第154章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集市来来往往都是人，娇娇一个小孩子，一个不注意说不准就会被拍花子带走，咱家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可不能丢了。”
王大宝捏了捏叶娇娇的小肉脸，在白皙的小脸上留下几个明显的漆黑指印。
顿时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和小花猫是的。
顾南枝一把拍开王大宝的手，“也成，昨儿有人过来找过麻烦，娘你和娇娇在家，无论谁来敲门都不要打开，让小哑巴和丁婶子陪着你们。”
“放心吧，娇娇是小孩子，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警惕还是有的，让大宝去安县热闹热闹也是好的，家里太憋闷。”叶氏温柔地擦擦叶娇娇脸上的黑指印。
“哎呀这不好吧，打草砍柴可累了，让我去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大宝嘴上这么说着，屁股已经坐在牛车上，行云流水地薅起叶娇娇，拔萝卜一样拽起来，又放在地上。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催促，“阿姐，快走啊，集市可热闹了，去晚了咱车都不好往里进。”
叶娇娇：？？
她不就关心王大宝一句吗？怎么被他从车上薅下来了。
好在叶娇娇也是个脾气好的，也没恼火，还挥了挥肉嘟嘟的小手。
“嫂嫂，大宝再见，路上小心、一点哦。”
声音软软糯糯，听得顾南枝心都要化了。
再看看一旁公鸭嗓，还在不停催促她快点走的王大宝，只想把人从车上踹下去。
她一扬鞭子，黄牛温顺地迈动步子。
每月十五是大集，附近十多个村子的人都来安县赶集。
街道上有些拥挤，板车挨着板车。
好不容易带着牲畜到了肉铺子，门口已经等着一个矮胖的男人。
男人身形像个倒三角，矮胖矮胖，身上带着常见血的煞气。
见人倒是笑眯眯的，和谁都能点头问一句好。
“哟，这就是顾猎户吧，我叫牛大胆，张兄弟托我过来帮忙的。”
顾南枝从车上跳下来，一脚踹在王大宝的屁股上。
本来还想赶集看热闹的王大宝苦哈哈的赶着黄牛靠边，把兔子和鸡搬下车，堆在肉铺子前面的一小片空地上。
铺子周围没地方停牛车，王大宝只能赶着车到附近的空地上。
黄牛闩好，给看牛车的人五文钱，又小跑回铺子。
顾南枝站在铺子门口和牛大胆客气的寒暄。
“原来你就是牛大哥，听说你是张大哥最好的兄弟，他兄弟就是我兄弟，大哥屋里请。”
本来牛大胆听说顾猎户是个姑娘，心中有些轻视，又不太想过来帮忙。
孤男寡女的。
又听说顾南枝力大如牛，外号赛夜叉，要是顾南枝趁着没人强迫他可怎么办。
他的清白不就全毁了吗？还怎么面对自己媳妇？
今日一见，顾南枝爽朗大方，接人待物得体，他倒是放下心来。
顾南枝引着他到了后院，后院还有王大山在帮忙。
牛大胆开口，“先将猪倒吊起来，再请老哥去烧一锅水，等杀猪放血之后，热水褪毛，猪皮上有粗硬的毛发，便要用火烧，烧焦之后用刷子仔细刷去烧焦的毛发。”
牛大胆转身去找麻绳，听见身后顾南枝的声音传过来。
“牛大哥，是这样倒吊起来吗？”
伴随着猪惊恐的叫声，牛大胆转头，差点被顾南枝举动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顾南枝已经利落将猪捆绑起来，倒吊着捆起来。
猪惊恐挣扎，在空中不断扭动着肥胖的身体。
顾南枝一巴掌拍在猪脊椎的位置，猪吭叽一声，四肢软软垂下，只有一双眼睛能动。
牛大胆咽了咽口水，如果他刚才没看错，顾南枝好像一巴掌打断猪的脊椎。
“是这样吗牛大哥？”
顾南枝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牛大胆，漂亮的一双眼睛在牛大胆眼中宛如地狱恶鬼，令人胆颤。
他杀猪二十余年，头一次对一个女人心中生出胆怯。
他咳嗽一声，“对，然后一刀捅进猪脖子里，动作要快，不能犹豫，你第一次……”
噗嗤——牛大胆话音刚落，顾南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捅在猪动脉上，血液喷涌而出，她一只脚跺下去，木板被震的竖起来，正好挡住喷涌而出的血。
血顺着木板滑落在地上的木桶里，很快便积攒了一大桶。
“不愧是安县第一屠户我牛哥，就是厉害，短短两句指点，便教会了我一个弱女子杀猪。”
几滴血溅到顾南枝脸上，她不在意用手掌抹开。
咕噜——
牛大胆咽了咽口水，心中疯狂咒骂张屠户，叫他过来教人杀猪，这教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杀人犯吗？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
顾南枝继续，“牛哥，然后怎么做？”
“然后开膛破肚，这需要技巧，下刀位置很讲究，按照猪肉生长的方向切割……”
这点顾南枝确实不如牛大胆，她蹲在一旁看牛大胆切割猪肉。
动作行云流水。
手腕翻转，切割出猪蹄子，刨出猪肝，剔除猪下水，将猪身体一分为二。
大骨头和肉分离，骨头上只挂着一层薄薄的肉。
一整扇精排挂在门口的铁钩子上，这样路过的人看见，一眼便知道这间铺子今日杀了猪。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牛大胆便将一只五六百斤的肥猪分解完成。
“不愧是我牛哥，真厉害。”
彩虹屁顾南枝不要钱地往外吹，听得牛大胆心惊胆战，总觉得顾南枝是在阴阳怪气。
他将自己压箱底的技巧都教给顾南枝，细枝末节都讲了，就怕顾南枝有哪儿不懂，又过去找他。
顾南枝时不时点头，最后看着被分割的猪，满意的笑了。
手伸进怀中，牛大胆吓得肚子上的肉一颤，还以为顾南枝要从怀里掏出刀，将学到的东西用在他身上。
下一刻顾南枝从怀里掏出二钱银子递给牛大胆。
“今日集市，大哥本来自己可以做生意，还过来亲自教导我，小妹无以为报，还请大哥不要客气。”
二钱银子不少了，他们下乡帮忙杀猪，最多给几斤猪肉，一钱银子。
顾南枝出手阔绰，眼神坦荡，牛大胆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己思想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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