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婚后
姜与乐博士毕业时, 苏聿白正在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只有姜华珍有空抵港陪她参加毕业典礼。
姜华珍看她脸上笑意淡淡的，像极了苏聿白笑起来的模样, 轻笑调侃她：“妈妈来陪你还不够？”
“够的够的。”姜与乐眉眼弯弯, “妈妈来见证我人生的重要时刻，我好幸福呀。”
姜与乐接过姜华珍手中的包，又要去接她手里的行李箱, 却被妈妈抬手一挡。
“拿包就够了, 里面有你家属带给你的东西。”
姜与乐心尖一颤，将拉链拉开, 看到里面有件衣服。随手扒拉了两下, 姜与乐根据配色猜测：“这是博士服？”
姜华珍瞥了一眼, “应该是吧。”
姜与乐顿时喜笑颜开, 又被姜华珍拍了脑袋,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一件衣服有什么好高兴的。”
姜与乐笑得更欢, “可这是我老婆专门送给我的博士服呢。”
姜华珍浅睨她一眼，“得了啊，你老婆可没空来陪你毕业。”
“她有重要的事嘛。”
姜华珍没再说什么。
二人心照不宣, 这件重要的事情是, 时隔四年, 苏聿白顺利参与并通过考察期, 即将被聘任为经济学院的院长。
虽然苏聿白的人不在，但她的衣服在呀。
这种穿着老婆曾经穿过的博士服毕业的感觉太美妙了。
答完辩，姜与乐就随着妈妈一起回了杭苏。
到家放完行李, 姜与乐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才去了学校。
苏聿白之前跟她说过, 今晚要参加学院的就职大会。
姜与乐在学院公众号上找到相关推文, 马不停蹄地赶往相关报告厅。
刚出电梯, 姜与乐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
严肃又清冷, 是苏聿白在发言。
大会已经开始了。
姜与乐从后门溜进去，却被苏聿白逮了个正着。
姜与乐硬着头皮在最后一排坐下，认真听着苏聿白讲话。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呀？怎么感觉没怎么见过你。”一旁的年轻女孩跟姜与乐搭讪。
姜与乐干笑两声，“哈哈，我好像走错了。”
“你要去听别的报告吗？”
姜与乐摇摇头，“不了不了，你们院长还挺好看的。”
一旁的女生轻笑，“她可是我们的学院女神呢，而且你长得也很好看，皮肤也很好呢。”
姜与乐眨了眨眼，看了眼苏聿白，才礼貌回应她：“我还可以。”
苏聿白已经将视线扫向这边，但姜与乐身旁的女生浑然未觉，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小姐姐，方便加个微信吗？”
姜与乐看着递到眼前的二维码微微一愣，而后便听到那道清冷声线直击耳畔：“小姜老师，怎么坐到后面了。”
苏聿白的ppt刚刚调转到培养年轻教师这一页。
姜与乐心尖一颤，又听见她说：“这里还有位置。”
姜与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前面过道旁满满当当地坐着人，而苏聿白的目光定住的空位在第一排。
一旁的女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小姜老师”一步步挪向前排。
“你不认识她吗？”这个女孩的同学凑过来问她。
“不认识啊，她看起来很年轻，这就成为老师啦？我还以为是师姐。”
“这位小姜老师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是本硕连读实验班的，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她跟我们苏院长关系匪浅”
“啊？”
姜与乐坐到第一排，尬笑着同一旁的学院领导打招呼。
苏聿白的发言还未结束，讲到今年新引入的新生代师资，其中就介绍了姜与乐。
姜与乐认真听着，听到她夸自己的部分有点难以置信——
“姜老师也是我们学院毕业的，是20级优秀毕业生。”
“很勤奋，也很聪明，有志于科研的同学可以向姜师姐学习。以后也欢迎大家能够回到母校，致力于母校的科研事业。”
一旁的领导又含笑看向姜与乐，姜与乐只好回眸微笑颔首。
再度望向苏聿白，猝不及防与她四目相视。
有种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
彼时上苏聿白课的时候，姜与乐总是回避她的视线，理由也很简单——怕她点自己起来回答问题。
苏聿白从没有点过她起来回答问题。
有种难以言喻的感伤。
姜与乐想，如果苏聿白在那时就开始喜欢自己的话，是否会因她回避的视线而感到难过呢？
她的隐秘爱意或许藏在视线扫向她的每一秒中，藏在批改她作业时打的每一个对钩和叉叉中，藏在开始上课前点她名字的声线里。
姜与乐盯着她的眼睛，目不转睛。
苏聿白微微勾了勾唇角，又神色淡淡地讲了两句话，结束发言。
苏聿白在雷鸣掌声中下台，一步步走向姜与乐，而后轻声开口：“小姜老师，好久不见。”
姜与乐起身给她让位，待她坐好，才轻声说了句：“苏教授，我很想你。”
“我也是。”苏聿白笑意愈深，抬头看向台上，余光里却全都是她。
大会结束，苏聿白带姜与乐迅速离场，没有给其她人寒暄的机会。
姜与乐快步走得气喘吁吁，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没忍住轻拉她的衣袖，“苏教授，走慢点嘛。”
苏聿白缓下脚步，却感觉衣袖骤然一松，随即牵起她的手。
姜与乐吓了一跳，想挣开她的手却挣不动，“这里是学校！”
苏聿白淡淡一笑，“学校怎么了。”
姜与乐眨了眨眼，又笑，“苏教授一如既往。”
可姜与乐就是喜欢苏聿白目无一切的样子。
“你也是一如既往。”苏聿白轻捏她的手。
“什么？”
“一如既往，沾花惹草。”身旁传来幽幽一句。
姜与乐没忍住噗嗤一笑，“我又没加人家微信。”
“后悔没加？”
这是一个危险话题，姜与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们去吃夜宵吧？”
“我要先吃。”
？
姜与乐一路被她带回办公楼。
晚上没有人值班，楼里静悄悄的。有种鬼鬼祟祟tou情既视感。
莫名刺激。
姜与乐被她拉着步行本来就气喘吁吁，这会儿听她开门，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啪嗒——”
姜与乐听见门开的声音，而后瞬间被她拉入，抵在门上。
姜与乐心跳骤然加速，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迎接她的亲近。
耳畔传来一道湿热气流，“小姜老师看起来好像迫不及待。”
是她熟悉的清冷哑音。
姜与乐轻轻一颤，“我”
不需要听完她的回应，苏聿白的吻落了下来。
舌尖共舞，鼻息交织，吞咽声与呼吸声渐起，空气也逐渐变得黏、、腻。
呼吸难捱，被她触到什么，姜与乐扒着她的肩，没忍住发出一声嘤咛。
耳畔传来她的一声笑，“乖乖好像变敏感了。”
姜与乐不做声，只觉得很痒，默默抬月退去迎合她。
苏聿白似是没想到，指尖渴望着什么，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温热触感骤然离开，姜与乐稍稍有些疑惑，胡乱抓到她的衬衫衣角，“姐姐？”
一阵窸窸窣窣，没一会儿那只温热手掌就覆了上来，而后姜与乐的手掌被塞进什么东西。
依触感和酒精味来判断，是湿纸巾。
心灵福至，姜与乐摸黑凭感觉扒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擦拭，又不禁担心：“隔壁会不会有人？”
“不会。”苏聿白沉声道。
姜与乐接着给她戴指套，莫名从这小小的细节中嗅出一点仪式感。
没一会儿又意识到，“姐姐怎么会贴身带这个。”
苏聿白将她往上一提，姜与乐顺势环住她的腰。
苏聿白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将她轻轻一推，又笑：“我猜到你会来。”
姜与乐轻哼一声，“我又不是专门为这来的。”
话音未落，喉间即刻溢出一声：“嗯——”
“你不想吗。”
姜与乐呼吸愈发乱了，总是答不出“不想”这两个字的，毕竟某些反应已经帮她回答过了。
姜与乐窝在苏聿白怀里轻勾她的发丝，“姐姐给我一种想做这件事很久了的感觉。”
“嗯。”苏聿白蹭了蹭她的发顶。
姜与乐轻捶她的肩，“姐姐倒是大方承认。”
“我是知行合一。”
姜与乐噗嗤一笑，又轻轻推她，“再给我拿两张湿纸巾。”
苏聿白随即起身，“我帮你。”
“不要，我自己来。”姜与乐摸黑举着手，却半晌没接到纸巾。
没一会儿，清凉的触感便传来，又惹得姜与乐轻轻一颤。没一会儿，感觉再度袭来，随之而来的是苏聿白的声音——
“乖乖，好像擦不干。”
姜与乐脸颊愈加发烫，轻推她的肩，“我自己来。”
“不，可，以。”苏聿白一字一顿，看起来像是极为认真为她擦拭，但位置却是带着某种意图的。
姜与乐并拢，轻呼：“苏聿白！”
空气中又传来一声笑，紧接着是一句：“我错了，不闹你好不好。”
任苏聿白怎么哄，姜与乐都不想让她擦了，“我不管，姐姐再给我拿两张。”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没两秒，苏聿白就再度开口：“用完了。”
姜与乐气得用脚踢她：“苏！聿！白！你！坏！”
苏聿白抓住她的脚，笑了声，“还有干纸巾。”
“哦。”姜与乐挣了两下，又道：“放开我！”
“好。”苏聿白应声放开手，又拿了包小包纸给她。
没一会儿，姜与乐整理好衣服，借着从窗帘处透进来的点点月光，望向她的脸。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和眼睛，但姜与乐感知到苏聿白也正看着她。
姜与乐抬手轻戳她的脸，“姐姐一点都不乖。”
手指瞬间被她握在手里，而后又被她亲了下手背。
“家里已经有一个乖乖了。”
姜与乐收回手，轻哼一声，“我要吃夜宵。”
苏聿白倾身将她抱起，“走吧。”
在这种地方做完之后，姜与乐跟苏聿白走在一起总感觉不自然。
苏聿白瞧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甜甜蜜蜜的小情侣，又默默瞥了眼手也不让牵、还离她800米远的她老婆，轻叹了声气。
姜与乐听到，又屁颠屁颠地走过来，轻戳她的手臂：“怎么了嘛。”
苏聿白垂眸看着她的手指，又抬眸看向她的眼，“你说怎么了。”
姜与乐眼神飘忽，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那牵牵嘛。”
苏聿白要被她气笑了，“姜与乐。”
“到！”姜与乐站得笔直，“请苏教授指示！”
苏聿白好整以暇看着她，轻轻抬手，“小姜老师，请问可以牵手吗？”
姜与乐噗嗤一笑，连忙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像是校园里最普通的一对小情侣，慢悠悠赏着月。
走到校门口，姜与乐又轻笑，“我好像不饿了，要不回家吃我的专属夜宵吧？”
苏聿白浅睨她一眼，又轻捏她的虎口，“那回家吧。”
回家吃姜与乐倒是一次都不吃亏。
又到一年金秋九月，姜与乐正式入职了。
在选带教老师时，直接选了苏聿白。
“请问苏院长，有时间带带我吗？”姜与乐认真盯着她，只见她神色淡淡地点点头。
“有。”
带教也很简单，只是姜与乐跟学生一起去听听苏聿白的课罢了。
第一堂课，苏聿白先从前门进教室，原本喧闹的课堂顿时安静下来。
没多久，姜与乐就从后门进了教室，被学生们看到，安静的教室再次变得吵闹。
“姜师姐好~”
“师姐好！”
“师姐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大诶！”
“师姐方便加微信嘛~”
姜与乐此前在开学典礼上，作为新教师代表发言，照片在学校首页挂了很久。
人气快跟经济学院美女院长苏聿白持平了。
但苏聿白性格清冷，没什么同学敢跟她说话。姜与乐就不一样了，是典型平易近人的青年教师。
眼前一下被递了很多台手机，屏幕上都是二维码。姜与乐只好抬眸看向苏聿白，向她求救。
苏聿白只淡淡往这边看了一眼，并未出声制止。
姜与乐无奈摇头，正要拿出手机扫码，就听见上课铃声响了。
“上课。”
苏聿白的冷冽声线霎时传来，同学们纷纷将手机收好，“师姐下课再说！”
姜与乐含笑看向讲台。
她在学生时代时听过苏聿白的课，一学期，每周两节课。
时隔多年，苏聿白的教学风格一如既往。
语言简练有力，举例通俗易懂，偶尔拓展至前沿理论。
姜与乐在笔记本上记着笔记，一节课的时间过得很快。
下课铃响，苏聿白也不拖堂，瞬间下课，拿着保温杯就往外走。
姜与乐也随即起身，拿着水杯跟她一起去教师休息室，还悄咪咪关上了门。
苏聿白听到动静，回眸看她一眼，“小姜老师也有空来接水。”
姜与乐在她身旁站定，“苏教授这是吃醋啦？”
苏聿白收回视线，认真盯着水流，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没一会儿，后背便被她抱住。
苏聿白唇角微弯，转过身来，勾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
姜与乐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想推她，但心里又不是那么想推她。
吻得正激烈，敲门声响起。
两人顿时分开，姜与乐看着两人唇间的银丝，伸出舌尖轻轻卷入口中。
“苏教授您在吗，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一道年轻女声。
来者应该是来找苏聿白的学生。
苏聿白掐着她腰的手霎时放开。
姜与乐深呼吸两口气，又听她扬声道：“请进。”
学生拧动门把手进来，看着两人问好：“苏教授好，师姐好。”
姜与乐冲她一笑，而后背过身去接水，听着那学生和苏聿白讨论问题的动静。接完水又站在饮水机旁静静瞧着，也不过去。
没一会儿，苏聿白抬眸看她，“小姜老师是在站着排队吗。”
姜与乐微微一愣，才缓步走到她身旁的沙发边落座。
那学生问完问题，很有礼貌地道了几声谢，才出门，甚至贴心地为她们关上了门。
姜与乐回眸看向苏聿白，“她关门干嘛？”
苏聿白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的口红花了。”
！
姜与乐连忙打开手机前置摄像，看到屏幕里，自己的口红果真花了。
“苏聿白！”
“我在。”苏聿白淡定地给她递了张纸，“擦掉吧。”
姜与乐接过来，小心将口红擦掉，又抿了两口水。
姜与乐起身想回教室，却被她拉住衣袖。
“我的错。”苏聿白抬眸看向她。
姜与乐扁了扁唇，又在她身旁坐下，“刚刚要是有其她老师进来怎么办？”
“不会，这半层只有我这一节课。”
？
姜与乐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从她眼中看出某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淡然。
没一会儿又被她揽入怀中安抚，“最开始是只想抱抱你的。”
“亲你是因为情难自抑。”
姜与乐轻哼一声，“可吻花我口红不提醒我这件事显然是另有所图！”
苏聿白只笑着抚她的发，“我只是在宣誓主权。”
小姜老师和苏院长关系匪浅的事情，被学生们传的有鼻子有眼。
甚至有人问到姜与乐面前，姜与乐只是笑，“嗯，我们关系挺好的。”
却从不说是什么关系。
一晃过去许多年，小姜老师早已变成姜教授，苏聿白也荣升为了苏校长。
江湖中的传言早已演变成，姜教授和苏校长隐婚了！
姜与乐偶尔聚餐时会被同事问起，从来只是笑笑。
倒是从没有人敢问到苏聿白面前。
聚餐结束，苏聿白来接她回家——像是证实了传言。
苏聿白顶着八卦的目光，将她牵上车，只听耳畔传来她的声音——
“真羡慕苏校长。”
苏聿白眉眼微弯，回眸看向同事们，“我先带夫人回去了，大家也注意安全。”
路边的同事们目瞪口呆。
姜与乐也睁大眼睛看向她，轻呼：“苏聿白！”
苏聿白坐进车厢，看向她，“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就公开啦！”
“这似乎是众所周知的事。”苏聿白淡淡一句。
姜与乐仍有些惴惴不安，“要是有人举报你怎么办？”
苏聿白轻抚她的发，柔声道：“同性婚姻法大概快通过了，我们可以领证了。”
姜与乐忽而松了口气，又有些想哭。
苏聿白轻捧她的脸，凑过去亲她的额头，“不要哭。”
“前路光明灿烂。”
后来，有人采访著名经济学家苏聿白，问她一生中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是什么。
她说是她的妻子。
主持人笑说：“限定物品哦。”
苏聿白朝着镜头淡淡一笑，“是一本回忆录。”
此前姜与乐闲时，曾写过一本回忆录。
她写：【故事的开端，大概是一个烟雨夜晚。那天我很伤心，一推开门，就看见她身着旗袍站在门外，静静瞧着我，眼里好像只有我。她向我伸出手，仿佛在说，只要你过来，我就带你走。】
【后来我跟她走了。或许也不算是苦难，但我仍想说，是她一次次救我于苦难，携我走向春山。毫无疑问，她救赎了我。】
【此后我常反思，自己是否也救赎了她，是否真的给了她一个家，是否真的让她感受到被爱？】
后来这本回忆录在某年中秋节被当成生日礼物送给苏聿白。
苏聿白阅完后，久久难回神。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在后面加了些话——
【自小到大，似乎常有人叹聿白身世可怜，少时离家，成时丧母，又于海外差点丧命难以苟活。我以前也时常觉得自己可怜，需要有人救我于困苦。】
【可当我妻出现后，我才知晓：她的存在本身，于我而言，就是救赎。】
【她善良、真诚、热忱又美好，是我爱的样子。】
【后来我更爱她了，因为她好像将前二十余年里学会的爱人的能力，全部用于我身上。】
【盛大又温暖的爱意将我包裹，让我被缝合修补完的心逐渐变成了原有的样子。】
【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如今的我。】
【致我妻：前路光明灿烂，我欲与君携手同行，岁岁年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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