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输一局，我都会退出
448、输一局，我都会退出
这次最后一个名单中那个叫陈锋的，就是吴忠明推荐的。
这陈锋在业余选手中还算不错，可这人心态不稳，参加的那些比赛，很多时候都因为心态问题失礼，就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大任。
陈木国哪里不知道吴忠明的心思，估计又是收了人家好处，想让这个陈锋借着这次交流会来刷一波履历。
“陈木国，你这是空口说大话谁不会啊，一个一点比赛经验都没有的人，说不定一上场就腿软了，围棋比的不仅是棋艺，还有心态。”
吴忠明怒目圆瞪，陈锋可是答应了他，只要能给他争取到这个名额，就会给他五十万。他一个早就退役的前围棋国手，现在也只能靠四处参加活动挣一点出场费，以前比赛得到的那些奖金这些年也早就挥霍光了。
陈木国听到吴忠明的话，冷哼一声道。
“吴忠明，别人提这个还行，你和我提心态，就你推荐的那个陈锋，十次大赛有八次心态失衡的，你让这种人参加这么重要的活动，你是收了人家好处吗？”
陈木国这可是直接戳到吴忠明的痛处了。
其实这事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只是这种事一般都不会摊开来说，陈木国现在说出来，可是直接和吴忠明翻脸了。
现场众人脸色都变了变，这样一来，怕是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了了，而他们这些人，也必须要选择站队了。
就在这时，一道乖戾的女声幽幽想起。
“既然怀疑，那就对弈一局不就行了。”顾染最烦这种没意义的争吵了，直接以实力碾压，干脆利落。
此话一出，闹哄哄的会议室瞬间安静。
陈木国脸上大喜，小丫头一出手，不把这些人打的屁滚尿流怀疑人生。
旁边的蒋昌荣也来了兴趣，的确，吵来吵去，不如让眼前这丫头露一手。
“顾染同学，你的意思是现场对战？”
顾染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怀疑我的实力，那我只要打败你们是不是就证明我有资格参加交流会了。”
此话一出，会议室再次鸦雀无声，然后就有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黄口小儿，口出狂言，我们这里，可都是曾经的国家选手。”
说话的不是吴忠明还能有谁，顾染只是一道冷眸扫过。
吴忠明还想说些什么，可不知怎地，对上顾染投来的眼神，顿觉背脊一凉。
这眼神，太骇人了，明明只是个小丫头，可那一瞬间，吴忠明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敢言语。
而一旁的蒋昌荣越加的好奇了，直接忽略吴忠明的话，说道。
“你是说你要挑战我们在场的几位，丫头，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顾染眉梢轻挑，瞥了眼刚才被顾染一个眼神震慑住的吴忠明，说了句。
“他不是说了吗？你们都是前围棋国手。”
说着，顾染走到会议桌旁，将自己的背包随手放在了椅子上，看了看会议桌上的棋盘道。
“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此话再次让会议室众人惊掉了下巴，只有陈木国老神在在，仿佛这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就差脸上写上‘基操’二字了。
这下，蒋昌荣都有些不淡定了。
“顾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挑战我们所有人？”
顾染有些不耐烦了，难道她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不过看在这位蒋院长一直很客气的面上，她耐着性子说道。
“既然你们不服，那肯定是要打败你们所有人才能让你们服气，来吧，正好这里有五个棋盘，除了陈老头儿，你们一起上。”
“狂妄，你想和我们五人同时对弈，简直目中无人。”
吴忠明又来精神了，一开口就是质疑。
顾染柳眉微蹙，这老头儿，看来是只长年纪没长脑子，也不怕一会儿啪啪打脸。一旁的陈木国可不惯着吴忠明，直接将顾染护在身后，怒斥道。
“吴忠明，小丫头行不行一会儿下完棋不就知道了，你着急在这乱吠干嘛？一点为人师表的模样都没有。”
“你……”
“老吴，老陈说的没错，既然大家有质疑，这顾同学也提出了办法，那就不放对弈一局，左不过一两个小时之后就能见分晓。”
蒋昌荣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了几句。
顾染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她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
蒋昌荣见顾染一脸淡定，眼里也很是欣慰，不愧是老陈看重的晚辈，就这份心性，就要比陈锋和胡曼曼都高上几分。
“这里五个棋盘，除了老陈，我们五人都和顾同学下一局。”
说到这，蒋昌荣又看着顾染确认了一下。
“顾同学，你确定要和我们五人同时对弈？”
顾染点了点头。
“那行，只要你能赢下两场，我们就把最后一个名额给你，诸位看如何？”
在场可都是曾经拿过世界冠军的高手，同时对弈本就难上加难，如果这样还能赢下两场，就足以证明这丫头的棋力了。
可就在众人点头答应的时候，顾染又来了句。
“不用，输一局，我都会退出。”
很嚣张，但不嚣张那就不是顾染。
其他几人都觉得顾染这话有些太目中无人了，尤其是吴忠明，眼底更是冷意四起。蒋昌荣还想再说几句，一旁的陈木国却是轻笑的说道。
“既然丫头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她说的来，但凡输一局，我陈木国不在干涉这份名单。”
说完，陈木国表情一变，满脸堆笑的看着顾染，说了句让在场众人都差点气晕过去的话。
“丫头，手下留情，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受不了大刺激。”
“老陈，你……”
蒋昌荣一脸错愕，他和陈木国可是相识大半个世纪的老友，他可是非常了解这个老伙计，如非胜券在握，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
蒋昌荣立马认真了起来，说不定真的是他们小瞧了人家。
其他几人也都神情严肃，多少认真了几分，只有吴忠明冷哼一声，一脸不爽的坐在了一个棋盘前。因为顾染同时对弈五人，所以都让她执黑棋，顾染也没谦让。
一开始，双方下的四平八稳，顾染落子很快，基本来到一个棋盘前就能迅速落子，就像是不需要思考似得。
陈木国就这么跟在顾染的身后，看着她和每个人下棋的风格，脸上除了欣慰更多的是惊喜。
几年不见，小丫头的棋艺精进神速，尤其是下棋的风格，变幻莫测。
一般每个人的下棋风格都是固定的，有的人喜欢稳中求胜，有的人棋路尖锐。
但顾染却是能根据不同的对弈选手制定出克制对方的风格。
就目前这五盘棋，陈木国就看出了五种风格。
时间一点点过去，差不过对弈半小时后，棋局也开始有了变化，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吴忠明。
如果说顾染对另外四名都是柔和路数，那和吴忠明对弈，一上来就是采用碾压之势，一路占据主导，一步步诱人入局。
对弈四十分钟，安静的会议室里，想起顾染清淡幽冷的声音。
“你输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吴忠明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棋盘，黑子以包围之势，白子几乎被逼入绝境，毫无反手之力。
一直默默观棋的陈木国冷哼一声道。
“什么不可能，难不成你不会算着棋盘上的棋子吗？这么明显的输赢局面，吴忠明，输给小丫头不丢脸。”
说完，陈木国不再搭理顾染，继续来到顾染的身旁，默默观战。另外四人都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才四十分钟，就定了输赢，而且看吴忠明刚才的语气，怕是输的很惨。
再想想他们自己，和这个小丫头越下越心惊。
一开始他们都摸不透小丫头的棋路，甚至都觉得她在糊乱下棋，可现在棋盘上两方都以成势，他们都感受到了一种压迫。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小时，顾染嘴角勾了勾，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四颗黑子分别落在四个棋盘上，瞬时间，棋盘上局势便立见分晓。
从一开始的不分上下，瞬间，黑子这方一面倒的处于胜利一方，即使还没见最终胜负，但也只是最后的挣扎了。
“哈哈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传来蒋昌荣爽朗的笑声。随即，会议室其他几人也大笑了起来，是那种难逢棋手的畅快之感。
倒是刚才最激动的陈木国现在最是沉稳，拉着顾染在一旁坐下，还不忘把顾染拎进来的奶茶递了过去。
顾染吸了一口，哎，放的有些久了，都没刚才那么冰爽了。
“顾小友，老头子甘拜下风，服了，服了。”
蒋昌荣这次直接连称呼都改了，一下子将自己和顾染放在了相同的辈分上了。
“老陈，你这是哪里找到的高手，小小年纪，棋艺竟如此高深，我自愧不如啊。”
另一个和陈木国交好的围棋国手也开了口，现在看顾染是哪儿哪儿都觉得顺眼。
什么目中无人，什么狂妄自大，那都是不存在的，人家棋艺这么厉害，狂妄不是应该的吗？有了这个围棋国手开口，其他几个老人也是纷纷凑了过来，倒是把吴忠明撂在了一旁。
此时陈木国心里不知道有多美了，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他就知道小丫头出手，就能让这些老顽固改变想法，就小丫头那虐人的手段，今天还是比较温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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