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算账
干净的理疗室。
午后阳光将秋梧月和苏姬的影子拉长，房间里只有她们俩。
秋梧月认真为苏姬清理伤口，后者也很安静。
“你是自己从楼梯摔下去，嫁祸给沈芳菲的吧？又提前让人把我关在洗手间，一箭双雕。”
“好算计。”
秋梧月的声音很轻，语调也十分平缓。
如果不听内容，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拉家常聊天一样。
苏姬睁开眼，忽的勾唇冲她微微一笑，“秋医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坏事做多了容易遭报应，小心最后一无所有。”
苏姬依旧在笑：“秋医生想象力真丰富，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这么煞费苦心，值得吗？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用尽手段……”
苏姬已经不耐烦，“秋医生，你不用一直试图激怒我。你的职责只是个医生而已，请你尽好本分。”
“我是来治疗的，不是听你说教的。”
秋梧月直接为她贴好了最后一层纱布，“弄好了，我给你多掺了一份药。”
“什么？”苏姬不懂她说这个做什么。
秋梧月卖足关子，“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是可以让你留疤，毁容的东西。”
苏姬瞳孔一震，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许多。只是很快，她又冷静下来，挤出笑：“秋医生真是喜欢开玩笑，你不会那么做的。”
“谁知道呢。”秋梧月摊开手，满不在乎的耸了下肩，故意说的意味深长，“任何时候小瞧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都会付出代价的。”
“尤其是情敌，你说是吧？”
这下，苏姬彻底慌了，死死盯着秋梧月的脸，试图从她身上找出撒谎痕迹。
但秋梧月表现得太过从容，以至于苏姬根本不能分辨真假。
她眼中的亮光，像是挑衅，苏姬咬紧后槽牙，抬起了手。
秋梧月直接一把抓住，冷冷看着她，“苏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你放开我。”
苏姬挣扎着，对她极为不满。
“顾寒川跟你说过吗？你妈散播谣言，网暴我。我不送她进去的条件是，你得向我道歉。”
苏姬皱起了眉，“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做的，你要告就去告，放开我！”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顾寒川替你遮掩不代表我查不出来。现在，向我道歉吧。”
“神经。”
苏姬厌恶不已，因为挣脱不开，索性用另一只手推了秋梧月。
秋梧月抬起胳膊，苏姬瞳孔一缩，慌乱的叫出：“寒川，救命——”
随着门被人推开的同时，响亮的巴掌也落到了苏姬脸上。
顾寒川正好目睹了这一幕，第一时间看向秋梧月：“你干什么？”
“寒川呜……”
苏姬像是看到了救星，哭着奔向顾寒川，紧紧抱着他的腿泣不成声。
期间，还因为太着急，险些从轮椅上摔下来。
“秋梧月，回答我。”
因为漫长的沉默，顾寒川提高了音量。
秋梧月平静迎上他视线。
“和今天的事没关系，清算之前她造谣网暴我的账。”
“顾先生，你未婚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道歉。能不能请你，好好教教她？”
秋梧月抱着手，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等着顾寒川的表示。
她打定主意要一个说法。
苏姬皱着眉，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她可怜的看向顾寒川，想在男人面前继续卖卖惨。
没准，他就心软了。
然而，当苏姬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毫无温度的眸子，看的她浑身血液一凉。
“道歉。”
只有简单两个字，却是十足的命令口吻，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苏姬心里不平衡，难过的看着顾寒川，“为什么？刚才她还打了我，寒川你……”
“你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冷漠的一句话，堵死了苏姬心里所有的侥幸。
她以为自己做的万无一失，但其实所有的虚伪都被顾寒川看在眼里。
他什么都知道。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她吗？”
苏姬印象中，顾寒川一直对她是百依百顺，几乎有求必应。但是自从秋梧月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她已经看不懂顾寒川，原本胜券在握的幸福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她很不安。
顾寒川还是那句话，“向她道歉，如果你想进去，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秋梧月跟着附和，“苏小姐想让我把你的‘光辉事迹’宣扬出去，我乐意至极，毕竟收买营销号这种事也不是你的专权。”
苏姬瞳孔颤了颤，什么狡辩，伪装在这一刻统统化作泡影。
她赌不起，还要嫁给顾家的她，名声经不起一点动荡，污点。
“秋医生，对不起，是我错了。”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你跟寒川走得太近了，我没有安全感。才会做错事，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求你了。”
低声下气的姿态，毫不见刚才的嚣张。
苏姬哭得梨花带雨，看着格外可怜。
但也仅限于此。
再可怜，也不是她污蔑，网暴自己的理由。
“好，我录音了。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再惹我，我不会再放过你。”
秋梧月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到苏姬脸上错愕的神情后，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将病历递给苏姬，“去拍片子吧，检查下有没有脑震荡，没问题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公事公办的语气，一瞬间，秋梧月自动切换回医生的身份。
就好像刚才那个对苏姬咄咄逼人的人，不是她一样。
最后，秋梧月淡淡扫了顾寒川一眼，指着门口表示：“顾先生，你也可以滚了。”
男人危险的眯起了眼，晦涩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在想什么。
“要是我不呢？”
“那苏小姐也一起留下来吧，我可不想又被拍到什么莫须有的照片，说我勾引有妇之夫之类的。”
“是吧，苏小姐？”
秋梧月意味深长看向苏姬，后者脸色格外难堪，小心翼翼拽了拽顾寒川衣袖，“寒川，我头有点晕，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顾寒川到底还是跟她走了，到门口时，与看戏已久的沈渝怀擦肩而过。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但很快各自分开。
沈渝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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