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肉
回到酒店蒋煜有些头晕。
他没有醉,不过天生跟红酒相克,一碰就头晕。
头脑昏涨又异常清醒,这让他想起在国外留学那段不人不鬼的日子,连续通宵在夜店蹦了一星期去赶第二天一大早Presentation,没来得及死亡的脑细胞努力运转,大脑清晰应对老师的提问又迷蒙的濒死状态。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停不下来的思绪顺着酒味想起周喜弥曾认真问过他的一个问题。
“蒋煜,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句话有很多解读方式。
酒桌上的,球场上的,游戏上的,还有床上。
周喜弥躺在他臂弯,在满是旖旎的床上说出这句话没有半分暧昧意味,看向他的瞳孔干净剔透,眼神只有深究和疑问。
那天是宋彦进监狱的日子,他知道,她心中所指是短短两天宋彦是怎么被轻而易举逮出来的。
他能做到很多事,但他不是超人。
不过宋彦这件事说来碰巧,事发那段时间他刚好知道宋彦藏在哪个赌场。
毕竟——
是他藏得宋彦。
他没有回答,也懒得编谎骗她,他点点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周喜弥没有再追问,他很满意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放轻声音哄着她。
“厉害那就再来一次。”
——
周喜弥推开房门便看到蒋煜靠在沙发上,坐姿跟上次一模一样,只不过浴袍换成了修身的西装。
房间亮得耀眼,亮得令所有小心思无从遁形。
“蒋总。”她喊。
蒋煜应声抬头,长腿一伸看到她懒洋洋道:“哟,稀客。”
周喜弥习惯他嘴里没什么好话,她装作听不懂话里的讽刺,态度诚恳开口:“这次的事谢谢蒋总……”
“谢谢谢,一天到晚谢谢谢,说多了你迟早谢顶。”他不耐烦打断,“周喜弥,你脑子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些车轱辘话,没文化你怎么演的戏,那一大本台词你看得懂吗?”
她吸吸鼻子认真回答:“这部古装有些词和成语确实不太常见,可不是有剧本研读会嘛,再说,实在不会我可以上网查,蒋总你放心,我不会给公司丢脸的。”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她不认得字难道不会上网查吗?
也不知道笨的是谁。
而蒋煜则被这番话堵得差点一口没喘上来。
这话说得好像他脑子有问题似的。
周喜弥就是这样,看着乖的不行,可随便说两句话就能把他勒的死死地。
蒋煜也不知道这算是她的天赋,还是他的弱点。
与他相克的红酒蒸发在自我内耗中,他瞥了眼一脸无辜的周喜弥,揉揉太阳穴低骂:“操!”
“操之过急。”她接道。
蒋煜被这下气笑了:“我大半夜把你叫到酒店来是找你在这跟我玩成语接龙的?”
“那我先去洗澡。”
她回答得爽快,说完转身往浴室走,没走几步熟悉的气息强势包围她。
“一起。”蒋煜搂着她。
随着他的靠近,浓郁的酒味扰乱她的感官,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今晚蒋煜会怎么折腾她。
“我洗澡很快的。”她推脱。
“这跟洗澡快不快没关系。”蒋煜将人抡了个半圆调换方向,捏着她的耳垂憋笑,“你走错方向了,小傻子。”
听起来心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差,还……挺宽容的。
她哦了一声闷头走路。
他提起她防晒衣肩头的布料:“夏天穿什么长袖长裤?”
你还穿西装呢。
看着全套西装的蒋煜她没敢说出口。
“怕晒黑。”
“哪黑了,我看看。”说着他不老实的手攀了上来,周喜弥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能随时发情,连忙阻止,“一直在穿防晒衣所以没有晒黑。”
他看她一眼,坚定道:“不信。”
到了浴室他的君子形象彻底崩塌,将她抵在门后拉下防晒衣拉链扔到一旁,捏住短袖衣摆慢慢往上提,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白嫩的腰,她的腰线很漂亮,蒋煜清亮的视线勾勒她渐渐裸露的身体曲线,专注地仿佛在欣赏博物馆在特别日展出的绝世珍宝。
周喜弥不适皱眉。
她讨厌蒋煜给她脱衣服,动作慢的出奇,总像在拆一件献祭给他的礼物。
“我自己脱。”
在他锐利的注视下,她将衣服三下两除二脱了个精光,赤条条站在他面前。
对她来说,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反而更自在。
“我现在愿意伺候你,你摆什么谱?”蒋煜语气陡然寒了。
伺候?
她想起上次蒋煜“伺候”她的画面,干巴巴辩解:“我没有。”
蒋煜掐住她脸颊,沉声警告她:“周喜弥,别扫兴。”
又是这句。
周喜弥左眼卧蚕下方有一颗小痣,不笑的时候显得忧郁,笑起来时它正好落在黑瞳孔下方,像极了宇宙中纠缠在一块的恒星与行星。
她现在没有笑的心思,不过脸上软肉经他这么一掐,那颗行星被迫一跃而起到清亮的恒星周边,她正巧这时望向他,清澈含水的眸子柔柔勾上他的心。
蒋煜喉结上下滑动,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发狠似的亲吻她那颗眼下痣,她出于本能闭上眼睛,失去视力后触感补充性放大,于她而言蒋煜不像在亲吻她,他更像是动物世界里的野生动物,正在原始,横冲直撞地舔舐她。
那她是什么?
是一块未洗净的生肉?还是被咬断咽喉的猎物?
不变的是。
她是食物。
蒋煜可以像优雅的汉尼拔,准备好刀叉,倒一杯红酒,心情甚好也许会摆放一朵玫瑰,也可以像草原里捕猎成功的猎豹,用尖牙利爪粗暴地将她剥开,咀嚼吞入腹中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
柔软粗粝的舌头渐渐往下,久久停留在她胸前,她漠然圈住他的头,一下又一下梳理他柔软的头发。
温热的水雾很快充斥整个浴室,周喜弥身体紧紧贴在水汽氤氲的玻璃上面,水珠和雾气覆在玻璃上像发了霉的载玻片,又像桂花糕上的一层糖霜,潮湿闷热的氧气让她呼吸变得不稳,低吟声中她想起了同样潮湿闷热的十九岁。
蒋煜也是同样从身后环抱着她,将她压在玻璃上,在她颈后喷洒着粗气,时不时亲吻她的肩头和头顶,来回抚摸她沾水的身体,不同的是,之前两人不熟没有怎么说话,现在的蒋煜还会与她聊天。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问。
“七夕。”她答。
他往后退了几步,将人翻了过来:“知道还要惹我不高兴。”
“我没有。”
“没有?”
遇事不决先道歉,她擦擦脸上的水:“那我错了。”
……
“那七夕快乐?”对上他深邃莫测的眼神,她试探性补了两个字,“爱你?”
蒋煜这才缓下脸色:“什么东西?”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水流从她的发丝滚落到他的小腹,她低低呢喃:“我说七夕快乐,我说爱你,蒋煜。”
没等她说完,蒋煜将人抱起离开了闷热的浴室,一串湿润脚印带着淋浴水的气味和难捱的欲望往卧室去。
她从潮湿的亚马逊雨林换到了补有精美餐布的长桌
也算体面。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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