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诸国气数已尽
第1109章 诸国气数已尽
陈晤实在想不清楚自己这样做是否应当。
但是他想要的仅仅是守住这庆余的百姓，守着这一片安宁，他不忠与许世伯，只忠于这些百姓，哪怕等到许世伯知晓他所做的一切，将他斩首，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是对于墨澈将拿下一国，说的如同今日用膳一般，他心头还是涌上不满。
许世伯是糊涂，这并不等于诸国的将领们都是糊涂的，墨澈想要攻下皇城，其中的艰难不是用寥寥数字就能概括的过去！
“帝王能够决定一切，自然也能毁掉一切，”墨澈沉稳道，“你现在仅仅看到许世伯一人，却没能看到他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自然也想不到，那些你以为的阻碍，有时候许世伯自己就会无意识撤除。”
“诸国气数已尽，又有何多说。”
陈晤咬牙，没有回答，在他看来，诸国并没有结束，结束的仅仅只有许世伯罢了。
墨澈也不与他多争辩，静静喝起茶水。
楚止蘅见两人陷入沉默，开口说道：“陈将军在我离开之后，看来还是遭遇到了些事情，看来我的提醒和礼物，还是让将军保住了一命。”
墨澈是习武的，楚止蘅修的医毒，两人一眼就看出来陈晤腹部有伤，而且就在短时间。
陈晤听到楚止蘅的问话，不由苦笑，肃穆神色对着楚止蘅抱拳：“多亏摄政王妃赠与的药，否则陈某现在多半已经是乱葬岗中，野狼啃噬，哪里还能坐在这里。”
昨夜，楚止蘅走之前悄声与他说过一段话：“陈将军要是信得过我，就将这瓶药收好，能够快速止血修复伤口，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今日我来寻你一事，许世伯是不会这么快收到消息，你若是被人袭击了，就说明他在你身边安插了监视的人，时时刻刻防范你，并且那人有能够绝杀你的权利，不用提前告知许世伯。”
那时候陈晤还半信半疑，他虽然知晓许世伯心思多疑，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连他远在边关的将领也要监视？
没想到，楚止蘅前脚刚走，随后他便被人暗杀刺穿腹部。
昏厥醒来之后，陈晤顿时心底寒冷一片，没想到许世伯竟然真有安排人在自己身边，并且随时可以杀掉他！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他违背了君意，但是许世伯这般监控他，监控着这些官员，陈晤又何尝不觉得心惊肉跳，和满目荒凉，他勤勤恳恳这般为诸国，在许世伯眼中也不过是需要拴着的野兽，若是不听话，随时都可以处死，再派其补上。“许世伯生性凉薄，多疑不敢尽信，”楚止蘅微微勾唇，“现在陈将军应该深有体会了。”
低着头不愿回话的陈晤，楚止蘅猜到了他是这个表现。
“其实我们本可以直接进军下一处，却想要留下来，陈将军不想想是何缘由？”
陈晤心中咯噔一下：“……摄政王妃说笑了，本将军心中挂记庆余城，那边只会留在庆余城，让墨大军进入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两人都听懂话中含义，楚止蘅想要陈晤加入墨，而陈晤始终不愿背叛诸国，不愿成为叛军，哪怕他知晓了许世伯的所作所为，这个生来忠心的男人，也不愿做到最后决裂的一步。
楚止蘅与墨澈对视一眼，微微叹息。
“那看来我得将事情与陈将军说的清楚，”她缓缓说道，“不知道将军可还记得许世伯有一妹妹，名为诸初宜，在与许世伯来访墨的时候，而后便说丧命在墨。”
“初宜公主的名声，本将军还是听闻过的。”陈晤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提起诸初宜的事情。
当时公主死在墨，他们心中含着疑虑，但许世伯没有深究，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更没有发言权，心中暗暗揣测是不是墨的阴谋。
“实际上，诸初宜并未死去。”
楚止蘅突然给陈晤丢下震惊发言，还没等陈晤发问，继续说道：“她现在改名为楚沫沫，在墨皇城，住在仁王府中，现在，是我的三妹。”
这些信息叠加起来让陈晤惊讶的有些恍惚，过了一段时间才问道：“公主她……？”
“她比你们看的更透彻，早早认出了许世伯的狼子野心，”楚止蘅勾唇笑的随意，“她未死的事情许世伯也知道，准确来说就是许世伯制造的假死。当时许世伯发现了自己身上有蛊毒，危及生命，还能活上几年，他为了找我解毒，我便和他提要求，其中有一条便是要求将公主留在我身边。
为了他的性命，他是如何选择的，现在很是明了，抛弃了诸初宜选择了自己，他分明知道将诸初宜留在墨会遭遇什么，却不管不问，直接甩手离去，连亲人尚且如此，对于你们这些臣子，他心中更不在意。”
陈晤拳头渐渐握紧，句句都仿若扎入心底。
“我心中心疼诸初宜，才假意威胁许世伯，让她变成我的三妹，好好留在墨生活，”楚止蘅神情一变，“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局，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陈晤，你在意的是叛乱！是违背了祖先遗愿！”
“若是我现在告诉你，我们领军攻下诸国，并不会将诸国吞并，而是将整个国交给诸初宜手上，你还觉得这算是一种叛乱吗？”
手上茶水一时不稳，陈晤被烫到也没有丢出茶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楚止蘅：“……你是说，你想要将公主辅助成帝王？！”
这种想法未免太过大胆了！史上从来就没有这种先例，女子为政都没有，更不要说掌权！
“你想要的不过是诸国正统，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现在这个理由放在你面前，何必去在意男女？”
楚止蘅轻笑道：“男子向来看不起女子，却从来没想过她们从来就不在智力上输过，你不如仔细想想，公主当真就比许世伯差些？当真就应当依他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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