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前奏平静

生不见仇怨，死不遇亲慈。

“按照第一起案子距今，跨越了三个年头，倒不是整个三年。

上个月为止，一共二十七名。如果这个规律不变，十几天后，这里将又出现一颗头颅，变成二十八名了。”灏泽忽然站起，这里的情况实在很糟糕，茶冷饭菜就未必是热的了。

“二位，需要些什么？”突然，门外响起了小二的声音。

他不敲门而入，只隔着门说话？

筠琦一奇，还想起身去开门，不过灏泽很快阻止了她：“来壶热茶，烧几盘热菜，等多久都没有关系。”

小二又没了声音，伴随逐渐消失的脚步声，筠琦这才重新发问：“师兄，这……这里怎么如此奇怪？”

灏泽不禁苦笑道：“你试着想想，这三年你要是也生活在这里，每个月都会死一个人，却还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的心情。

无止境的恐惧和猜忌不断，你叫他们如何能信任外来的人？又如何能信任自己身边的人？

师傅给我的一份资料里说了，这前面的二十六名死者里，男女老少不均，身份不等，除了奉仙的百姓，途经暂居的过客也有。

后悔了么？”

灏泽随手从柜子里拖了一床被子出来，却见筠琦并未因此更加害怕哆嗦，而是在认真的思考。

“二十七颗头颅，二十七个死尸，只见头颅不见尸身。

可是头颅全都无一例外的出现在祭坛之中，那么，这些坛子还保留了么？

师兄，我们时候去看看？还有那个宅子，我觉得应该都大有文章。”筠琦好像甚至有些焦急，急着去探知更多的情况。

灏泽愣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哟，师妹，急着去案发现场也不在这一时。

但是呢，先说好了，你只能从旁观看，资料我们未必会共享，但我可以口述。

你可以提问，我就当是自己自问自答。别小看族规，不遵守的后果，已经有人尝试了。

上一次是你小我也不成气候，顶多是转告了师傅的原话，不算是违背规矩。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我都不能随心所欲。

如果做的到，回师兄一句。”实际上都是客气话，他哪里会认认真真的执行族规中关于他们君齐书生的条律。

“好，我知道了师兄。

那，我现在就有几个好奇的问题能问不？”筠琦一向了解师兄，话说的越开，越是代表没有什么。便一手托腮，故装可爱的模样。

灏泽一耸肩，铺起地铺来了。“说吧。”

“第一，我还是想不明白，人头是如何装进坛子里的，除非坛口很大。

第二，尸身又去了哪里，掩埋或是焚烧？对于这一点，相信官府不可能毫无作为。

第三，死者之间就算再毫无关联，也未必查不出蛛丝马迹。死者这么多，不是有组织性的，就是掩藏了真正要杀的人。再不然就是杀了要杀的人之后，忽然觉得很是乐在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第四，回到第一点，作案手法如果弄不明白，就不清楚什么人有这个能力来处理人头，或者是判断究竟是一人作案还是多人。

如此说来，就像是九连环般，环环相扣，想解开一个就必须先解下前一个环。

你以为呢师兄？”

九连环，这个比喻灏泽好像也听过。

环环相扣，真不知她究竟是自己悟出来的破案思路，还是已经受了师傅的指点。

“很好，你有自己的思路。既然还算明确，我也不打扰你的思维。

今天暂且就此打住，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放松放松，明日开始绝不能再一惊一乍，丝毫犹豫片刻。

届时你有任何疑虑，必须在安全的地方和我谈论，不要试图相信这里任何人……”

这一个下午，他们师兄妹很难得聚在一处，从案子转移至闲话家常，聊到了师傅陆笙。

筠琦这才惊奇发觉，师傅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正经，却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

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傅，并没有因此轻贱师兄，反而委以重任，极是关照。

直到屋外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灏泽才匆忙止住了谈话。

“二位客官，饭菜和热水都在门口，还请自便。”话毕，便是一阵子的急促。

无奈，二人相视一笑。

休息，明日开始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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