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孙大年

经过胖子和顾小白连哄带吓之下，店员终于把他知道的情况都给说了出来。

原来孙大年确实一直经营着一个小牙行的，虽然挣不了什么大钱，但也是吃喝不愁，日子也还过得下去。以前这条街被称为牙行一条街，就是因为在这里像他这样的做小买卖的特别多。大家生活也还差不多，也都挺满足的。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传出官府要把这条街进行改造，吸引外来商人在这里投资。本来这是挺好的一件事，大家都以为以后只是靠吃租子，就可以过上好生活了。

他们的想法有些天真了，官府和那些大商人花费那么多周折和财力，明显不是为了他们这些做小买卖的人坐着等收租子的。他们是要有大动作的，而这些做小买卖的，显然都成了他们的绊脚石，注定是要被一一清除的。

而孙大年正是要被清除的对象之一，之后各种黑白两道的手段施加，让孙大年苦不堪言。孙大年是一个倔强的人，他不相信天是蓝的，水可以是黑的，所以他悲剧了。

当他独子的尸体被送来时，这个小老头显然已经神经质了。之后他的家破人亡，也无疑只是附带而已。只是直到此时孙大年都没有屈服，所以花大价钱买了这家店以后的王福生，当了解这种状况的时候他整天是焦虑不安的，他希望尽快出手卖掉，但是显然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麻烦。

而他一直等着的改造，也始终不见动静，这让有些老实的王福生更是坐立不安。老板天天这样，他手底下的店员显然也没有什么经营的心思，所以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这并不全是因为职业的原因。

顾小白听到店员的一番解释后，也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来到这条街的时候，感觉冷清清的。原来都等着改造呢！显然他们的等待并不是很快就能达成的。

“孙大年好可怜啊！我们要不要帮帮他啊！”小阳听了店员的一番解释后，有些心软的道，这让店员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好了！别说傻话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并不是他，还是赶紧询问他现在的住处吧！”胖子先是出声安慰了一下小阳，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那名伙计。

那名伙计显然内心充满了各种疑惑，但还是说道：“就在城东的老街第一家。”

“我们走吧！”胖子得到答案后连忙招呼众人朝店外走去。

众人在那名伙计疑惑的眼神中跟随胖子一起离开了这家店铺，小阳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连忙起步跟上。

顾小白一行跟随孙大年的线索，一直从城东走到城中，这次又回到了城东。虽然线索还没断，但是大家还是有些气馁。

“到了，就是这家。”顾小白来回走在这条名叫老街，其实比老街还老的街道上，看着这一座一副朱门大户的府邸，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这……”胖子左右看了看这座可以称为豪宅的府邸，也有些摸不准头脑，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呀！原来那名伙计是骗人的啊！孙大年生活的这么好啊！”小阳有些惊喜的道。

众人根本就不搭理这个脑袋中缺根弦的家伙，而是围着府邸转了一圈，直到再三确认府邸确实是第一户后，才由瘦猴上去敲门，询问状况。

咚咚！咚咚！的敲门声没有响起两声，那座明显有好几人高的大门就打开了，不！错了！确切的说是大门旁边的小门被人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来。

少年明显还处在变声期，所以他那略带公鸭嗓的声音慢慢传来：“几位有事吗？”说着他还把他那双咕噜噜的大眼睛转向了众人。

“哎！小家伙这里是孙大年的家吗？”小阳看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在瞪着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瞄来瞄去，有些气恼，忍不住大声问道。

“什么？我是小家伙？难道你是大家伙！”青衣少年明显也是个活宝级的人物，听到小阳的话后忍不住讽刺道。

“你！你……竟敢……”小阳听闻此言更是恼羞成怒。

只是不等他把话说完，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响起，再次从小门的后面走出一个胡须头发都白了的青衣老人。

“小风不可胡闹！”老人先是出声呵斥了少年。

然后转过身来询问道：“几位不知有何贵干？”

“老人家你好，我们的这位小兄弟多有冒犯，只是斗胆询问一下，这里是孙大年，孙家的府邸吗？”顾小白顾不得小阳的胡闹，看到老人询问，连忙说出来意。

老人看到顾小白并不比小阳大多少的样子，竟然还文绉绉的叫人家小兄弟，一副由他出头的样子，嘴角不由使劲抽搐了几下连忙道：“不敢！不敢！只是这里并不是孙府，你说的孙大年，孙家的府邸，应该在前面。”说着还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顾小白顺着老人的手指望去，哪里有府邸啊？略带不解的把目光望向老人，老人只是把食指向下点了点，顾小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不由吓了一大跳，这哪里是孙府啊，分明是废墟啊。

“这！这……”顾小白有些语无伦次。

老人了然的点点头道：“它在三年前的一场大风中已经坍塌了。”

“那！那孙大年现在在哪里居住啊！”听闻此言胖子有些迫不及待出声询问道。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在房屋坍塌前的那段时间，他已经不在这里居住了，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们也是不知道啊。”老人再次解释道。

众人看着面前的这座第一户的废墟，都是有些无言。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查来查去竟是条死路。

“怎么办啊？怎么办？”小阳有些气恼的抓了抓脑袋。

而胖子只是在静静的叹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小白并不能从姜妃语面无表情的脸颊上看到任何情绪，只是此刻就连她的眸子都似乎冰冷了起来。

至于剩下的两人顾小白实在没有观看他们的兴趣。而老人和那个少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离开了。

“或许！或许！我们的线索还没有断……”顾小白有些迟疑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胖子听闻此言似乎一下子跳了起来。

“顾大哥！真的啊？”小阳听闻也是面带惊喜。

顾小白看着妃语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喜意的眸子，不由挺了挺胸膛，并且心里向满天诸神祈祷，这可千万是真的，为此他可以把童贞再保留二十年，不！还是两年吧！

“我说线索还没有断！”顾小白望着姜妃语的眸子坚定的说。

“怎么没有断？你倒是说清楚啊？”瘦猴听闻顾小白的话语后下意识的反驳一句。

“我说没有断就是没有断，你信我就跟我走，如果不信那就离开！”顾小白冷呵一声。

“好了！现在这种时候就不要说废话了！小白我们走吧！”胖子这次出奇的竟然呵斥了瘦猴一句。

顾小白闻言抬步向前走去，姜妃语紧紧跟随，众人见此也都是跟随了上去。瘦猴见众人都相继离开，他在原地低头盘算了好久，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一脸阴沉的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入眼的是一条大道，道路宽广整齐，街上行人都是衣冠楚楚，这里是城西最繁华的地方，也有人说是广武城最繁华的地方，不过对于顾小白来说，它繁华与否都和他无关。

因为这里是城西所有赌馆最多的地方，繁华下的肮脏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此时他有些疑惑，按照孙大年的状况，他没有可能在这么繁华的地方居住啊，还在这样的地方dubo，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担心，难道是他想错了。

只是暂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在姜妃语面前他只能硬挺着。

顾小白站在大街的中央对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去所有的赌坊去问问有没有认识一个叫老李的人，听说他最近因为还不上赌债要被人砍掉一直手臂。”

“你的意思是孙大年在这里，你没有睡醒吧！”瘦猴有些不可思议的道。

众人听闻瘦猴的解释也感觉难以置信，胖子更是出声询问道：“小白你……”

“我再说一遍，如果信我就进去寻找，如果不信那么请离开！”顾小白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就眯起了双眼。

见此瘦猴咬了咬牙竟然是第一个进去搜查了，周青紧随其后，小阳和胖子刚打算过去，就听小阳说道：“姜姐姐，难道你不相信顾大哥的话吗？”

顾小白眯起的双眼下嘴角很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而顾小白明显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姜妃语的气息乱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他确实感觉到了。

“说什么呢？赶紧跟我走！”胖子阴沉着脸拉起小阳就向里走去。

“我说……”小阳刚要申辩些什么，但是胖子显然不再给他机会了。

顾小白偷偷看着姜妃语的那一抹倩影，从她身上传来的那缕丝丝的幽香，有些迷醉，好想让时间静止啊，他忍不住的想。

只是不到一会时间，他就有些顾不得欣赏他的那一缕忧思了。

没有！没有！剩下的赌坊越来越少，依然没有老李也就是孙大年的消息，每次看到瘦猴看向他那得意中带着一丝忧虑的眼神，顾小白也没有了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老人家骗我，不可能啊，也不应该啊。

姜妃语看着顾小白额角上的那一滴汗珠，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心疼，让她奇怪的是她竟然有帮他擦去，安慰他一下的冲动。想到这里她有些自责，不知怎么的这次任务以来，自己的心境老是出些问题，还都和他有关，看来必须尽快和师父见一面了。

看着越来越少的赌坊，顾小白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就连瘦猴脸上的得意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而是一脸的阴沉。其他几人的脸色也都是不怎么好看，只有姜妃语正在怔怔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小白看着越来越少的赌坊和怔怔出神的姜妃语，忽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不由自主的大喝一声：“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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