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陛下亲做媒
下朝时，秦穆徽留下了亓骁眠。
两人刚各自落座，秦穆徽就丢给亓骁眠一本册子。
亓骁眠不用翻都知道是什么，“陛下很闲吗？”
“你皇祖母让我给你的，你可以躲着不去见她，我可不行啊，一大早，她老人家就过来命令我，说你年纪不小了，今日一定要让你选一个，你若不愿选正室，也可以先考虑考虑侧室嘛。”
亓骁眠随手翻了翻册子，“呵，舅舅，你怕不是嫌我命太长了吧。”
秦穆徽斥道，“浑说些什么！”
“这册子里的女子，都有资格封为储君妃。我如今手握重权，还有你特许的私军，早已是你那些儿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是再娶一高门女，待你儿子登基上位之时，第一个倒霉的定是我。”
秦穆徽沉默片刻，“我私下里给你留道保命的旨意吧。”
亓骁眠忙道谢，可心里并不认为旨意有多大用处。
秦穆徽又说道，“你身份本就高贵，能力又这般出众，门第低了，到底还是委屈了你，这正夫人之位，还是得从高门选，要不，选个清贵人家的女子？
国子监祭酒家的女儿如何？他们家家学渊源，低调且门生满天下。大靖之前就存在了，一个家族能一直延续至今，本就很厉害，
门生多就意味着读书人多，读书人那一张嘴可了不得，若能与他们家结亲，你也不用总背着弑杀的名声了。
他家女儿满腹诗书，容貌虽不是顶尖的，可也十分端庄大气，定能为你管好后宅……”
亓骁眠打断他的话，“你家三儿子正盯着呢。”
“呃，窈窕女子，君子好逑嘛，你们可以公平竞争。”
亓骁眠明确拒绝，“我可不喜欢有人天天在我耳边说些之乎者也的话，更不喜欢被人教导。”
“那，要不考虑一下高老将军的孙女？高老将军只剩下他孙女这么一条血脉了，待他过世后，他手里的那些兵权，不都成你的了嘛。”
“高老将军曾当众表态过，他家那孙女是要招婿的。”
“呃，要招婿？这，也是可以谈的嘛，到时候你们多生几个，选一子姓高不就好了。”
“免谈，丢不起那人。”
“那，你再看看这个……”
亓骁眠只觉得烦，忙再次打断道，“小时候，女子间的相互算计，我看的太多了，这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这辈子，要么不娶，要么就只娶一个。既然只娶一个，那么，人必是精挑细选的。
这些年，我在外头野惯了，只知相夫教子的内宅女子实在不适合我……”
秦穆徽这时抢了一句，“哦，不喜欢知书达礼的。所以，坊间传言，你与那桑晴晓有一腿是真的？”
亓骁眠闻言噎了下，“舅舅，你是帝王，满口，有一腿有一腿的，言语这般粗俗。”
“又没外人，快说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哪有。”
“怎么没有，深更半夜往人家家里跑，还不止一次！我还听说，你放着好好的侯府不住，偏要住到人家隔壁去。”
亓骁眠辩解道，“我那宅子明明就是在都察院对面，搬过去是为了办公方便。夜里去，是说些案子上的事儿，顺便去填饱肚子。”
“呵，就那么贪嘴？御膳房还能少你一口吃的？你若嫌麻烦不愿进宫，我可以派一个御厨去你府上啊。”
“你那些御厨，还真是比不上桑姑娘手艺的十分之一。”
“当真这般好吃？”
“你敢想象长林街都察院对面，门庭若市的样子吗？”
秦穆徽理解了他的意思，那段路可是狗都嫌的地儿，“下回带些进宫让我也尝尝？”
“那你下回也别做媒婆的事了，闲扯了这么多，浪费我多长时间？以后皇祖母再命令你，你把皇帝的架子摆出来便是。”
见亲外甥要走，秦穆徽忙接着说道，“你别走啊，你和那桑姑娘到底有没有事啊，若没那心思，就别总往人家姑娘家跑，影响不好。若有那心思，你加把劲儿啊，就她那一手捉妖的本事，也勉强算是配得上你。我是看好你们的，只是，你皇祖母那，恐怕还是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
亓骁眠出皇宫时，齐朔早架着马车等在外面。
行车路上，亓骁眠问道，“街面上，有我和桑姑娘的传言？”
“有。”
“为何不压下去？这点事还用我吩咐？”
“今天压下去，明天又出来新的，有好几波人，我们顺着传言查过去，多与几个皇子和高官有关，正琢磨动手的分寸呢。庞家却先出了事，桑姑娘那一手，震的他们纷纷缩头，传言也就暂时消失了。”
“哼！都是太闲了，回头给他们找些事儿做！”
过了会儿，亓骁眠又问道，“都传了些什么？”
“最新的传言是，桑姑娘是您在边境时的红颜知己，您回朝时，将桑姑娘一起带回来了，还说，狸宝和您长得可像了，是您和桑姑娘的孩子……”
“呵，像吗？！哪里像了！那小子一脸的奶膘，爷怎么可能跟它长得像！再说了，那小子是妖！爷能生出只妖来？”
“我们自然知道不是，但百姓们不知道，狸宝是妖的事，也不好大肆宣扬。百姓们觉得你们像，或许，是因为你们的容貌都极好吧。”
“哼！”
亓骁眠回都察院时，恰好碰到弥刹来送午食。
亓骁眠看了看依旧挂着歇业牌的小馆，问了句，“你家主子这是不打算再做生意了？”
“她想再歇歇。”
“歇多了就废了，心里若是不舒服，让自己忙起来才好呢。”
“嗯，她整日里忙着呢。”
“都忙些什么？”
弥刹默了默。
怎么说呢，要说桑晴晓疯了一晚上吗？
鬼哭狼嚎了一晚上，古琴乱奏了一晚上，沾花拈草了一晚上，抱着酒坛子猛灌了一晚上，终是喝醉了，以为能消停下来了吧。
又抱着狸宝，扎小辫、抹腮红、穿小裙，一直折腾到天明，这会儿还睡着呢。
“就是吃吃喝喝做做菜。”
弥刹这般回答，给桑晴晓留了些面子。
“你跟你主子说一声，庞勇的事就算过去了，朝中也不会再议论。只是，以后行事不要再这般张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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