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
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原本的“其乐融融”。
有酒蒙子还没来得及发作, 酒先醒了，突然站了起来, 直勾勾看着门口的两人, 神情紧张。
眼前的两人，赫然是万俟祖和黎亚岷。
万俟祖最近麻烦缠身，在圈里不是秘密, 但这人麻烦之处就在于心狠手毒。
黎亚岷野心大, 心气高，又自信, 看中好本子就找万俟祖要, 一点不考虑自己演不演得了。
他不仅在近龄男演员里挑挑拣拣, 还抢非同期男演员资源。
他要什么, 万俟祖给他抢什么。
要是他拿不到, 项目会“莫名其妙”因为各种不可控因素往后拖几个周期。
吊诡之处在于, 黎亚岷没让万俟祖失望过。
他没选过烂本子，也没演砸过任何角色。
没有票房的电影一定在奖项上有所建树，单纯的商业片很少收他青睐, 偶尔客串拍摄, 他也能带动票房。
当黎亚岷奖杯拿得够多, 商业价值也被提到难以撼动的程度时, 也就没人再诟病他和经纪人的作风。
黎首娱乐的新闻铺天盖地，能分一杯羹的都在外酣战。
房间里的人自诩“圈内人”，其实是连汤都喝不上的小啰啰, 拿着少得可怜的机会耀武扬威, 骗来一批又一批新人伺候。
够不到大佬的层次, 但不妨碍他们在饭局上拿大佬说笑。
还有人打赌, 说等着看这俩要怎么解决这次麻烦。
结果人直接推门而入。
“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更别说万俟祖还没“死”。
那人堆起满脸笑容，用胳膊肘示意边上还晕着的人注意着点。
他还冲服务员使眼色：“快加两张椅子，你们这桌子也太小了，怎么安排的！”
“不劳烦，我来送人，再接个人。”
万俟祖声音冷冷的，眼神一如既往清冽。
“听说有组，亚岷马上坐不住了，你们慢聊——小乔，过来。”
他对众人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乔恬。
乔恬脸上难以避免出现了诧异，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原本就麻木的身体更僵了，有些不安地抿着嘴。
“小乔。”万俟祖低声重复了一遍。
乔恬打了个激灵。
明明听清了，经纪人的每个字都如甘霖般落在她心头，但她就是动不了，整个人都维持在被吓傻的状态里。
黎亚岷比万俟祖不客气，他腿长，两步就走到乔恬背后，握住椅背，直接往外拖。
乔恬一米六四，骨架偏小，她刚毕业，没被要求进行身材管理，整个人不算轻。
再算上椅子的重量，黎亚岷单手拖得毫不费力。
乔恬被提了起来，黎亚岷转手把她推到万俟祖边上。
因为被叮嘱过，乔恬穿了高跟鞋，被抓起的时候重心不稳。她急着忘经纪人的方向走，一脚踩下去脚踝扭了也没察觉。
万俟祖眼神挪了挪，推开不知所措的服务生，扶着乔恬的腰往外。
座位上又人看出了端倪，顿时冷汗直冒。
——是哪个傻缺把万俟祖的人喊来的？！
“万俟先生……您先等等，我们……我们在聊新项目，您——”
“看来亚岷咖位还是小了，没法让诸位尽兴。”万俟祖冷声开口，“要不我再叫十几个艺人来热场？”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黎老师能来我们简直……”
万俟祖懒得听后面废话，把现场甩给黎亚岷，直接把乔恬扶出了房间。
走廊环境比房间好太多，会所竭力打造出舒适放松环境，熏香驱散了烟酒味儿。
神经骤然放松，乔恬才感觉到脚踝锥心的痛。
“祖哥……我……”乔恬本该叫他老板，或者是万俟先生，她和经纪人压根没几次联系，但记得对方的每句话。
万俟祖让她随便喊，男人大自己十岁，比较亲近的称呼，要么哥要么叔，乔恬干脆喊了祖哥。
万俟祖让她靠在墙边，突然蹲下身，错开脚踝轻攥着她小腿，一用力，帮她脱下高跟鞋。
“黎首娱乐在明天召开发布会，我需要你出席。”
万俟祖手指挑着高跟鞋，起身。
乔恬受宠若惊，想说我自己拎，但万俟祖如之前一样扶住她腰，接触中不带任何多余意图，没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边往外走边说。
“从现在到发布会截止，由黎亚岷的整个团队来和你对接。”
“我要在几个小时之内确定你的短期发展方向，你会面对团队的很多问题。节省时间，不要兜圈子，有什么诉求说什么诉求。”
“我知道你可能会对李易驰有意见，包括今晚的事也需要说法。我没时间立刻给你回应，要清算也要等之后。如果你觉得不舒服……”
万俟祖走到车边，拉开车门，把人扶进副驾。
“恭喜你，娱乐圈就是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你只能习惯。”
很奇异的，万俟祖的态度很强硬，说脱鞋脱鞋，说拦腰拦腰，但乔恬没感受到之前在房间里那般粘腻。
万俟祖身上有种令人安定下来的特质，他说话做事都商务感明显，摆明了对你这人不感兴趣，看中的是其他。
在经纪人的目光中，乔恬内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万俟祖倚着车门，拿出手机一直在回消息。乔恬坐了会儿，黎亚岷出来了。
他身上有很浓的酒味，人却精神，看到万俟祖后凑上来。
“搞定了。”他说，“我还以为多大点事，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万俟祖收了手机，看也不看他：“你坐后面。”
……
黎亚岷说搞定，多半也只是靠着一身犟种特质掀了场子。
他身上的酒味不是喝多了，更像是把整瓶酒打翻，不然不会浓郁成这样。
有没有得罪谁，这群人身后有没有牵连的利益团体……这些黎亚岷是一概不管的。
他是不是把指甲盖大小的篓子捅成足球，楚祖完全不在意。
随便吧，等回溯结束就是散伙人了，管他那么多干嘛。
系统也赞同：“只要他不给咱们补人设，干什么都行！”
“咱们要结束回溯吗？”
小黄鸡说，“人带回来了，乔恬没出事，咱们回去也可以开始着手甩开影帝，专心搞事业啦！”
“不着急。”
楚祖说，“我想先看看小乔是个什么性格，如果她演技真的够好，没道理会这么几年都不受关注。”
系统：“运气不太行吧，没能遇上大暴的机会。”
“我是说不受我关注。”
楚祖说，“就沈惟笛那个狗样子，我都能找到推出去的机会赚钱，没道理就乔恬不温不火。”
“而且我想尽快和黎亚岷割席，培养一个和他不存在资源竞争的演技派是最快的方法——小乔非常合适。”
系统：“您觉得是性格问题吗？”
楚祖：“问问就知道了。”
万俟祖被读者骂已经不是楚祖考虑要解决的问题了。
角色挨骂也分情况，缺乏逻辑被骂，和他立场与主角相悖，又干了一系列破事被骂，这是两回事。
与其纠结怎么不挨骂，不如把重心放在怎么挨骂更合理上。
娱乐圈商人挨骂可太正常了，不想被喷其实也很简单，只要顺着读者喜欢的角色来，缺资源给资源，缺关怀给关怀。
就算剧情要求主角要经历挫折，那也可以见缝插针，在适当的时候雪中送炭。
楚祖做得到，他能精准把控时机，一边放养，一边在危机到来的时候釜底抽薪，卖读者一个好眼缘。
但他不想那么做。
万俟祖不是纯保姆，对艺人的关怀照料都是工作使然。
经纪人的野心不小。
不擅长的工作硬干，说违约跑路就跑路，掏空家底也要和风头正盛的黎亚岷合资开公司。
他都打算踹开风雨同舟的合伙人了，乔恬这类没用的艺人养着干嘛？
角色应该在合适的时候干合适的事，前提是角色必须遵循自己的内心动机，不然万俟祖永远只是一个符号。
正面的时候他是主角的金手指，负面的时候他是被迁怒的标签。
楚祖不搞这套。
万俟祖要搞事业，那他也会以角色本身出发考虑所有事。
在如今的局面下，商人万俟祖要考虑的第一件事，就是乔恬的价值。
……
“管好你侄子。”在车上，万俟祖对黎亚岷交代，“我要保证他能体面出席发布会，别跟我闹东闹西。”
黎亚岷在后座很不满，他浑身酒气开不了车就算了，连副驾也捞不上。
后座放了双廉价高跟鞋，他就和这双鞋并排坐一起。
而且……
“我要是能管得住他，还会有绯闻照片？”
“那你和他一起滚。”
万俟祖的声音比车内冷风还凉，和乔恬说话时还有点耐心，对着黎亚岷明显暴躁了不少。
“刚好趁这个时机拆伙，我手底下也就三个人，吃多了才养祖宗给自己找不痛快。”
“拆什么伙？”黎亚岷厉声，“你冷战归冷战，骂归骂，少说没可能的事。”
“有可能。”
万俟祖声音很稳，他停在红灯前，看乔恬打了个颤，把冷气关掉，开了点窗散味儿。
“我的资源等于公司资源，你没损失。不和你直接挂钩，能攻击我的点也就变少。”
“还有你那侄子……”
“把他踢出去，违约金我出。”
“黎亚岷。”万俟祖说，“搞清楚，你才是祖宗。”
乔恬怂得要命，赤脚缩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出。
她怯怯看了眼经纪人，冷硬的脸上没有表情，额角青筋突突。
后座的人比他还恐怖，后视镜只限制了视野，乔恬和镜中人只对视了一眼，立刻移开视线。
黎亚岷对万俟祖没意见，把所有怨气都放在她身上。
乔恬能猜到他们在争辩什么。
祖哥手下有三个人，带谁都是带，踹掉两个事逼还剩一个，不知道省心了多少。
可这很荒谬……乔恬也隐约知道，同个经纪人手下的艺人存在竞争关系。
毕竟资源就那么多，给一个少一个，能不能拿到机会全看经纪人安排。
但黎亚岷居然把她视为“竞争对手”？！
营销号都不敢写这种弱智新闻！
车里的人心里都憋着火，没人继续开口。
万俟祖把车停在楼下，先一步下了车，黎亚岷紧随其后，还想和他就车上的话题继续当面争论，没得到回应。
万俟祖直接绕过他，拉开副驾车门。
“能不能走？”
乔恬尝试着下脚，她脚踝已经肿起来了，跟猪蹄子似的。
万俟祖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黎亚岷在边上酸酸道：“几步路她走不了？你非得这样？”
万俟祖冷笑：“要么上楼管你侄子，要么滚。”
乔恬心率失衡，被吓的，她俨然成为这组搭档矛盾的焦点，在房间坐立难安时也没这么大反应。
“我我我能自己……”
“管，我管还不行吗！这小兔崽子——”黎亚岷怒气冲冲往里走，又被万俟祖叫住。
“拎上小乔的鞋。”万俟祖说。
乔恬：“……”
距原定的会议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左右，谷安也确实是个人才，真把沈惟笛给压来，会议推迟半小时，还呆着没闹要走。
万俟祖的房子算宽敞，客厅特意做大，应该是经常把家当办公场所。
宣传团队加法务共三个人，谷安和商务总监在沟通，沈惟笛被两个生活助理围着。
门一开，众人视线首先放到乔恬身上，没搞懂这是哪出。
万俟祖把乔恬放在沙发上，扭头看向谷安：“她脚扭了，处理下，造型团队呢？”
谷安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找能联系上的私人医生：“造型团队在路上，他们不参与会议，晚点没关系——怎么扭的？”
被按到痛点，乔恬发出惊呼，惹来沈惟笛不耐烦轻啧。
沈惟笛扣着鸭舌帽，口罩挡脸，白体恤宽松牛仔裤，跟大爷似坐沙发上，他等得烦了，手一撑膝盖就想走。
黎亚岷本来就堆着气，直接一脚踹沈惟笛腿上：“坐好，你当这是你家？”
沈惟笛也嘲讽道：“我哪儿来的家？”
倒是没继续闹着要走。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万俟祖利刃一般斩断了之前所有话题。
“我要同步发布会目前的安排，谁先开始？”
系统看爽了。
尤其是看到捅娄子又不管，还追着“保姆”搞东搞西的巨婴影帝拎高跟鞋，老老实实跟在宿主后面，它通体舒畅！
黎亚岷还很精通用魔法打败魔法，拿捏侄子的技术出神入化，两人都一肚子气，硬生生僵持在客厅。
甭管沈惟笛心里憋了多少不满，万俟祖需要他坐在这儿走流程，他就哪儿也去不了。
早该懂事点，说的就是黎亚岷！
自己的行为成了攻击宿主的靶子，一点不觉得有问题，还满嘴提要求。
听到散伙就老实了！
不过系统第一次发现……宿主挺有当经纪人天赋。
本来发布会是为了解决现在对万俟祖的攻击，解释“操控艺人”的攻讦，并拿两个新人证明，万俟祖捧谁都是捧，他能带出一个黎亚岷，就能让黎首娱乐全是“黎亚岷”。
但楚祖的要求不止如此。
他要趁这次发布会直播，直接打开新赛道。
现在直播市场还很新，大多停留在体育赛事或民间艺能选拔，没有成型的内容生产模式。
楚祖让谷安找了平台合作，借着垄断独家的名头牵线——他要直接趁此机会开辟出公司的新业务。
“专业媒体的新闻报道话语权正在降低，这次事件中，大量营销号带来的结果很明显了，这会是接下来舆论阵地的重头戏。”
“黎首娱乐目前本质是经纪公司，不管今后发展方向是什么，扒紧主流平台，尤其是流媒体。”
“市场越来越紧凑，他们只会开发出更多的业务尝试，在项目启动之初，我要黎首娱乐成为他们的合作首选。”
“有意向的平台里，哪些是已经着手项目计划的，换来资源，塞人进去。”
会议开了大半，原本的危机公关逐渐变成公司核心业务拓展。
而且楚祖毫不掩饰，他就是要“卖”。
只有一个黎亚岷还不够，他的大众形象基本已经固定了，很难参与到调性不和的项目。
可他手底下还有两个“流量”，等发布会开始，乔恬和沈惟笛的热度会直接爆炸。
新人还没定型，不管是综艺、影视、还是其他曝光机会，他们都能配合。
简言之，楚祖有意向和平台合作推进项目，他有流量，平台有资源，完全可以互利共赢。
如果不能彻底碾死他，他会把这件事彻底变成跳板——他把所有人都当作跳板。
一场会议下来，工作人员听得满脸红光，看万俟祖的眼神就像看上帝。
而上帝是不会和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的，万俟祖会。
这已经不是翻身仗了，如果不是清楚实情，他们甚至怀疑这是老板自导自演的戏码。
黑料、热度、公司业务……所有都是万俟祖安排好的剧情，最后指引他们劫取更大的利益。
黎亚岷完全不在乎会议内容，只要没听到万俟祖要拆伙，他就能安坐如山。
顺便把愈发烦躁的沈惟笛给按死。
乔恬则是……压根听不懂。
会议结束，造型团队赶来了，带着大包小包东西直接打算开始干活。
万俟祖喊乔恬先跟他去书房一趟。
大致处理了扭伤的脚踝，乔恬也能自己一瘸一拐走，她晕乎乎的，在进书房前，似乎听到沈惟笛嗤笑了一声。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万俟祖开门见山：“有黎亚岷在，沈惟笛只能配合，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
“我和你签了五年，合同从你大学毕业开始生效，五年后，我在同等条件下享有续约优先权——这五年你只能听我的。”
乔恬愣愣的，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她都反应不过来。
她才大学毕业，对娱乐圈的了解仅限于大众认知。
“你不用担心潜规则，今后也不用考虑卖身体上位的情况，今晚的事是例外。”
万俟祖说，“只有边缘又没本事的经纪才会联系二手负责人。”
“但是——”
他看着乔恬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需要付出的也不少，我和黎亚岷能合作至今的唯一原因不是他有多优秀，是他听话。”
……
“他可一点都不听话。”
意识海里，系统暗戳戳吐槽，“全天下就没比他更不听话的艺人了！”
楚祖没反驳，摸摸小黄鸡脑袋，继续给乔恬陈述情况。
……
“我让他吃什么他吃什么，他能不能谈恋爱，什么时候谈，怎么谈，所有都归我管。”
“我不会把艺人送去谁床上，但你要和人上｜床必须给我打报告。包括你的婚姻，如果你在接下来五年有结婚或是生育打算，这些也要我安排。”
“以及，我会针对你的情况进行适当的整形调整，相对的，我不允许你背着我按照自己审美整容……这零零散散都属于我会管辖的范围。”
乔恬张了张嘴，她有点被吓到了。
“不是说……演员整容的话……会影响表演什么的……”
“很少有不动脸的演员，不分男女，只看技术和动的地方。”
万俟祖说，“你不太接受这方面，是么？”
乔恬：“我不知道……我只是……”
她找不回语言功能，尤其是在逻辑性和压迫力都很强的男人面前，就更难发挥往日的机灵。
她强迫自己认真思考，如经纪人之前在车上提醒的那样——节省时间，不要兜圈子，有什么诉求说什么诉求。
“我只是想赚钱。”
乔恬低着头，她脚上的拖鞋看着就很贵，这个房子里就没不贵的，她是最便宜的东西。
“我很缺钱……之前那次机会赚了学费，所以就……”
“你想赚钱，但不想支付相应的代价。”
万俟祖非常尖锐，公事公办说。
“黎亚岷的路子没法复刻，市场已经变了，我承认你很有天赋，但已经不能作为我和大众为此妥协的理由。”
“娱乐圈有数不清的‘好演员’，机会越来越少。我必须承认，黎首娱乐是目的性很强的公司，我也一样，需要足够配合，能在短时间内起步的艺人。”
乔恬还是盯着地上，含含糊糊说：“我、我得想想……”
万俟祖专注凝视她很久，点头：“你可以好好想想，先去做造型。”
……
看乔恬一瘸一拐走出书房，楚祖下结论：“谈崩了。”
系统：“小乔不是还要想想嘛？”
“如果她和黎亚岷一样，就想演戏，除了演戏外都好谈，我可能会稍微考虑下，但她单纯觉得娱乐圈来钱快，还都是小钱，她不愿意付出太多。”
系统想了想：“小姑娘可能是吓到了，又是被叫去陪酒，又是代价什么的，她脑子还懵着呢。”
小黄鸡是只善良小黄鸡，又见识到了真正的事逼，对乔恬印象还挺好。
楚祖对乔恬印象也不错。
但她不适合当成现阶段培养的第一梯队。
沈惟笛都比她合适。
在开会的时候，沈惟笛明显听懂了，他很介意自己被利用，但黎亚岷坐着，他敢动黎亚岷就敢直接踹。
到会议结束，沈惟笛也没多说几句屁话，他默认了自己的地位。
楚祖琢磨，沈惟笛闹要组乐队，有多少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受重视？
他跟黎亚岷呛声的时候也说，“我哪儿来的家”。
楚祖对他家不感兴趣，搞不好又给自己多两条设定。
但如果对事业有利，也不是不能过问两句。
“在正文里，沈惟笛是不是一直在我手底下？”楚祖问。
小黄鸡点头：“对的对的。”
楚祖起身，离开了书房。
造型团队已经在两个新人身上上下其手，看得出来，乔恬依旧不适应，沈惟笛倒是接受程度良好。
摘掉帽子和口罩，一张完全不亚于黎亚岷的脸露了出来。
他比黎亚岷更年轻，五官也更锋利，配上桀骜的态度，确实属于一眼就难忘的类型。
事实就是如此，乔恬在女星中属于中等偏上，致命点在于她没辨识度，虽说演员最好是能做到“剧抛脸”，但前提是能有“剧抛”的机会。
没辨识度的演员很难被观众记住，在导演心里的可替代性强，不靠硬推，基本很难出头。
——乔恬也没有想出头的野心。
沈惟笛有，在短短一眼对视下，楚祖就能看懂他眼底的不甘心。
“你说……”楚祖问系统，“我要是踹了叔叔接手侄子，按照叔叔的性格，会不会闹起来？”
小黄鸡：“……世界大战吧。”
“那我如果拿侄子当幌子，没事给小乔塞点资源，等她想明白要不要跟我一起干大的，叔叔是不是就只针对侄子世界大战了？”
小黄鸡悟了：“让他们自己耗，顺便给您赚钱，但还是要培养自己看的顺眼的新人！”
看系统上道，楚祖很欣慰。
“要我像以前那样伺候谁是不可能的，我怎么舒适怎么来。潜规则门看着严重，乔恬没受实质伤害，刚好在合约到期后自己沉淀沉淀。”
“她不适合黎首娱乐，要想按照自己步伐出头，必须找机会离开。”
“乔恬是跟着其他经纪人从头再来没错，也没说我不能从中捞点好处。”
楚祖开始规划起来，“我恰好也需要一块和黎亚岷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商业板块……乔恬是不是得奖后还感谢我来着？”
小黄鸡：“对！”
楚祖笑了笑，摸摸小黄鸡脑袋：“万俟祖最后成为娱乐圈最具影响力的男星女星背后的掌舵人——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小黄鸡豆豆眼冒出星星：“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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