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可怕的洞穴
古笙终于松开了李淑的手腕，他也未叮嘱李淑提高警惕什么的。
李淑一向很警惕。
根本不用他提醒。
两人放轻脚步，一步步慢慢往前走着。
李淑瞟了眼甬道壁龛里点着的烧得只剩一小半截的蜡烛，心中猜测着。
这里应该就是逍遥子说的，云霄宗弟子来的地方。
可云霄宗弟子来这儿作甚？
一直飞在前头的麻雀突然放慢翅膀，不飞了，落在古笙的肩头。
李淑脑中响起古笙平静的声音：“前面有结界，麻雀进不去。”
结界？李淑一愣，那是什么？
像古笙在西厢房布下的保护阵？
可连麻雀都进不去的结界，古笙却进去了。
李淑的手腕再次被古笙抓着，他感觉自己似乎穿过了什么东西，稍稍有那么一点点阻滞，但也只那么一点点。
他感觉像是从水里钻出来一样，穿过一道水膜，然后，眼睛和耳朵瞬间塞满了各种刺激。
明亮的光线，充斥着鼻子各种难闻的气味。
有血腥味，腐尸的臭味，甚至尿骚味粪便味。
各种感觉充斥着他的感官。
等终于适应了那刺目的光线，他这才看清，眼前是个巨大的洞穴。
虽然没有之前的蜘蛛妖洞大，但也不小了。
洞穴四角点着巨大的火盆，照得洞穴明亮如白天。
洞穴地面上或躺或趴着无数人……
不，用尸体形容更合适。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干扁如熏焦的腊肉般的尸体。
洞穴正对着他们的地方一有个高台，上头有个蒲团，之前应该有人在此打坐，可此刻无人。
不止高台上无人，整个洞穴也不见一个活人。
一路一直安安静静的李淑终于开口，看向古笙，问道：“这什么情况？”
古笙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那一群干尸中间，打量了片刻，道：“看他们的衣衫，有云霄宗的，也有外头的。这些外头的应该就是逍遥子所说的，客院不见了的那些人。”
所以，云霄宗和客院那些不见的人原来死在了这儿？
李淑也走到尸体中间，边打量边诧异地道：“这些人怎么是这个死法？”
他们俩人，面对如此瘆人的场面，竟然都是面不改色。
也是，连蜘蛛妖都杀了那么多，连蜘蛛妖洞都闯过，还怕什么尸体？
古笙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
他在这个世界没见过，但前世，他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看过那么多小说电视剧，感觉这些人应该是被吸干了。
只是这些尸体上还能看到隐隐约约丝丝邪气。
这是邪祟作恶后留下来的？
还是这些尸体死之前就已经成了邪祟？
古笙从未见过，一时无法判断。
他继续打量着，道：“虽然都成了干尸，但还是能区别出，有些形成时间挺长的，有些也就是这几天形成的。”
李淑问道：“谁干的？妖魔还是鬼怪？还是那魅所说的强大的存在？”
古笙沉默。
他也回答不了李淑。
不了解，无法确定的事，他不会胡说。
见他沉默，李淑便知他也不清楚，便也不再继续追问，又转头扫视了一圈，道：“那强大的邪祟呢？”
古笙却踢开几具尸体，看着尸体之前遮住的地面，明显是后来填的新土和碎石：“看来，这里曾经有个洞，但最近填上了。
李淑盯着填着新土的地面看了片刻，没有表示异议，又扫视了一圈洞穴：“基本不见打斗痕迹，所以，是没有反抗就被那邪祟吸干了？那邪祟祸害够了，吃饱了，已经离开了？”
这个问题，古笙也不能确定，自然无法回答他。
古笙转着圈四处打量着。
四角放置这个四个巨大的火盆。
似乎是青铜做的，有些年头了，但只是凡物。
不过，里头烧的也不知是何物，反正不是木材木炭之类的。烧出的火明亮又无烟雾。
这可真难得。
在靠近高台其中一个火盆下头，竟然摆着个青铜炉。
青铜炉表面斑驳不堪，除了厚厚一层铜锈，还有干涸的血迹，甚至还有泥土。
这是刚从地里挖出不久？
这青铜炉不会就是从中间这洞里挖出来的吧？
青铜炉上头散发着浓浓一层黑气。
古笙摇了摇头。
有意思。
一个器具，竟然也有邪性？
还是说，这青铜炉里有个强大的邪祟？
就算有，但现在应该也不在，否则，他能看到。
古笙没有靠近，再次抓着李淑的手腕，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离开了洞穴。
再眨了几次眼睛，他们已经离开了后山。
再次眨眼，李淑都感觉他们又回到客院屋顶了，突然身子一晃，他又被古笙拉了回去。
等他站定，才发现，他们来到了马棚。
此时马棚竟然点着一盏气死风灯，灯光虽然暗淡，但足够李淑看清，那马夫正搂着一匹马说话：“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我肯定会带你们离开的。往后，我还得靠你们挣钱呢……”
而马夫搂着的马正是李淑那匹高大的北方马。
李淑虽然不是很清楚马夫这说的什么话，也对马夫冲自己的马说这种话不悦，但他向来有理智，这种时候，是断不会跑出去质问的。
古笙也没有质问的意思，看了眼李淑，抓着他的手腕，再次瞬移，回了客院西厢房。
西厢房中间那屋，逍遥子仍睡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呼噜都未打。
屋里除了一点点炭火光，再无其它的光线。
一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到古笙面前，“啾啾”了两声，又飞回门口的小几上，站着继续发呆。
李淑诧异，问道：“它说什么了？”
古笙：“它说，西厢房无异样。”
这是长久合作后，古笙总结出来的麻雀语言。
李淑稍稍放了点心，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古笙，道：“你怎么突然带我去了马棚那边？”
古笙在他对面坐下，捶胳膊捶腿，一副累极了的模样：“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了马棚有亮光，觉得奇怪，担心我们的马出事，就带你去了。”
他看着李淑：“你知道的，我师弟师妹们有多宝贝那些马，要是出了事，我都不知道他们会伤心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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