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现在时】初恋
伴随着明晃晃的灯光, 容清杳故意使劲推了洛迷津一下,“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不想留就走好了。”
洛迷津喘得很厉害, 月色破云,别墅四周也变得很明亮,风吹过草木、树叶摇曳的声音都被放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本来想逃走的动作, 在被容清杳点破后, 冻结在了空气中。
一时间,她走也不是, 留下也不是, 只能愣在这里。
“我没有要走, 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冷, 想去穿件衣服。”终于, 洛迷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解释得很是费劲,“我会马上回来的。”
容清杳唇角微勾,笑音冷冷的, 从另一边勾起一件单薄的灰色针织衫外套, “这不是你的衣服?”
“嗯, 是, 的确是,”洛迷津顿时尴尬得无以复加,“我刚才没看见。”
“这件衣服是你刚才带进来的。”
发现自己越描越黑, 洛迷津深吸一口气, 想要解释, 就被容清杳捏住了下巴。
女人过于瘦弱, 能看清冷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在这样沉昧的光线,显得尤为可欺。
然而,女人神色冷然甚至有几分威慑的味道,“洛迷津,我说过的,你……你不爱我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顾忌什么。”
不就是不被爱嘛,这世上多得是不被爱的人,多得是爱不到所爱的人。
那种日子她已经过了七年,无所谓可以一直过下去。
看着女人眼角湿润,却还强作无事的逞强模样,洛迷津心里的忐忑和不安一下俱都全部消失。
“不是的,学姐,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洛迷津没能忍住,还是像以前那样把容清杳拥入怀中。
七年光阴,给她心里留下的不止是空白,更多是难以控制的不配感。
这样的不配感支配她许多年,让她在寻找容清杳和放任女人独自幸福的两种想法中,摇摆不定。
从昨天到现在,巨大的幸福感像是从天而降的烟花,噼里啪啦在她头顶炸开,她不知下一秒会更幸福,还是就此消失。
在被抱住的那一瞬,容清杳心里的沮丧、难过、失望就都烟消云散,她在心底唾弃自己的没出息,又软软地贴在洛迷津怀里。
近到肌肤相触仿佛要融化在对方身体里。
“我才不信,你最会骗人了。”容清杳不依不饶起来,故意在洛迷津怀里轻轻呵气,时不时扯住对方的衣领往下拉。
“那要怎么才能相信?”洛迷津低下头看着怀里千娇百媚的女人,窄腰、长腿,白得晃眼的肌肤,如瀑的墨色长发缕缕垂落,细细的吊带缀在平直纤薄的锁骨处,唇瓣湿润嫣红。
以及银丝眼镜后,望向自己那双湿漉无措的眼睛。
容清杳勾住洛迷津的脖子,拉向自己,她轻轻闭上眼,湿软的唇瓣微微抬起。
“洛迷津,帮我摘眼镜。”
“嗯,好,”洛迷津手指颤抖,慢慢取下了那架银丝边眼镜放在旁边。
不经意间,就能看见女人雪白的腿根,薄软的小腹,和曾经绞紧过自己的温暖紧致之处。
“面对我就这么紧张啊?”女人十分明察秋毫的,才不点到为止地给洛迷津任何余地,气息中似有若无地哼笑一声,“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好意思坦白?”
洛迷津心底一紧:“没有。”
“最好没有,”女人坐姿优雅,垂首敛目,微微莞尔,“要是被我发现了,让你……”
她刻意的停顿让两人靠近的这一秒,显得悬空似的漫长。
“让我怎么样?”洛迷津眉心微蹙,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做什么,鼻尖便弥漫近了那种雪一般的冷冽滋味——
女人靠近了自己,柔软纤巧的手指在衣领上游移。
“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纤秾合度的线条,在洛迷津怀中看似被迫弯折出诱人的体态。
脖颈下的曲线一览无遗,白璧无瑕……也已经染上了艳色。
只不过她凶巴巴威胁的样子,实在是因为那种类似小兽张牙舞抓的模样,有失以往在社交场合和工作时的从容水准,显得格外珍贵可爱。
而不是颇有成效的那种掌控全局能力。
于是,洛迷津“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容清杳给了洛迷津一记眼刀。
“觉得你可爱。”
容清杳好似非常受用,暂时窝进房间墨绿色的雪茄椅上,伸手示意洛迷津跟过来抱住自己。
“天冷,过来给我暖暖。”
好在洛迷津慢慢上道,一同和容清杳窝进椅子的姿势很符合女人的想法。
屋子里变得静谧无声,女人伏在洛迷津和墨绿色的椅子怀里,水晶灯清光落在她露出的微末侧脸上,像几缕零星的栾树粉花,光影斑驳。
洛迷津隔了很久,在容清杳都快要睡着时,忽然毫无预兆地问道:
“学姐,我爷爷是不是对你做了多不好的事情?”
如果……如果容清杳从不曾停止爱她的话,洛迷津完全可以想象出容清杳会遭遇到什么。
她以为自己的妥协可以换来容清杳的安全,她的学姐应该被温暖和爱包围着,而不是被人为打击,被拒之门外,被权势支配被权贵打压。
相信容清杳会过得好,是她这么多年唯一能够有几分宽慰的信仰。
现在信仰崩塌,她在心底几乎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想到当年洛老爷子给自己的两个选择,容清杳心里满是释然和轻蔑,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就算再重来多少遍都一样,她做不到违背自己的心。
“洛迷津,可结果是好的,对不对?我赌对了,你没有让我输,”容清杳眼底微微湿润,“我也犹豫过,可心里就是不想放弃。”
她独自一人被迫远走异国他乡,为了生存为了求学为了争那功成名就的一线希望,日日夜夜咀嚼到的都是落泪的酸涩,好似咀嚼漫天清冷的雪光。
可她始终相信她们会有重逢的一天,她一直在为此努力。
“学姐,你应该讨厌我的。”
容清杳笑着摇头,“还这么傻。”
“不,学姐,不应该是这样的,”洛迷津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哭得像是走失的孩子,“你应该过得很好。”
“乖,洛迷津,听我说,不要怨怼憎恨我们的曾经好不好?好的,过去的只要是属于我们的都是极好的,包括不甘、错过、残酷和绝望。”
“那些过去也构成了如今我们相遇的宇宙。我们体验了这些痛楚的、美妙的、灿烂的感受,都是一颗被我们熄灭的星星。”
在那么多个无望的日日夜夜里,她也扪心自问过,何必呢?
有时候好像不得不承认,等啊等,等一年两年,等五六年,可能结局是空,可能某一天从电话里得知洛迷津和别人的好消息,看起来真的蛮不值得的。
可谁又能算出这有多不值得?
她认为这值得,那就值得。
洛迷津湿漉漉的眼睛抵在容清杳的长发里,闻着属于自己的冷冽香味。
“它们会变成绳索,将我紧紧捆在一起。”女人像是在说什么古老的寓言故事,
时至今日洛迷津依然是自己的光。
她曾经也想狠狠去恨,也想要忘记过,却依然爱着的光。
在她整个灰暗的人生,没有人真心想靠近她,只有洛迷津化作光,真心想要温暖她。
七年时光消磨了太多的怨恨和忧悒,何况她本就不恨洛迷津。
她只恨她不在她身边。
“学姐,”洛迷津忽然福至心灵般地抬头,“你会出现在那个能看极光的民宿,不是巧合,对不对?”
容清杳白了洛迷津一眼,并不作答,只是抱着被子转向另一侧,任洛迷津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
“学姐,是不是,是不是?”洛迷津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当时由于她是临时决定去看极光的,周边的酒店基本都被预定了,没有空房,唯有那间民宿是空着的。
老板还隐约提到过,每年都会有人包下民宿看极光,所以才会民宿房间才是空着的。
“对了,而且我过去的时候,本来想买一顶薪帐篷备用,老板也说被一个剧组给预定完了。”
容清杳捏住洛迷津的嘴唇,眼底波澜泛起,“好了,小侦探说得都对。先睡觉好不好,过来我抱着你。”
“好。”
“把裤子脱掉睡,”容清杳瞟了眼洛迷津过于保守且厚重的睡裤,轻飘飘地命令道。
洛迷津呼吸顿了顿,“可是我只穿了一条裤子,
“我的被子很厚,睡着会很热,反而容易着凉,”容清杳斜睨着洛迷津,故意调笑,“还是说你心怀不轨所以不好意思?”
“才没有,我现在就脱。”
容清杳掩藏着心底的笑意,散漫地看着洛迷津飞快裹进被子里,“紧张什么,又不会吃掉你。先睡觉啦。”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才悠悠醒来,拉着窗帘在床上磨磨蹭蹭到傍晚,竟然又心血来潮地跑去后花园里搭帐篷玩。
被牵出来吃草放风的小马,四蹄嘚嘚地在两人面前献宝,不断跑来跑去争取想吃几根胡萝卜,奈何这两人纯粹是来搭帐篷玩,没空搭理小马。
它只好鼻孔呼出一阵白汽,气鼓鼓地架着小马蹄跑远了。
搭好帐篷两人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去,容清杳双膝跪在柔软的床垫上,身下是柔软的真丝床单,泛着月光般的质感。
“学姐,你明天不需要工作吗?”洛迷津环顾帐篷里的一应搭配,家用电视、烤肉机、野营火炉,她毫不疑问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这里风大,会不会容易着凉……”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屏幕显示“兰明雨”。
“学姐,我接个电话。”
“晚点再接,”女人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眼睛湿润,唇瓣柔软。
七年的分离,令她们生涩到一如初尝禁果的大学生。
帐篷风声呼呼,里面却充斥着喘息和唇舌交吻的水声。
女人细腰下塌,被撑得发白,被入到神思溃散,用来垫腰的枕头是草绿色的,如同盛夏阳光下涌动似浪的草甸。
帐篷外,佣人阿姨的声音嘹亮而中气十足。
“容小姐,你让我炖的鸡汤炖好了,现在正是喝的时候,我给你们端过来?”
一时没听到应答,佣人阿姨以为是自己耳背,没有听清,于是又走近了些许。
“容小姐,洛小姐,天气预报今晚上可能有阵雨,你们干脆别搭帐篷了,回来喝鸡汤吧。”
今夜风大,即便隔着帐篷,两人似乎都能闻见鸡汤清香扑鼻的味道。
“学姐,要不要喝鸡汤?”
容清杳咬着唇,又冷又艳地乜了洛迷津一眼,“现在要怎么喝嘛,都怪你。”
看着容清杳弱气无力的模样,洛迷津自顾自地点头,“学姐,我感觉你的确需要补一补,我去拿鸡汤过来。”
看着洛迷津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上的水渍,容清杳恨不得把人咬上一口,哪有做到一半跑去拿鸡汤的道理……
“我来拿吧,清杳姐姐她现在有点……不太方便。”
佣人阿姨给容清杳做了好几年的饭,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容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我之前就告诉她要她早点睡觉,她又受过那么严重的伤,还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真是让人操心。”
“清杳姐姐之前受的伤……很严重吗?”洛迷津看着佣人阿姨,小声地发问。
“对啊,休养了好久,后遗症也很严重,总是失眠,”佣人阿姨奇怪地看了洛迷津好几眼,搞不懂作为容清杳的情人,怎么洛迷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谢谢阿姨,”洛迷津稳了稳心神,“我来端鸡汤过去吧。”
“也行,汤里我放了羊肚菌,还有黄芪之类的中药材,补气养颜的,你们多喝一点啊。”
“好的,谢谢阿姨。”
容清杳瘫软在帐篷的软垫上,看见洛迷津端着瓷碗回来,碗烫,下面垫着一层厚厚的丝绸软布。
“学姐,先喝一点汤。”
或许是洛迷津的声音太温柔,又或许是刚才被深入得太久,容清杳累到没能察觉出对方语气里的微妙变化。
她被洛迷津抱在怀里,女生的手抚过她细软的腰际,有那么一瞬的用力捏紧,又骤然放松。
喝完鸡汤,容清杳就被洛迷津不由分说地抱出了帐篷,一路回到她们三楼的主卧里。
“学姐,我帮你洗澡。”
“嗯,我自己去吧,”容清杳略感害羞地裹紧了自己的衣服,那一处被撑开的湿润感觉犹在,都不用看就知道肿得有多厉害,更别提身上斑驳的痕迹。
洛迷津笑了笑,压低的眉眼有种野性的沉郁,“我帮你吧。”
这儿的浴缸打扫得很干净,白金质地,尺寸很大,躺两个人进去都绰绰有余。
洛迷津把容清杳放回床上休息,自己又转回浴室,开始放热水、花瓣还有风信子味道的精油。
“洛迷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怎么行呢,学姐,你之前才说过不要我走的啊。怎么会这么快就变卦?”
“但是……”容清杳双眼绯红,又被洛迷津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状,洛迷津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用手试了试水温。
修长如玉的指节在透明的水中轻晃,带出哗啦黏腻的响声。
这一幕落在容清杳眼中,又带来了异样到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怎么会想到洛迷津竟然比以前还会“玩水”,没几下就让她软了身子。
之前被手指堵住的潮水,现在又一阵一阵地落下来。
“洛迷津,我忽然想起来了,过几天我要飞到另一个城市参加综艺节目,你能不能帮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不是过几天才去吗?”
“就是明天,你快去,”容清杳幽幽地登了洛迷津一眼。
“没关系,不急,我一会儿还有力气帮你收拾的,”洛迷津岿然不动,反倒手指灵活地帮女人倒好了精油和花瓣。
甚至连果酒都准备好了。
女人肌肤白皙,触手生温,背部的蝴蝶骨上缀着几朵淤青,腰窝在水底朦朦胧胧。
“学姐,我一会儿有问题问你,你能保证诚实回答吗?”
容清杳拧着眉,湿润的双眼失神地往下看。
粉红软肉被纤长如玉的指节带出来一点,又压回去,她整个人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洛迷津反倒除了头发微湿外,还衣冠楚楚,随时可以见客的体面模样。
“洛迷津,我好累,唔……求你,不要了。”她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应付洛迷津的问题,“明天再问吧,今天好累。”
“可是你刚才说过,明天有工作要做,还得飞往另一个城市。”
因为太久没做,女人如远山的黛眉不自觉紧缩,现在眼神逐渐涣散,唇瓣轻咬,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所以才要……回来再聊。”
“不行哦,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
“唔……嗯,我就不说,想睡觉了。”
“你才起床不到四个小时,”洛迷津不为所动,仍旧固执地发出疑问,“是不是我爷爷害你受伤的?”
“不是了。”
“那是谁?”
女人本就潋滟的唇色,更是被变本加厉吻到糜艳不堪,她在水中载浮载沉的身体温热无助,只能随着洛迷津或是难耐或是释放。
洛迷津的吻绵软而轻,不断迎合着一次又一次的长驱而入,在一次长久的颤抖后,容清杳有如惩戒,狠咬了洛迷津一口。
“学姐,你是妖精吗?总要吃人肉?”洛迷津吃痛,手下反倒更用力速度更快,感受到更加强烈的缠裹。
“你……洛迷津,唔嗯,”容清杳眼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全身彻底软掉。
能够附着在洛迷津指节上的热量已经到达了一个极其美妙的高度。
容清杳已经醒过来又昏过去好几次,洛迷津心满意足地把人带去浴室又清理了一遍,送进干燥温暖的被窝里。
她刚打开浴室的门,就感觉脚上碰到什么软软的物体,一低头发现原来是那种异色瞳的狮子猫,薄荷糖。
“喵喵,“薄荷糖的声音夹了起来,围着洛迷津打转,看起来焦急得很。
没过一会儿,它又绕过洛迷津,直冲在床上昏睡的容清杳而去。
洛迷津正在给容清杳吹干头发,根本没空理薄荷糖,好几次它想冲进容清杳怀里,都被她阻止了。
直到一切都整理妥当,她才蹲下身来询问薄荷糖。
“你是不是饿了?”
容清杳之前每晚都会给薄荷糖煮几只虾作为夜宵加餐,今晚女人被折腾到哭哑了昏睡过去,根本不记得这件事情。
“喵喵喵!”薄荷糖见容清杳没有动静,整个猫就更急了起来,在地板上转来转去,时不时趴在羊毛地毯上,业务很是熟练地翻起肚皮打滚,极尽谄媚讨好之能事。
洛迷津当机立断抱起薄荷糖,“别叫了,我给你煮我给你煮。”
看了眼已经在床上安然睡去的容清杳,她跟在薄荷糖身后下楼,一人一猫来到厨房,煮起了新鲜的虾肉。
“你主人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洛迷津把肉给小猫盛好,蹲在一旁看它吃,时不时戳一戳它肥嘟嘟的小胖脸。
正在吃虾肉的薄荷糖根本不理洛迷津,只顾着埋头干饭。
“再吃这么多,小心长成煤气罐罐。”
似乎听懂了洛迷津的话,薄荷糖气急败坏地冲她喵喵两声,叼着最后一片虾肉飞快地溜走。
第二天一大清早,容清杳刚下楼,迎面就是一团白色的毛茸茸飞奔而来,绕在她腿边狂蹭,一边大声地喵喵叫。
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薄荷糖,是不是昨天没吃到夜宵,饿了啊?”
“我昨天给它煮了虾。”跟在一旁的洛迷津急忙表明自己昨天照顾过小肥猫,以此赢得容清杳的“原谅”。
容清杳仍旧是不想理洛迷津,谁叫这个人那么不知节制,弄得她现在腰酸得不行,那儿也还是肿的。
现在连抱起薄荷糖都有点困难。
洛迷津自知理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以后我不会像昨天那样了。”
薄荷糖看了一眼洛迷津,又埋下脑袋在容清杳怀里蹭来蹭去,一副受了欺负很委屈的样子。
“我和它才不要相信你。”
女人穿着露背式大长裙,缎面材质,线条优美大方,勾勒出纤细曼妙的身材。
因为身上的痕迹未消,皮肤又白,连扑粉都不管用,只能戴上丝巾掩盖。
此时,言思已经从把车开到了大门外,准备接送容清杳去机场。
“我要出差三天,你乖乖在家,和别人见面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尤其是兰明雨,”容清杳勾住洛迷津的肩,目光妩媚锐利,“听懂了?”
“嗯,懂了。”
“知问马上就到了,你记得给她开门。”
“好。”
结果容清杳刚坐车离开,洛知问就到家了,她只看见洛迷津时还感到一阵失望。
“清杳姐人呢?”她打量着装修得简约雅致的房间,语气失望地问。
“她今天有工作,刚走。”
“那吃完午饭,你陪我去逛会儿超市吧,我想吃小熊软糖。”
洛迷津狐疑地望着洛知问,“你现在的身体能行吗?”
“迷津,医生说我现在需要适当锻炼,出去走走恢复身体机能,最好多和家人在一起,以便于保持心情愉悦。”
“小熊软糖算是不那么健康的食品,你这个病人也可以吃吗?”
“行了,你也是够能念叨的。幸亏清杳姐给我安排了住处,就在你们对面,有什么事你喊一声我都能听见。”洛知问无奈地说,“医生都允许出院休养,等待合适的心源了,我没那么脆弱。”
洛迷津抱着薄荷糖往厨房走去,顺便跟做饭阿姨说了下洛知问的情况。
“诶,你和清杳姐最近怎么样了?”洛知问跟过来上下打量着洛迷津,“我真是看不上你,还要清杳姐主动向你表白。你啊你,要不是清杳姐对你念念不忘,我看你这辈子怎么办。小小年纪你还挺能装的。”
装得让她以为洛迷津真能放下容清杳。
洛迷津:“……”
“嗯,挺好的,就是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你们回国故地重游一趟不就好了,忆往昔岁月,正好展望未来。”
洛迷津心念一动,“嗯,有点道理,我跟学姐商量一下。”
“还商量什么,你们现在有钱有时间,正好替我回去探探路,等我病好了下次还要和你们一起回去,”洛知问自来熟地跑过去和做饭阿姨甜甜地说现在就想吃饭,因为着急去逛超市买回国的东西。
几个小时后,洛迷津拗不过洛知问,只好跟着去了离家不远的超市。
结果两人逛没有一会儿,就看见前面围了一大片人,也不逛超市买东西,就站在那儿盯着什么看。
她们好奇地走了过去,隐隐约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超市里挂着的大屏电视里,主持人夸张地对着话筒说道:
“天啊,看得出来,清杳你好像很爱这个初恋啊?”
场上场下,包括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都屏住呼吸,想要听一听容清杳的回答。
毕竟在她们眼里,容清杳在这六七年的出道时间,基本没有任何绯闻,偶尔有人或者粉丝突袭去剧组探班,街上偶遇饭拍,容清杳身边都没有过任何暧昧对象。
被媒体戏称为无性恋,禁欲主义者,结果今年突然宣布订婚,又突然取消,然后是现在上综艺来,第一次公开聊起自己的感情问题。
洛知问拉住洛迷津兴奋地压低声音说:“喂喂喂,是清杳姐耶,好美好漂亮啊。怪不得都说她不上镜,屏幕里不及十分之一美貌。”
“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吧,”洛迷津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露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微笑。
“切,你还挺会玩谦虚那一套,实际上心里乐开花了吧。等下,她们好像聊到你这个初恋了哦,”洛知问十分有八卦兴致,“我们就站在这里看吧,这个节目肯定很有意思的。你看这么多人都不买东西了,专门站在这里看节目。”
电视屏幕里,穿着黑白配色制服的女人握着话筒,略微沉思片刻,眉眼淡然。
“这个我说了不算,要看她的感受才算。”
“哇哦,清杳不亏是学霸啊,连谈到恋爱都有一套学术上的严谨感,“主持人十分上道立马给出热烈的回应。
台下的观众也跟着起哄,叽叽喳喳一片。
“清杳,我们节目的下一项是给你初恋打个电话。不然,我们不确定你的初恋是不是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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