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老鲁
“晓晓！郑家开始死人了！”
桑晴晓面容突然变得严肃，询问道，“老鲁做的？”
“不是，老鲁晚上在城西打更，郑家在城东，两者相距甚远，我去查过，老鲁没有偷懒，更没有离岗。
再说了，还没轮到他出手呢，没有你的指示，他有那个胆子自作主张吗？”
桑晴晓问道，“死的是哪一个？”
“一个不受宠的庶子。”
老藤回完后，又道，“或许是我太敏感了，郑家一出事我就联想到老鲁，也没准是郑家与别人的私人恩怨。”
桑晴晓却继续问话，“有可能是镜魔做的吗？”
“我已经通知弥刹了，他正赶过去亲自瞧瞧。”
桑晴晓皱眉，“郑家事，也牵连着崔家，崔家已经连续两次出事，我原想着再缓缓，将节奏放慢一些。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崔家正在被人针对。
可郑家已经死了一人，是该按原计划顺势进行下去，还是搁置静观其变，我还要再想想。”
“就怕老鲁不听话。”
“老藤，你有就这件事当面问过老鲁吗？”
“没问，我只是近距离地观察了他一段路，他神色如常，瞧不出任何仇敌被杀的喜悦，应该不知道吧。
我急着要告诉你这件事，所以先回来了。”
“明日去见他一面。”
“好。”
没说几句话，弥刹和离簇一起回来了。
“如何？”桑晴晓问道。
“内脏没有丢失，人是溺死的，京兆尹离得近，先去的，仵作瞧了瞧，说是意外。郑家也认可了这个说法，又因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子，这会儿，正在安排下葬事宜呢，没打算大办，悄悄摸摸的，尸体已经运出郑家，正去往别院，不日就要入土。”
“寻镜魔，只是看内脏是否丢失？没有其他的法子？”
“他教过我一些手段，只要他使出，就能分辨出，可若他不使用教我的那些，我找他就比较困难了。”
“比如？”
“镜魔所处的镜面，与正常镜面反光是不同的，可通过这种办法找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城中镜面太多了，他也可以利用镜面到处转移……”
“呵，听你这么一说，你这每日出去，简直比大海捞针也好不了多少。”
弥刹又说，“他曾送过我一物，距离近的时候，此物会有反应，可，他也能通过此物感应到我的靠近，他若不想见我，直接远离……”
“所以，能不能找到他，主要是看他的主动。弥刹，你的法子都这么被动吗？”
弥刹无奈地不出声。
离簇提议道，“或许，可以让霍前辈出手，他做魔那么多年，对魔肯定很了解。”
“亓骁眠早上跟我说，霍前辈对那个镜魔很感兴趣，不用我们去请，他会自己出手的，现在还没消息，应该也是没什么收获。”
说到这里，桑晴晓又道，“私下里，我也找寻过，用的是一种高级符文，以前都不曾失手过，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反应。
究竟是镜魔难缠我修为不够呢，还是，他已经离开靖京城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老藤问道，“咱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分出那么多的精力，没准就是一场空。晓晓，咱们还有正事要干呢。”
“继续！我对镜魔越发好奇了。”
第二天一早，老藤就去见老鲁。
桑晴晓悄悄跟在其后，跟到一处一进的宅子，看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老鲁。
老鲁曾是桑家军的一员，桑家还没出事前，他就退下来了，只因，残了一只手，残了九个脚趾，还残了命根子。
回到靖京城后，他找了份打更人的差事，挣一份糊口的钱，好在，桑家军对伤残兵的补助不少，老鲁无需太节俭，也能过得极不错。
老藤急于知道答案，就用藤条抽醒了他，老鲁睁开眼看到老藤，眼中也没有多少惊讶，“来啦，为郑家事来的？”
“是你做的吗？”
老鲁嘎嘎的笑出声，身体残缺让他的笑声很是怪异，“我倒希望是我做的，你过来就只是为了质问我吗？”
老藤没有正面回答，“郑家出事，打乱了之后的安排。”
老鲁耸耸肩，“打乱了就打乱了呗，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既然已经开了个头，你们就让我继续动手吧。”
老藤却谨慎道，“得先查出那个庶子是不是意外致死。”
老鲁不满地嚷嚷道，“怎么这么麻烦呢！你们这些读过书的文化人，一肚子弯弯肠子，总希望任何事都能万无一失，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万无一失。
失败了，无非就是一条命，我这一条贱命，死就死了，我都不怕，更不会咬出你们，你们倒是比我还要小心谨慎！”
老藤少不得又出言稳住他，“你不是说要将郑家人全都杀尽吗？意气用事，还没杀上几个，就被人拿住，满腔仇恨还怎么报啊，再说了，郑家身后还有人呢，你不想继续杀吗？”
“所以，你今日又是来拦我的？”老鲁不耐烦，“那就别叨叨了，出门时替我将门关上，打了一夜的更，我正困着呢。”
“说正事儿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又不让我动手，可不得继续睡嘛，醒着容易多想，想多了就忍不住了……”
老鲁扔出这段话，不再理会老藤，一侧身，呼噜震天响，老藤只得离开，可桑晴晓还在隐蔽处观察了一个多时辰。
竟还真就睡着了。
不对劲啊，成天嚷嚷着要报仇的人，眼见着仇人家出人命了，还能这般安稳的熟睡吗？
回小馆后，桑晴晓吩咐老藤继续盯着。
“晓晓，老鲁的眼神不对。”
桑晴晓离得远，没看见，听老藤继续分析。
“我虽也没见老鲁几次，可他的眼神里，总是透着疯癫、急切还有士兵的服从，今日却不同，他的眼神极其平静，有主见还透着睿智……”
“老藤，老鲁的情况，很符合镜魔选人的标准，他又是个不怕死的，以身死换大仇得报，他定是愿意的。
我当时拿符文试了一下，没反应，呵，面对镜魔，我还是头一次有了挫败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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