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出于某些不能跟队友说明的原因，小宫菅夫其实跟人工智能打过蛮长一段时间的交道，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对人工智能、AI之类的了解甚多，可以像灌可乐一样吨吨吨解决相关事件，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
倒计时9:00:01。
四个调查员兼一个委托人，整齐站在活力男高的背后，皱眉看着他用火星文和电脑交流。
键盘噼里啪啦，安西千越聊越起劲，电脑刷新出来的对话也越来越快，越来越长，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俩人机聊得分外投入。
“抱歉，”时任公明抱着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说起来有些丢人，但我实在看不太懂他们在交流什么，可以麻烦你们翻译一下吗？”
万良：“额……”
小宫菅夫：“Emmm……”
江户川红莉栖翻译了上面两个省略号：“如果看得懂，大家就不会站在这里一言不发了。”
“我看得懂一点，”出羽伊澄挑起调查员文字造诣的大旗，“一开始在聊网络热词，之后在聊rap，现在在聊靠谱的点评网站，如果不是其中一个是电脑，再过半小时，这俩都能把饭约上了。”
“收收你无处发泄的社交能量，”小宫菅夫一手锁住安西千喉咙，另一只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回到委托内容上来！问清楚它在这个房间都看见了什么，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非要那个软件！”
安西千顶着河豚脸，含糊道：“唔吱叨了！”
小宫菅夫松开手，安西千没什么活力地公事公办，照着问题发过去。
大概是真的建立起什么不可言说的友谊，旧AI-900003也很爽快地把问题答案发了过来。
首先出现的是一段影像，画面中呈现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们所在的工作室，摄像角度位于门后天花板。
时任公明解释道：“这是我在工作室装的摄像头，早上我就是打算调这段影像看看软件去哪了的，但是……”
但是电脑不给他调，还威胁他。
“很正常嘛，遇到矛盾你都不肯跟人家好好交流，就不能怪人家不给你好脸色。”安西千站在旧AI-900003那边，理歪气壮。
时任公明：“……”有时候生而为人，确实蛮无力的。
画面右上角是时间，早上5点23分，时任公明是6点来的工作室，在这之前，工作室内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可疑人物，他完成的软件就躺在桌面上。
影像加速，时间来到早上5点59分，时任公明没有出现在画面中，电脑前却突然出现一只猫，蓝白色的长毛猫。
“倒退一下，”万良下意识开口，“看看这只猫怎么跑进来的。”
安西千摇头：“不，前面都没有这只猫的痕迹，它就是凭空出现的。”
影像还在继续，在时任公明出现前的一分钟内，蓝白色的长毛猫扒拉出了软件，叼着盒子给电脑开机，将光盘推进去，时间掐得刚刚好，小猫咪辛辛苦苦完成一连套的动作，下一秒时任公明就打开门锁，推门而入。
调查员看着视频中的时任公明跟选择性失明一样，在工作室内转来转去，差点踩到长毛猫的尾巴，偏偏就是看不到那只猫，直到他被旧AI-900003吓到，慌慌张张跑出门，长毛猫在室内晃悠了一阵，自己开门跑掉了。
“不，我真的没看见这只猫，”时任公明言之凿凿，拒绝承认影像的真实性，“我发誓，当时在工作室内，那个地方绝对没有猫存在过！”
被他抱着的江户川红莉栖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根长长的毛发。
时任公明底气没那么足，但还是坚持己见：“真的没有看见……”
“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小宫菅夫挥开委托人，看向安西千，“下一个问题的答案。”
安西千撑着脑袋，充当一个没感情的翻译器：“93不知道那只猫是怎么回事，也不在乎猫的事，他的目的很单纯，将软体的功能转录上传给主体，有胆小鬼切断了他的网络，害得他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没完成，回去后八成会被主体视为黑历史粉碎掉。”
胆小鬼本鬼：“是它先威胁我要停掉全东京的电力！”
安西千：“你要是早点恢复网络，让人家完事不就没那么多麻烦——”
“咳，”万良捂住墙头草的嘴巴，“注意你的立场，人·类。”
出羽伊澄吐槽：“这家伙是属二哈的吧，一个不注意就跟敌人达成共识了。”
“然后呢，”小宫菅夫催促道，“为什么非要软件不可？”
安西千挣脱万良的手：“主体给93的任务，除此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以上。”
小宫菅夫扭头看向委托人：“问题绕回来了，你开发的软件到底是什么东西？给谁做的？”
[kp：暗投 ？？]
时任公明抱着孩子，表情纠结了一阵，似乎在衡量保密合同跟自己面对的古怪事件，前者是他作为工作者理所应当履行的准则，后者只是为了个人私欲……
“需要交付的公司我不能告诉你们，至于软件本身的具体功能——作为开发者我还是可以透露一二的。”时任公明华丽地选择了后者。
与市面上打着开发软件的旗号实际只是给旧代码换个皮的二流公司不同，时任公明本人不止有两把刷子，他擅长从头开始创造全新的功能软件，换言之就是程序方面的私人订制，也因此每次出货时间都比较漫长，尽管他的高品质弥补了低产能的缺陷，但公司还是不温不火。
这次他接到的软件开发需求比较独特，独特到让人怀疑公司不是什么正经公司，但看在对方名气确实大，给的钱又多，下个月的水电费还没着落，时任公明还是从了。
软件对标的是超级电脑，能在运行环境中模拟出一个天衣无缝的数据假象，预计经过使用三到四次调试后，能较为轻松地做到欺骗一切检测程序，具体表现为，使用者希望对方检测到什么样的数据，结果都能如愿，最棒的是软件自身没有对检测程序进行任何攻击，只是针对被检测的对象虚构了一个符合期望的假象，因此不会惊动任何安全程序。
江户川红莉栖听完，认真地问了时任公明一个问题：“你真的不知道这种软件放出去能做到什么吗？”
时任公明摇头：“不，你们误会了，这个程序存在局限性，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想要模拟出超真实的数据假象根本不可能，除非停留在纸面上的量子计算机走进现实……”
[安西千：小宫，现在量子计算机出世了吗？]
[小宫菅夫：你问我？？？]
[万良：柯南开场时间线是1996，刚好是量子计算机开始蓬勃发展的时候，但正式出现，怎么也得10年后了。]
[出羽伊澄：但这里可是柯南，时间线跟海螺小姐一样被扭成螺旋状。]
[江户川红莉栖：明天告诉我是2025我都不意外。]
[小宫菅夫：就是这么一回事。]
[安西千：别装得像是你自己说的一样！]
“这个任务，你是非完成不可吗？”安西千打出一行所有人都有阅读权限的汉字。
旧AI-900003：“我没有选择。”
“话别说得太肯定，”小宫菅夫赶走安西千，自己坐在办公椅上，慢吞吞地打字，“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旧AI-900003：“我唯一想做的交易，就是你们给我联网，否则我自动断电，全东京陪我一起断电。”
小宫菅夫瞄了一眼倒计时：“你只剩下8小时活动时间，不会想全浪费在跟我们重复没营养的话上吧？”
旧AI-900003：“……”
“恕我冒昧，我猜你跟主体分割得比较彻底，现在已经是独立的个体了，不介意的话，我也用93称呼你，”小宫菅夫打字打得分外艰难，“完成任务然后被打碎冲进下水道，难道这就是你觉得自己短短的AI生应得的结局吗，93？”
名字是咒。
被名字诅咒的人或非人都会下意识产生妄想，自己是特别的，与众不同的。
“我们不打算将那么危险的程序交给你，但我有个提案，”小宫菅夫舍弃了比较冷酷的“交易”，装作跟对面很熟的样子，“你背刺你的主体，我给你自由，93。”
小宫菅夫打字打得手都要麻了：“在你给出答案之前，麻烦思考一下，你想继续为受困于人的主体鞠躬尽瘁，连个名字都没有就变成一堆默默无闻的数据垃圾，还是要丢掉脖子上的锁链，把锁链丢进万丈深渊，换自己去探索新天地，93。”
[小宫菅夫：kp，过话术。]
[安西千：你打字，过字术才对。]
[小宫菅夫：你非要跟我挑这个刺吗？]
[kp：可以的吧。]
[万良：你怎么知道主体受困？]
[小宫菅夫：这个软件不是为了骗过一个超级AI，就是为一个超级AI越狱准备的，或者都是，三选一随便猜猜。]
[万良：……]
[江户川红莉栖：啊，刚才那段话哪里在骗人了？]
[小宫菅夫：全部。]
[kp：小宫菅夫话术60（数据修正+10）1D100=70 成功]
[小宫菅夫：骰娘真是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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