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伴君如伴虎
老太师越想越震惊，正好下人送来茶水，老太师抬手打断唐龙叙说，并且下令。
“府上所有下人退出大院，任何人不得进出。”
“喏”
太师府下人们全部告退后，人都走光了，老太师亲自起身，给唐龙亲自端茶倒水。
“你继续说。”
唐龙一边喝一边说道：“这一切都是拓拔宏业的布局，本来我就怀疑，太子很有可能是挡箭牌。”
“嘘！”
老太师左右环顾之后，确定没有外人，这才小声问道：“你何出此言呢？”
唐龙也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太子谋反一案中，太子跳出来的太快，其中还有很多线索对不上，我一直就怀疑，是有人在幕后操作，当谋反的成功率跌破临界值，就把太子推出来做挡箭牌，让父子二人互相残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能达到目的。”
老太师若有沉思。
“你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
唐龙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太子在这盘棋局之中，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现在太子之死引出第二局。”
“如果郑远侯全族被抓，影响大宋朝武将，降低士气，让武将失去民心，后果不堪设想。”
“具拓拔宏业透露，再过一个月左右，辽人就会有大动作，是谈判还是大举来犯不得而知。”
“我猜测，就算是来谈判也是幌子，大宋和辽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两国交战，只能你死我亡。”
“大宋失去民心扶持，届时开战，这场大战很有可能战败。”
“到那时候，大宋将会面临这什么样的后果？咱先往最好的方向想，割地赔款还好，但如果被灭国……”
“慎言！”
老太师突然一声呵斥，扭头看向满头大汗的侯亮平。
别说侯亮平已经汗流浃背，此刻就连老太师都已经冷汗涔涔。
他没想到，唐龙能看的如此透彻，只通过这一件事，就能分析这么多因果。
太厉害了，他这脑子，他这思维，真是高瞻远瞩！
唐龙看老太师在愣神，在他眼前打着响指。
“老头，想什么呢？”
老太师回过神说道：“没想什么，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来找我欲意何为？”
唐龙信誓旦旦的说道：“还能为什么，你是当朝帝师，你跟皇帝关系最好，你去把这些关系利弊，都和皇帝说一下，皇帝应该会听你的，保下征远侯应该不成问题。”
太师托着腮沉思。
“你说的我也都能理解，但这个局，我也说不上话，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子惨死，皇帝雷霆震怒。”
“所有线索直指征远侯，你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征远侯是被冤枉，就哪怕他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也是必死的结局。”
唐龙赶紧打断道：“这个时候你就别讲大道理了，就说帮不帮忙吧？”
老太师起身背对唐龙，负手而立。
“朝堂之事，没那么简单，我也想力保征远侯，可是老夫做不到。”
“在这个时候出面，就连老夫也会被连坐，伴君如伴虎。”
唐龙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确实如此，以皇帝丧子之痛的心情，弄不好老太师也会丢掉性命，可现在的局势，如果不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老太师若不冒死保荐，估计大宋就真的要走向毁灭了。
唐龙想了想，没办法了。
“老头，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忠肝义胆，悍不畏死的忠臣。”
“可万万没想到，你竟也贪生怕死，哎，算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当我没来过，爱咋地咋地吧！大宋江山，危。”
唐龙一边拉着侯亮平往外走，一边扯着嗓子嚷嚷道：“还是天子帝师呢，贪生怕死，我都替你丢人，真是失望至极呀！”
唐龙说完，便和侯亮平出了太师府书房。
这给老太师气的，捂着心口嘟囔道：“哎呀，气死我了。”
出了门的侯亮平，一看事情没成功，赶紧问道：“太师不帮忙的话，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唐龙却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吧，他肯定会帮忙的。”
唐龙回头看了一眼，奸计得逞的说道：“别人一定会明哲保身，但老太师，和征远侯有亲戚关系，在九族之内，他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的。”
书房。
老太师这一晚彻夜难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刚微微亮，太师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
“更衣，上早朝。”
……
金銮殿内。
整个朝堂之上静若寒蝉，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太监，宫女，皇家禁军护卫，全都瑟瑟发抖。
就听皇帝在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朕的儿子都敢杀，他是吃了天王豹子胆了吧！”
“混账，胆大包天！”
书案上的奏折都被扫落在地，满地狼藉，也无人敢收拾。
就在这时，老太师硬着头皮上前，拱手说道：“启奏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皇帝看向太师，换了敬重的语气说道：“太师请说。”
太师想了想说道：“怒是猛虎，如火，不遏则燎原；如水，不遏则滔天。”
太师用这句话是想告诉皇帝，先冷静冷静。
“此案并不一定是征远侯所为，也有可能是辽人的阴谋，就是为了栽赃征远侯。”
皇帝闻言瞬间变脸，语气低沉道：“太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老臣知道。”
太师继续苦口婆心的解释。
“昨天晚上，调查由大理寺和刑部，还有顺天府，三方都在第一时间进行调查。”
“大理寺和刑部发现线索之后，已经去抓捕征远侯，现在已经在去白云观的路上。”
“还有一人，今天也在朝堂之上，他就是顺天府尹侯亮平。”
侯亮平拿着奏折上前拱手禀报。
“陛下，这是调查进展，与刑部和大理寺调查的结果有些出处，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一个眼神，太监总管立刻会意，从侯亮平手中接过奏折，呈交给皇帝。
皇帝接过奏折翻看，上面清楚的记录着调查方向和细节。
太子被杀一案，表面上的证据是指向征远侯，参与谋杀者一共有三人。
太子在午时就已经死了，事后被人掉在房梁上，伪装自缢，所以太子手里的纸条，一定是死后被人硬塞到手里的，就是为了故意栽赃陷害。
两个行凶者全都被人暗杀，唯一逃脱是王二麻子，怀疑王二麻子就是狼卫，现在正在全城搜捕。
皇帝看完后，往桌案上一拍，厉声道：“只给你一天时间，朕要看到结果，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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