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时隔两个月再见巴维尔是在一间法国菜餐厅，于浩是搞不懂巴维尔为什么要考虑那么久，典型的有钱不赚？
如果是因为娜塔莉娅的话，那于浩也只能无奈的摊开手。
可是这个世界，理性终究会战胜感性，就连巴维尔这样的人也不能感情用事。
“先生你的柠檬水。”
服务生把于浩点的柠檬水放在桌子上，然后躬身往后退了一步再离开。
不远处还有真人现场弹奏着钢琴。
原本以为巴维尔会约他去大块吃肉的地方，但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格调的一个餐厅里。
只不过巴维尔是不是迟到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差十几分钟就七点了，餐厅里空着的桌子也就剩下两三桌。
终于在于浩第三次看手机的时候，巴维尔擦着头上的汗水，穿着明显是订做的西装出现了。
只不过于浩还是穿着运动服，他和巴维尔坐在一起，显得有些不着调。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
屁股刚坐下，巴维尔就说道。
于浩只是摇头并没有太过介意。
时间虽然是宝贵，但是也看浪费在谁的身上，在香江那么多年的巴维尔，值得他浪费。
服务生也不用于浩招呼，看到巴维尔来了就上来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这也让于浩想到了后世靠无微不至服务起家的某火锅店。
“其实今天原定是陪娜塔莉娅一起吃饭的，甩开这个小丫头麻烦了一点。”
巴维尔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于浩的表情有没有变化。
可惜……
于浩的表情始终没变过，这让巴维尔心中咯噔了一下，仿佛心间有怒火在燃烧。
“其实你可以带着她一起来的。”
面对巴维尔的试探，于浩并没有害怕或者惊惧，别说娜塔莉娅不在，就算娜塔莉娅一起来了，他也是不能怂的啊！
现在是谈合作，而不是那些儿女情长。
果然，巴维尔听到于浩的话，原本严肃的脸开始缓和下来。
用桌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手，巴维尔才说道：“上次你和我说过的事，我可以帮忙。”
说完上一句，巴维尔还想说下一句，但是被于浩给打断了。
“不是帮忙，是合作，而且是无风险的合作。”
巴维尔凝视着坐在对面的于浩，有些不解为什么于浩会那么淡然，要知道于浩可是打算押上自己全幅身家在赌桌上的啊！
这份信心，这份底气，从何而来？
“如果确定了合作的话，这几天你就能拿到雪球期权的模型。”
“这个模型是新的金融衍生品，所以相应的监管暂时还没有，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会拜托人让你可以在审核这一关畅通无阻的。”
“接下来，我就需要你的宣传渠道了，使用你席位的基金公司，你以前的合作伙伴，甚至你看不顺眼的人，都可以参与进来。”
“无论多空……”
在这个过程里，巴维尔没有插嘴，他又不是什么金融白痴，上次于浩为他讲解过了雪球的原理，让他明白这个模式是多变的，即可以同时发行两个，一个是纯粹的看多，另外一个是看空，敲入敲出做出变动就可以了。
参与者冒着风险持有越久，其收益也越来越大。
不过于浩要的是巴维尔站在完全中立的点上，即作为一个裁判，监管员的角色。
实际上参与的资金，都会被转移到第三方的银行里面保管，所以嘴上说的简单，但是数学模型还只是第一步。
两人又聊了十几分钟。
“好了，现在我知道你的计划了，但是这和你用远东的席位大规模出货是为什么？”这个问题是一定要问的，巴维尔现在都被弄得头都大了。
金融行业之间的圈子并不大，很多人都能联系到巴维尔，只不过在这件事上巴维尔还是坚持守口如瓶的。
如果哪天于浩真的成了他女婿呢？
在这个问题上，于浩是不怕被讨论的，如果可以的话，于浩甚至希望别人讨论得越激烈越好。
就像下棋一样，一步一步，直到将军。
激发起讨论只是于浩的第一步棋，后面还有第二步，乃至于第三步。
“说啊，为什么不说，我们这一行里虽然有很多秘密，但是又没有可以带进棺材里的绝密，如果巴维尔先生需要卖个人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于浩拿着刀叉，耸了耸肩。
好家伙，巴维尔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看不透于浩了。
闷声发大财是每个富豪的必修课，甚至是必须的熟练技能。
“其实你不说，明天市场上都会有传言是景云基金开始砸盘了。”于浩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然你了，伴随着景云基金砸盘的消息，还会有很多小道消息流传，这些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巴维尔呆呆的看着于浩，他已经听出来了，明天于浩就会散布是自己砸盘的消息。
对，就是自己去把自己捅出来！
可是听完于浩的话，巴维尔反应了过来，那自己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于浩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可是只要于浩不说，他什么都是猜想。
一顿饭吃完，巴维尔也没成功从于浩的嘴里套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坐上自己的劳斯莱斯，巴维尔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既然于浩都已经说了，那这些人情可不能落下，巴维尔开始把今天打来过电话的投行还有券商，甚至是投资银行逐一回电。
借口嘛，那当然是当时还没收盘，他不方便透露啊。
至于违不违反证券法？那就见仁见智了。
广华基金里面，卓伟豪正看着一份份的研报，今天他持有的股票一部分被砸得有点伤，这个时候他也正在复盘。
咚咚……
秘书来敲门了。
“那我先下班了哦？要不要我帮你拿点吃的上来？”
卓伟豪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不用了，你要去吃饭吗？一起吧？”一边说着，卓伟好一边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
虽然卓伟豪气量不大，但是做事真的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就像他有一个漂亮的女秘书，但是他却和对方纯粹的上下级关系，甚至女秘书暗示过，他也没更进一步。
可即便是这样，流言蜚语还是流传出来了。
“不行哦，你不怕被别的同事看到了？”女秘书倚靠在门边，一脸戏虐的说道。
她反而是无所谓的，从她坐上这个职位开始，就已经有相应的心理准备了。
卓伟豪轻哼了一声，明显不把秘书的话放在心里。
“那就下楼随便吃点吧。”
两人一起下到了停车场，秘书始终和卓伟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等卓伟豪拿到车了，才坐上了副驾驶。
“去哪里吃？”
卓伟豪看向正在拉着腿上丝袜的秘书。
女秘书也有点紧张，有些害羞的回答道：“随便吧。”
好吧，卓伟豪发动车子。
这一路上，卓伟豪的电话响了两次，都被他给挂断了。
女人就是一种敏感的动物，女秘书很快就意识到来电的很可能是卓伟豪的妻子！
“要不还是接了吧？我不说话。”女秘书看到电话屏幕再次亮起来，说道。
卓伟豪看了眼对方，拿起电话接通了。
“回来吃饭吗？”
“不回。”
“哦……”
这一通电话，让车内的气氛有些冷场。
可是还没等卓伟豪开口，电话再次响起，这让卓伟豪面色有点不善。
拿起电话，并不是妻子的来电，反而是他的一个客户。
那什么，无论是在服务行业还是在基金行业，大部分的时间客户都是上帝，甚至不少基金经理为了拉客户，出格的事也是干过不少的。
“喂？”
“方便说话吗？”
卓伟豪看了眼旁边的秘书：“方便，说吧。”
“知道今天砸盘的是谁了，你一定想不到。”电话里的人语气轻松，甚至还有点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是谁？”卓伟豪感觉到一丝不妙。
果然，接下来的话真的让他很不爽。
“景云基金，据说是远东集团的老总亲自透露的，景云基金在清仓。”
“那个熊国人？”
“嗯……巴维尔。”
“操！”
卓伟豪怒吼了一声，把旁边的秘书也吓了一跳。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被景云基金砸他的盘！
把车停在路边，卓伟豪拿着手机想打电话，让公司的人回来开会。
可是转念一想也没这个必要。
“你在这里下车吧，我回公司一趟。”
？？？？
直到秘书下车了，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喧闹的街头一个人独自凌乱。
顾不上吃饭，卓伟豪回到了办公室里面，打开了MSN，果然收到不少人发来的信息。
看来巴维尔这个大嘴巴，把景云基金出货的消息给宣传了个遍。
很多人都在互相询问景云基金什么来头。
废话，能硬生生一天跑几十亿的资金，来头能小吗？
甚至不少受害者建议向监管机构举报景云基金，这种行为就是赤果果的操纵市场啊。
卓伟豪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样的话很憨批。
每个人出货的手法都不一样，景云基金这种只是相对粗犷而已，监管机构绝对不会因为你大规模出货就来抓你。
还需要操纵市场的证据。
你去哪里搞这种证据？你甚至上一句还在问景云基金的负责人是谁呢。
对于这种憨批，卓伟豪是没空搭理的，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另外的人身上。
“今天我的客户都跑来问我为什么忽然回撤那么大，还有的人说是不是股市不行了，要来赎回的，我就真的草了。”
“景云基金的体量那么大吗？”
“估计是不看好后市了，不过这也太不讲武德了。”
……
于浩的所作所为，的确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慨。
可是等到了第二天，市场在确定了没有利空消息，也就是没人继续砸盘出货以后，开始了连续两天的盘整。
正当大家都摩拳擦掌，期待市场继续上涨的时候，市场又遭到了一次暴击。
这次巴维尔也不隐瞒了，谁打电话来，他都说是景云继续在砸。
然而，这一次于浩砸盘以后，市场呈现出报复性的反弹。
“不奏效了啊。”于浩看着尾盘的走势在往回拉，呢喃道。
不过也没关系了，他要的效果虽然强差人意，但是相信只要是在金融的圈子里面混的人，都应该记住了景云这个名字了。
就算于浩想作妖，但是手里已经没子弹了。
一个人在市场的力量的确是太过渺小了，就在收盘以后。
“老板，你快出来看，咱们上电视了。”
司可欣连门都不敲，直接就推开了于浩的办公室大门。
等于浩走出去的时候，果然看到吊在天花板上的电视正在播放着电视节目。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能让人听清。
“虽然不知道某些基金公司是有多不看好后市，但是在没有实质性的利空之下，这么狂野的出货风格，的确是有干扰资本市场嫌疑的。”
“以上就是你对过去几天市场出现突然的盘中大跌的看法吗？”
于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不知道哪个证券公司的分析师在吹牛，在场的几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也是闲的慌才会来看这种财经节目。
可是一看就看到景云基金被抨击了。
虽然嘉宾没有指出是哪个基金，都是用某基金来代替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说景云啊！
于浩环顾众人说道：“很闲吗？”
司可欣站在一边若无其事的看着天花板，何宛杰低下了头，就连余厚德这个老实的孩子都不敢看于浩。
沈雅安就更加不敢说话了，怀里还揣着个计算机，就像什么心爱的物件一样。
在看完所有人的表情以后，于浩才说道：“既然很闲那就放假吧，该去泡妞的泡妞，该去旅游的旅游，别在公司晃悠了。”
众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于浩虽然和无良老板不沾边，但是这种直接就放假的操作可是没有过的啊！
其实也不是于浩想给大家放假，而是实在没事干了啊。
在短期内，除了做空，景云是绝对不会反转去做多的。
如果说有投资人的话，肯定会质疑为什么突然就放假了，那我们的钱咋办，但是现在有个毛的投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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