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327宿舍群】
【团子：？】
【团子：艾黎你昨晚大半夜发什么疯？用表情包刷屏？早上起来看到群聊显示的99+未读信息，我还以为你半夜被绑架了用表情包求救呢。】
【大小姐驾到：@艾小黎，这套暴富表情包我没有，发我一下】
【芝士就是力量：两个月前小黎不也刷过屏吗？可能是外快终于赚到钱了吧。】
【团子：真的假的？前几天她不还在群里说不干了吗？】
【大小姐驾到：瞧她昨天刷屏这阵仗，这次的暑假工工资起码得有个一万吧？】
【芝士就是力量：天天能看见她游戏上线，什么神秘工作还能边玩手机边上班的？】
【团子：@艾小黎，别睡了，快起来嗨。】
艾黎翻了个身，从枕头边摸出震个不停的手机，扫了眼聊天记录，立马清醒了过来。
她先点进自己的X音账号，第一百零八次确认自己的直播收益确实从1450变成了1950，又从投影屏幕中点进只有她能看到的“神秘的X先生”的X音用户后台。
私密账号，只有一个关注主播。在新的一天到来之后，原本清零的账户余额又变回了一千。
确认了每日消费额度确确实实涨了十倍后，艾黎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串昨晚睡前反复回荡的公式：1000X30=30000。也就是说哪怕短时间内消费额度不再上涨，她每个月也能进账一万五。
我的天！那可是一万五！不需要九九六，只需要她每天开播就能稳定进账的一万五！
如果不是为了涨陪伴度的话，艾黎甚至不需要播两个小时——经过这两个月的实践，她发现一旦这个账号当天挂在直播间的时长超过两小时，观看直播这一行为就不会再涨陪伴度。所以日常任务给的经验是有限的——完全可以秒开播秒送礼物秒下线，然后美美到手五百。
这才是艾黎昨晚激动到睡不着，在群里库库刷屏的真实原因——每个月白捡一万五，四舍五入就是财富自由了啊家人们！
【327宿舍群】
【艾小黎：嘿嘿嘿{一夜暴富.jpg}】
【团子：兼职工资到手了？】
【大小姐驾到：请客！请客！请客！】
【芝士就是力量：现在能说你这两个月神神秘秘的究竟在搞些什么了吧？你之前可是保证过这绝对不违法的。猫猫担心.jpg】
【团子：来钱快的工作都在刑法上.jpg】
【艾小黎：兔兔扭捏.jpg，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工作……我在X音当主播。】
【团子：X音直播？！真的假的？】
【大小姐驾到：是不是遇到大哥了？我刷小X书老刷到某某大哥为主播一掷千金的消息，搞得跟钱只是个数字一样。】
【芝士就是力量：原来当主播真能赚到钱？】
【艾小黎：没那么夸张，其实没多少人给我刷礼物。】
【团子：我搜到了，小黎你这网名都不带改的，一搜一个准。】
【大小姐驾到：39000贡献值是多少钱？我看小黎的月榜上第一名是39000贡献值。】
【团子：我查了下，钱跟贡献值应该是1:10，所以39000贡献值就是刷了3900块礼物。】
【大小姐驾到：啊？所以小黎这个月收入是3900？】
【芝士就是力量：平台还要分成，到手应该没有3900。】
【团子：……就这？刷那么多暴富表情包，我还以为起码能赚一万块呢，姐妹，咱们以后有点出息行不行，实在不行找个肯德基的兼职，赚得也比这多。】
【大小姐驾到：我去搜了小X书，刚起步都没什么礼物的，等遇到大哥就好了。】
【芝士就是力量：大哥是包分配的吗？】
【大小姐驾到：……怎么可能。】
【芝士就是力量：所以更常见的是一直遇不到大哥，只能赚三瓜俩枣的普通人。】
【团子：我点进这个X音平台看了下其他直播间，我靠，不是大美女就是大帅哥，身材又好，还会唱歌跳舞，就这样也没多少人看。】
【大小姐驾到：主播这行太卷了。小黎，暑假快结束了，开学后你还打算接着播吗？】
【艾小黎：对手指.jpg。】
【芝士就是力量：行，到时候你在宿舍开播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我们注意下动静，争取不打扰你直播。】
【艾小黎：其实我是想问会不会影响到你们，要是会的话，我就不在宿舍直播了。】
【团子：你还打算搬出去直播？还有没有拿我们当姐妹了？】
【大小姐驾到：没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放心大胆的在寝室直播吧。说实话，我还挺好奇你是怎么直播的。】
【芝士就是力量：好奇+1，到时候你别介意我们看你直播就行。】
*
数日后，某大学，327寝室。
艾黎调整了下直播摄像头的位置，从床上探出头，对着下方跃跃欲试的三人道：“我要开播了啊。”
团子是327寝室长，脸圆圆的，带着几分婴儿肥，看上去比年龄小好几岁，但实际上，性格有点老妈子。
“真要在床上直播啊？其实可以在下面直播的，反正只要我们不过去就不会拍进去。”
艾黎：“床上有床帘，而且我还放了个小桌板，台灯一打开，跟在桌子前直播没什么区别。”
主要是，床帘一拉，这就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不用被室友围观。
虽说已经直播了两个月，但一个人在家直播跟在寝室室友的围观下直播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大小姐驾到真名叫刘佳音，腿长腰细，模特身材，一针见血的道：“她绝对是不好意思在我们跟前直播才跑床上去的。”
芝士就是力量真名叫周悦，长发披肩，肤白貌美，往那一站自带滤镜，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没事，我用手机看也一样，”周悦低头看了眼手机，比划了个降低音量的手势，小声道：“嘘，开播了，好像已经有人进来了。”
团子点开观众席，小小声道：“是榜一，比我还快，开播秒进。”
刘佳音挑了挑眉，小小声道：“我看榜一资料上就关注了一个人，不过私密账号看不了他关注的是谁。”
周悦盯着空旷的发言区：“直播间怎么没人说话？”
团子：“可能是因为人少，我看一共就十二个人在看这场直播。”其中还包括了他们三。
刘佳音叹为观止：“知道直播起步难，没想到这么难……”
她们三人正小声议论着，就见直播间刷出了一条评论。
【多撒鸡汤：哟，今儿个不错啊，居然有十二个人在看，之前都是个位数来着。】
【多撒鸡汤：来个人说句话吧，不然也太无聊了。】
多撒鸡汤的发言孤零零的挂在直播间，像是自娱自乐。
“多撒鸡汤？我都眼熟你了，”艾黎：“无聊你怎么还天天来？”
【多撒鸡汤：主播居然愿意搭理人了？说起来，你的背景好像也换了……不会是被哪个公会给签了吧？工会指导你换风格了？】
艾黎：“公会是什么？”
她一边问一边在手机上搜索：“原来主播也有公会？推手，营销，抽成……什么？还要抽成？不不不，我一个月才多少礼物，要是签了公会，那不更少了吗？”
【多撒鸡汤：我估计那些公会也没瞎到这份上……】
【路过的小白：怎么又刷到这个直播间了，托还跟主播聊起来了？我懂了，营造虚假繁荣是吧？】
【多撒鸡汤：都说了我不是托了，你用脑子想想，十来个人的直播间有必要安排托吗？】
【路过的小白：难说。】
【多撒鸡汤：而且榜一更像托吧。】
【路过的小白：你傻不傻，这么几个人的直播间，刷几百块钱的礼物有什么用？真要刷那也是刷嘉年华这种能全频道通知的礼物。】
【多撒鸡汤：有道理，所以我想看看这榜一到底怎么回事。】
【多撒鸡汤：@神秘的X先生，大哥，今天还刷吗？打算刷多少？】
路过的小白又跑了，直播间就只有多撒鸡汤的发言留在上面，没人接茬。
团子看着看着打了个哈欠，小小声的道：“虽然我没看过直播，但小黎的这个直播是不是有点……”
她思考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刘佳音一开始还在等着艾黎跟观众互动，后来看实在没动静就悄咪咪去刷其他人的直播了，闻言切回来看了眼，发现直播间就剩十个人了，榜一和多撒鸡汤都在，就是没人发言。
当然，更没人送礼物了，整个直播间透着一股后现代主义的风格——正常人压根看不懂这直播间到底在搞什么。
刘佳音：“我好像知道为什么直播了两个月，小黎的直播还这么惨淡了。”
没人说话后，艾黎先是发了会呆，然后偷偷摸摸的在桌下玩起了手机，到现在已经光明正大的将直播抛到了脑后，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周悦：“想多了，我看她压根没想通过直播赚钱，估计也就是播着玩。”
【327宿舍群】
【芝士就是力量：@艾小黎，你干嘛呢？】
【艾小黎：{转发链接！惊！一女子竟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种事……}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视频贼好笑！】
【团子：你是不是忘记你还在直播了？】
【艾小黎：没啊，你看我都没笑出声，这不正说明我注意形象吗？】
【大小姐驾到：要是真想通过直播赚钱，起码不该这么摆烂吧……】
【艾小黎：我最开始直播的时候挺用心的！都是用顾客就是上帝的态度来对待直播观众的。】
【芝士就是力量：那是什么改变了你？】
【艾小黎：看直播的奇行种太多了，我发现还是摆烂更快乐。】
【芝士就是力量：……】
意识到艾黎就是播着玩的之后，其他三人都各干个去了。
周悦没退出直播间，她打算看会书，索性就把直播静音挂在那了。
没一会，直播间跳出了送礼提示。
【用户神秘的X先生送出火箭 （1000音币）】
伴随着送礼提示，直播屏幕上也出现了对应的画面，一个火箭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多撒鸡汤：大哥今日份打卡get，大哥以后都刷一千块的礼物了？】
【多撒鸡汤：哦，对了，主播是不是又要下播了？】
“感谢神秘的X先生送的火箭，”艾黎原本是打算下播了的，突然想起舍友在看直播，忙补上礼物感谢：“大哥破费了。”
【多撒鸡汤：主播你有点不对劲。】
【多撒鸡汤：以前你都不谢大哥礼物的，今天怎么谢了？】
【神秘的X先生：不用谢我的礼物。以后也不用谢。】
【多撒鸡汤：？？？】
【多撒鸡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大哥在直播间的第一次发言吧？】
艾黎仗着没撒鸡汤最开始的时候没来过直播间不知道情况瞎编：“这不是大哥的第一次发言，你没来看我之前之前大哥就发过言了。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以前不谢大哥的礼物，是大哥主动要求的。”
【多撒鸡汤：你家大哥真古怪……】
【路过的小白：你还没看出来？这大哥估计是主播的男朋友，两人隔这玩情·趣play呢，就你在瞎凑热闹。】
【路过的小白：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你也是play的一环……】
【多撒鸡汤：……】
【多撒鸡汤：告辞。】
多撒鸡汤几乎是瞬间从观众席上消失了。
艾黎扫了眼，关闭直播，鸦雀无声的寝室里立马热闹了起来。
团子：“小黎你谈男朋友了？”
刘佳音：“谁？我们认识吗？”
周悦：“就算谈了男朋友，应该也不至于花冤枉钱吧？直播间送礼物不是还要分直播平台一半吗？”
艾黎从床帘里探出脑袋，斩钉截铁的道：“没谈，别听直播间的人瞎猜，那就是一不认识的大哥。”
团子一激灵：“这大哥也太油腻了，送你礼物还让你不用谢……演霸道总裁呢？”
刘佳音狐疑的扫视艾黎：“你们没加联系方式吧？你可别被人给骗了，网上什么人都有，网恋不靠谱。”
周悦在一旁小鸡啄米式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般道：“不过直播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也开个直播试试？”
这下换其他人齐刷刷扭头看她了。
团子：“真的假的？小黎的直播很有趣？我怎么没发现？”
刘佳音：“我支持你！咱们悦悦这长相，这气质，当主播绝对有前途！”
艾黎试图打消周悦的一时兴起：“别了吧，主播真没什么意思，而且观众里出奇行种的概率特别高，很影响心情。”
周悦也没多认真：“我就是播着玩，要是播得不开心，那之后就不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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