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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送信


小桃惊然,“那夫人当初为何会来府中做婢女?”

宋千逢回道:“因为我心仪国公爷,当初来镇国公府便是想见他。”

小桃瞪大双眼,似乎听得什么不得了的厉害消息。

宋千逢继续道:“不过,如今你也瞧见了,国公爷将我囚禁在这阁楼之中,外头还派人守着,不许我出去。”

小桃疑惑不解,“公爷为何要囚禁夫人?”

宋千逢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示意隔墙有耳,素白的手朝着小桃轻挥了挥,轻声道:“你过来些。”

小桃明白她的意思,来到她身边,附耳倾听。

宋千逢解释道:“国公爷只想同我春宵,不肯娶我,怕我出去闹事,便将我囚在此处。”

“公爷!”小桃愤然,忙压低声音道:“他怎么能这样对姑娘?!”

气得不唤夫人了。

宋千逢红了眼,抬袖擦了擦没有的泪水,委屈难过的模样,羞愤得咬牙切齿道:“我当你我相熟,才将此事告知于你,可要替我瞒好。”

“事关姑娘的清誉,奴婢明白轻重,”小桃重重点头,看上去气得不轻,忿忿不平道:“公爷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姑娘!”

宋千逢叹息,无奈道:“国公爷手眼通天,没办法的,我只能在此处了残余生。”

她说着取下一本书,哽咽道:“但他日日夜夜都逼着我看这些入不得眼的画本!”

小桃翻开画本一看,刹那间又将画本丢出,小脸红透,欲言又止道:“这…这种东西……太过分了!”

宋千逢捏着锦帕擦泪,说道:“如今我困在此处,连亲人都见不着,也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

小桃忙问道:“奴婢也不常出府,这安平伯府可在彧都?”

宋千逢轻轻点头,“在的。”

“那为何无人来救姑娘?”小桃气愤,“公爷就算权势滔天,也不能囚禁官宦之女。”

“国公爷派人同我家里说,我游玩去了,所以家中人也不知晓我被囚禁的事,”宋千逢拿起方才写的信,引导着说道:“这家书我平日总写着玩,却是一封也寄不出去。”

小桃看向书信,坚定道:“姑娘,奴婢帮你送出去。”

宋千逢闻言错愕,“你帮我送吗?”

小桃点头如捣蒜,“若非姑娘揭露刘管事的罪行,奴婢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姑娘的家书,奴婢定送到安平伯府!”

宋千逢担心问道:“若送信之事被国公爷知晓,他定不饶你。”

小桃顿住片刻,而后道:“奴婢不怕,不过姑娘可想好家书要写什么?说不准能借信告知安平伯府的人,让他们来救姑娘。”

宋千逢一愣,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愿帮她至此。

小桃又道:“只要安平伯府的人来救姑娘,东窗事发,量公爷也不敢再囚着姑娘。”

宋千逢颔首道:“好,那劳烦你帮我将家书带出去。”

她摸着方才写的书信,勾唇道:“这封写得不好,我再写一封。”

“嗯嗯。”

宋千逢提笔在纸上写着,边写边问道:“小桃识字吗?”

小桃磨着墨,摇头回道:“不识。”

“那后面我教你识字。”

小桃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称“好”,欢喜雀跃磨墨。

半晌,宋千逢将写好的书信装好,又取下发髻间的珠钗,一同交给小桃,“这珠钗你拿去当了换些银钱留着用。”

小桃推辞:“不用了。”

宋千逢按住她的手,笑道:“帮我送信说不准也得花钱,你小心着些。”

小桃闻言点头,“那我晚些时候送出去,这几日公爷禁足府中,守卫严得很。”

宋千逢疑惑,“国公爷被禁足了?”

小桃点头回道:“公爷惹怒天颜,不仅失了兵权,还被下令禁足。”

宋千逢闻言思忖,抬眸看向花窗外,能瞧见远处的黄色琉璃瓦。

这彧都怕是要变天了。

夜中,小桃送完书信回来。

“姑娘明日说不准便能回家了。”

宋千逢抿了口热茶,扬唇而笑,“来,我教你写你的名字。”

小桃笑盈盈坐到宋千逢身边,学写自己的名字。

不多时,雕花木门被人推开,一袭玄红长袍的人进来。

小桃忙起身,害怕得浑身颤抖,退于一旁。

徐锲睨了眼小桃,冷鸷的眼神扫向正练字的人,开口问道:“在做什么?”

宋千逢头也不抬地回道:“练字啊。”

徐锲看了眼小桃,小桃立即退出阁楼。

宋千逢听到关门声,抬首问道:“有什么事吗?”

徐锲嗓音冰冷,“无事便不能找你么。”

宋千逢没有回应,提笔写着字,随即熟悉的清香萦绕,徐锲从背后抱住她,大手抱住她握笔的手,落在耳边的声音清醇如酒。

“还记得你以前练字时,常写身边人的名字。”

宋千逢闻言想起刻字木牌,直言道:“所以你便将我刻在木头上的字挖了下来。”

徐锲毫不意外,“你果然看见了。”

宋千逢默然,若是没看见那刻字木牌,她也不敢确认徐锲的心思,说起来若非跟着来镇国公府查人,她也不会被囚禁于此。

思索中,徐锲握着她的手写下几个字。

宋千逢垂眸,看到六个同木牌上一模一样的字。

“为何不将宋阿载换为徐锲?”

身后人没有回答,只是又贴她贴得紧了些,温热袭来,寂静片刻后才听到他的声音。

“我没有变过。”

宋千逢心神一晃,翻腕将自己的手抽回,“写这个没意思,我们写点有意思的。”

徐锲抬眸看她。

宋千逢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书籍,再度坐回,随意翻开其中的一页,照着书上的内容写。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

她写着一停,歪头看向身旁人,见他冠玉的脸微红,讥诮笑道:“怎么?不同我一起写了?”

徐锲对上她笑讽的眼神,知晓她是故意的,遂持起她的手,写道:「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

狼毫笔尖沾墨,缓缓弄脏白净柔软的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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