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回生二回熟
重量转移到他身上，叶瑾被压的一踉跄，还是顾南枝拉他一把才站稳。
倒不是叶瑾手不能提，杂物瞧着轻便，里面还有一个半人高的水缸。
水缸最上面是一块布，叶氏试探问，“南枝可是要做身衣衫？我懂一些针线活。”
顾南枝单手拎着接近百斤的物件进屋，在炕上插了两根木棍，布搭在棍子上，将一个空间分割成两块。
“嫂嫂这是做什么？”
叶慎抱着叶娇娇凑过来。
“我和叶瑾睡这边，你们跟着娘睡那边。”
顾南枝分配晚上睡觉的地方，总在凳子上睡也不是那回事。
“为什么要和大哥睡一起？”
他隐约记得大哥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叶慎求知地看着顾南枝，没注意自己大哥耳根有些红。
叶氏熟练地捂住他的嘴，把人带出屋子，开始收拾顾南枝带回来杂七杂八的东西。
屋中气氛有些尴尬。
“要不我还睡外屋。”叶瑾咳嗽一声。
“怎么，你不愿？”
顾南枝瞥了一眼叶瑾。
“并非不愿，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声音压得有些低。
算算今天不过是他和顾南枝认识的第一天，便要睡在一个炕上，一布之隔就是自己娘和弟弟妹妹，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顾南枝拍了拍叶瑾肩膀，“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了。”
她倒是看得开，去溪边打了一缸水。
古代没什么消遣，天色黑了，百姓早早上了炕休息。
叶家人也觉得尴尬，没人说话，闭眼睡觉。
叶瑾借口捡柴火、收拾房子，最后又跑到一里外的小溪清洗身子。
晚上林子没有旁人，他解了腰带，整个人浸泡在冰凉的溪水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要命。”
“要谁命？”
林子幽深，只能听见虫鸣鸟叫，偶尔有林子里的野物在丛林中穿过的嘻嘻索索动静。
一点声音都无限放大。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人声音，叶瑾猛地回头。
顾南枝上前走了两步，蹲在溪边盯着叶瑾。
衣服之下不是她预想的羸弱，叶瑾身上肌肉微微起伏。
腰腹之下隐藏在溪水中，看不真切。
顾南枝视力极佳，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眼就看见叶瑾的几块腹肌和漂亮的人鱼线。
“你怎么来了？”
叶瑾伸手拉过岸上的衣服，快速套上，显得顾南枝和什么登徒子一般。
“怕你自杀。”
叶瑾张张嘴，想到了什么，他失笑摇头。
“我没自杀，家中没有吃食，想到河边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鱼虾饱腹。”
谁成想顾南枝以为他要自杀，冲入水中。
原本他都要站起身，被拉扯的脚下不稳，呛了好几口水，那时候险些真的死了。
被拖到岸上尚未站稳，王家人就带着一个村子的人赶过来，绑架一般将他拖拽到王家。
若不是知道王家人，叶瑾还以为是土匪抢亲。
顾南枝尴尬摸摸鼻子。
“那你怎么不说。”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话。”
顾南枝力气简直大的吓人，怕是成年壮汉的力气都不如顾南枝的大。
一双柔软的小手摁住他的脖子，硬是压得他无法动弹，整张脸浸在溪水中，窒息的拆弹晕厥过去。
叶瑾还想说什么缓解气氛，忽然岸上的顾南枝也开始解衣服。
“你做什么？”
他赶忙低头，盯着波澜的水面。
扭头的速度够快，还是瞧见一片莹白的皮肤。
顾南枝皮肤如白玉一般，在月光下散发出盈盈的光。
勾人心魄。
叶瑾不好意思看，低头盯着潺潺的水面，只一闭眼，眼前都是顾南枝的模样。
身边响起哗啦的声音，顾南枝拿着皂角，快速清洁了身子，觉得清爽了一些。
“洗澡啊，你害羞什么。”
水下忽然一只柔软的手触碰到他小腿，叶瑾眼神凌厉，意识到那是顾南枝的手，又硬生生抑制住想要掰断那只手的冲动。
“南枝，男女授受不亲。”
顾南枝半蹲在水中，手细细摸过叶瑾受伤的那条腿。
腿部肌肉流畅，小腿位置有一处明显凹陷。
应该是腿骨被打断，没有及时接上，此时骨头微微长的有些歪。
“莫要乱动，你是我的人，怎么摸不得？”
顾南枝出声，叶瑾只能忍着，任由顾南枝在那条腿上摸索。
残疾的一面展示在顾南枝面前，叶瑾心中羞耻。
过了半晌，顾南枝才收了手，拍拍他肩膀。
“回吧。”
腿骨长歪，除非打断重接。
只可惜现在缺医少药，只能做长远打算。
“好。”
两人身份对调，顾南枝面对这段关系太坦然，叶瑾反倒和小媳妇是的跟在她的身后，穿过蜿蜒的小路，回到院子。
里屋没窗户，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眼睛看不见，感官便异常敏锐。
他能感受到一阵轻轻的呼吸在自己耳边，空气中萦绕着皂角味。
他这才有了自己已经成婚的实感。
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轮廓，叶瑾怎么都睡不着，呼吸都放轻了。
“烙饼呢？翻来覆去不睡。”
顾南枝忽然出声将叶瑾吓了一跳，身体僵直地贴在炕上。
忽然身上一重，顾南枝摸索过来，大半身体压在他身上。
“睡觉。”
有了人肉垫子，顾南枝觉得这才舒服了一些，等有钱第一件事就是去打两床被子。
她呼吸逐渐平稳，一夜无梦。
软软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带着少女独特的芬芳。
他莫名有些燥热，不断在心中念着清心咒，勉强压下身体里的那阵冲动。
身下的叶瑾倒是惨了，睁眼到天明，一夜维持一个姿势。
天色大亮，顾南枝爬起来，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简单洗洗脸，叶氏已经蹲在灶台旁边，赶了手擀面，淋了昨天的鸡汤当做卤子。
现在天热，吃食放不住。
叶氏细细地将汤内的鸡肉都捞出来，放在面条上，其中顾南枝碗里的肉最多。
吃完了饭，顾南枝拎着柴刀和弓箭去了林子。
依次检查了几个陷阱，没有猎物，顾南枝也不气恼，越靠近村子的野物越机灵。
顾南枝又向林子深处走了一段，趴在地上观察地面动物跑过的痕迹，设了几个套。
回来的路上隐约听见翅膀拍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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