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办公室里很安静别的同事都去上课了，现在只有唐卿卿独自待在这里。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唐如如会出这种馊主意。
“唐卿卿，你怎么不说话？”
她托着腮，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兴趣。
唐卿卿狡猾地没有反驳唐如如，问道：“你想做什么。”
唐如如钻进了车里用纸巾擦着差点被栗橘毁掉的妆容，她内心的嫉妒使得唐如如丑陋不堪，她怨恨道：“我当然希望栗橘能摔得狠一点了，那种女人在咱们面前高高在上，可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她觉得自己有钱就能得到全部，我看啊，也有人不屑她的家世背景！”
唐卿卿早就知道她们之间的交流很困难，因为唐如如总爱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保持着沉默，唐如如习惯了这个性格的她，就没指望唐卿卿能应和她，所以唐如如继续抱怨道：“我碰巧抓住了她的把柄，咱们那不可一世的栗小姐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是会卑微的，你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么？简直太好笑了。而且那个男人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个穷小子出身，姑姑根本不可能接受。到时候你陪我一块去找姑姑告状，最好把栗橘形容成舔狗，要面子的姑姑绝对会发火的！”
她知道栗橘跟她不同，栗橘的条件堪称完美，有钱还是家里的独女，长大后的事业更是一帆风顺。她呢？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还需要帮衬家里，就因为父母和大哥都是不靠谱的东西。
她巴不得栗橘的人生变成一滩又臭又脏的烂泥。
唐如如滔滔不绝地讲着对栗橘的算计，而那边的唐卿卿一手拽掉了摆放在花瓶里的白色玫瑰花，雪白的花瓣被她用指尖收力地掐着，一道道指痕是唐卿卿的心理活动。
她勾起了唇角，轻声慢语道：“那人是个穷小子？”
“是啊，一身打扮没有一件是牌子货，也就脸长得稍微帅气了点，看起来年纪挺小的。栗橘还是太肤浅了居然找男大，那男的该不会是个凤凰男吧？太好玩了。”
唐卿卿垂落了眼睫，敛住了眸中的情绪，她怜爱地看着被自己掐烂的白色玫瑰花，似笑非笑道：“是吗？听起来的确很有趣呢。”
“你考虑的怎么样？只要咱俩出马，栗橘根本不是对手，谁让姑姑偏向咱们呢。”
唐如如一改刚才的怨气眉飞色舞很是骄傲，一想到栗橘和唐萍的关系，她就开始暗爽了。
唐卿卿把玩着柔弱不堪的玫瑰花，淡淡道：“只是告状又有什么意思，你不是人脉多么？你让人去查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有了资料当证据，才能说服妈妈。”
唐如如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已经被利用了，她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口说无凭，找到证据才是王炸！唐卿卿，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比我更狠呢。”
唐卿卿嘲弄一笑，幸好她比唐如如聪明，要不然这辈子可就完蛋了。
“那就先这样吧，有线索了再联系。”
唐如如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二人的主导位在默默发生着改变。她说道：“好，一有消息，我会立刻联系你。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唐卿卿按断了通话，望着在手心里快被揉捏成花泥的玫瑰花，她凑近嗅了嗅，淡淡的芳香没能抚平唐卿卿心里的燥意，她轻声说道：“如果你能像这多玫瑰花任由我摆弄，那该多好啊。”
说话间，平静的眸子愈发的阴鸷，秀雅的她有了一丝丝的违和裂痕。
有人推门而入，正好就看见了唐卿卿抓起那把白色玫瑰花丢弃在垃圾桶里。
同事不解地问道：“卿卿，你不是很喜欢白玫瑰么？”
唐卿卿垂眸看着散落在垃圾桶里的玫瑰花，缓缓道：“我没有喜欢过白玫瑰，只是在从前有人说我和它很契合，所以每天买一束放在办公桌倒也不错。”
皙白的手指掖了掖耳边的黑发，她仿佛透过那些花看到了某个人，随后唇瓣翘起，说道：“但我现在生气了，看见白玫瑰会有点心烦呢。”
同事听了她的话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此时的唐卿卿有点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但同事的直觉告诉她办公室不宜久留。
她拿起教案，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过一束花，讨厌了就丢了呗。不聊了，我还得回去上课呢。”
同事果断关了门，一边走还一边想到底是哪个神人竟然能把唐卿卿这位高岭之花给惹生气，真是厉害啊！
唐卿卿怔怔地复述着同事的那句话，“讨厌的花可以说丢就丢，那我这个被小橘讨厌的人是不是也会这样呢？”
不，不是的。
自己是小橘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怎能不是一种特殊存在呢？
她坐在办公椅上，发了会呆，脑子里很乱，始终找不到梳理思绪的办法。
晚霞映满了半边天，差点变成雕塑的她主动给栗橘打了通电话。
等啊等，对方接通了。
她的声线还是老样子，不太耐烦。
“干嘛啊？你一个国画老师不好好上课跟我瞎联系什么呢。”
“我今天没课呢。”她有些委屈。
栗橘不假思索道：“哦，没课啊，那看来今天是周五了。”
随口的一句回答，唐卿卿却荡漾起了笑意。
“小橘都记得啊。”
栗橘无奈地说道：“你难道忘了？有次我让你请假来我公司帮忙，那天你给我说每周五的下午都没课，所以我还差点动了让你每周五来我公司打工的念头呢。”
唐卿卿坐直了腰，原来自己错过了大福利！
“跑题了，你打电话有事？”
唐卿卿问道：“想问问小橘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去，忙死了，没空吃饭。”
栗橘听到了她的叹气声，手指卷起设计稿纸的一角，说了句：“叹什么气，我能接你电话你就该感恩戴德了！不要妄想让我对你生出愧疚心，想都别想，连门都没有。再见，小狗！”
唐卿卿看着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把脸埋在臂弯上，好神奇，暴躁的情绪就这么消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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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师，周五没课就是好啊，可以早点下班。”同事羡慕地看着收拾东西要走的唐卿卿。
唐卿卿贴心道：“今天就不陪你们了，我有事得早点回去。”
“什么事啊，看你表情好像很开心呢。”同事打趣道。
“有人饿肚子呢，我去看看她。”
唐卿卿的背影纤细高挑，普通的毛衣外搭在她身上没有显出臃肿的感觉，反而是随意的柔和。
不过她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多久，刚离开办公楼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唐卿卿看着那人碍眼的手臂，毫无波澜的眸子如同冬日里寒冷的冰，她抿了抿唇瓣没有张口说话。
“唐老师！”
这个男人清秀俊俏，有着少年感，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别人的青睐。他很年轻，大学毕业一年的他暂时还没有被社会的残酷所锤炼，高盛依旧存留着那份青春活力。
若是放在从前唐卿卿还能给高盛一个好脸色看，但她看了看高盛的装束，又看了看他那张显嫩的脸，两点具备的高盛让唐卿卿冷不丁就想起了唐如如电话里说的那番话。
唐卿卿抬脚绕开了高盛，疏远冷漠的态度比起千万句嘲讽更能震慑住高盛，她加快了脚步，及踝的半身裙随着动作摇摆，那根缠绕在脚踝上的红线竟有几分性感。
高盛无措地挠了挠脸颊，不远处围观了全程的朋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啊？热情的栗小姐不喜欢，就喜欢这么个冷美人，你该不会有受虐倾向吧？好的不要，偏挑高难度的是吧。”
“别胡乱说，我跟栗小姐是清白的！”朋友赵璋是他的合伙人，二人联手打天下，所以对于高盛的事他也是比较了解的。
赵璋咂咂舌，语重心长地小声说道：“你要不是我哥们儿，你看我劝不劝你，换做别人我早就去撬墙角了。栗橘是什么人啊，你不比我更清楚？娶了她走上人生巅峰根本就不是梦，你先委屈个几年，等她人老珠黄了，你位子也稳了，到时候什么漂亮女人得不到啊。哥们儿，摆在眼前的人生捷径，能走就走吧！赚富婆的钱，不丢人。”
高盛甩开赵璋的手臂，警告了赵璋，呵斥道：“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你侮辱我没关系，请你不要侮辱栗小姐。没有她，公司根本办不下去！她是合格的投资人，不是捷径！”
赵璋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说道：“再等个几年，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充满正气的话。”
“好了，别再提我的私事了。跟学校的负责人已经交谈好了，下月我们公司的物品就会被学生们使用，一定不能出差错，只要我们的东西没有问题，那接下来的安排就能顺利。”
“嗯，刚才我已经跟负责人约好了，等会我们一块吃个饭应酬应酬。”
“老规矩，我开车你喝酒。”
赵璋嫌弃地两手揣兜，“这时候知道哥们儿我的好了吧。”
他们相视一笑，都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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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橘的个人品牌在圈内能出名，公司的扩建也越来越大，唐卿卿欣赏着公司设计一边等待着前台和栗橘助理的通话。不知道助理说了什么，前台的眼睛很快看了眼唐卿卿，随后说道：“不是那位唐小姐，是另外一位唐小姐，她叫唐卿卿。”
助理按了按太阳穴，唐卿卿啊，她认识。
想到唐卿卿的性子，助理大松口气，只要不是那位唐小姐，一切都好说。
等了会，前台的座机响了。
她道：“助理马上来接唐小姐。”
“好的，谢谢。”
这是唐卿卿第一次来栗橘的公司，她有些紧张，担心她的不请自来会让栗橘生气。但她不后悔，唐如如的话给她提了个醒。
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栗橘常年陪伴在身边的日子，如果栗橘为了别人搬出家离开她，唐卿卿无法接受。
“请。”助理抬抬手臂给唐卿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一步也不敢逗留地闪人就走。
栗橘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揣在怀里，神情骄横，灵动的眼眸含有好奇。
“翅膀硬了？我已经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了，你怎么还来？”
唐卿卿没有着急解释，走到办公桌前看到栗橘散乱的设计稿，自然地帮栗橘收整了起来，她了解栗橘的习惯，看着纸上的编号迅速理好。
栗橘挑起眉梢，戏谑道：“自觉打工？天选打工人圣体啊。”
这时唐卿卿从自己保温袋里拿出了做好的饭菜，双眸娇俏笑弯起，说道：“忙了一天，饿了吗？”
刹那间，栗橘瞪圆了眼睛，她慌乱地眨了眨同时面颊也浮现了酡红。
漂亮又温柔的女人，谁都招架不住。
她的眸子就像是一面水镜，映出了栗橘的所作所为，但她并不介意，仍旧展露着柔软的美好。
忽然栗橘站了起来，唐卿卿笑问：“怎么了？”
栗橘默不作声地又把饭菜装了回去，一手提起保温袋回答道：“我还没有吝啬到让你饿着肚子看我吃饭。”
她走了几步发现唐卿卿没跟上来，栗橘皱眉，“耳朵聋了？”
唐卿卿藏起了眼底的狡黠，温婉浅笑道：“知道啦。”
小橘对自己真的很好。
这句话自己早就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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