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盯着那刺眼的红色，双眼骤然一黑，下意识跌在了地上，喃喃地重复着：“月经……”

　　佣人连忙将床单换了下来，那股血腥味变得更加明显。

　　她摇着头，非常疑惑：“怎么会呢，每天您都喝药的啊，事后……还会专门按摩，怎么会来月经呢？”

　　我垂下眼睫，一声不吭。

　　很快，佣人拿着染着血迹的床单，叫来了姐姐，还有母亲。

　　姐姐死死地凝视着那一块血迹，表情变得更加扭曲。

　　她将床单一扔，直接冲上前来，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发疯般质问道：“你怎么还没怀上？你还要跟敬洲做几次，你说啊！”

　　母亲连忙跑了过来，将姐姐拉开：“文舒，你冷静一些！”

　　佣人也着急地喊道：“太太，您别这样，小娴姑娘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不是故意的？”姐姐冷笑，“小娴，你该不会是趁我们不在，自己偷偷清理掉了吧？”

　　“没……我没有！”

　　我不断地摇头，颤着手，拉扯着被撕破的衣服，胡乱地遮住自己的身子……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怀不上？已经做了四次了，小娴，你还想做几次才会怀上？”

　　姐姐声嘶力竭地问道。

　　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怀上！

　　母亲死死将姐姐抱住，止不住地流泪，“你不要怪小娴，你要怪就怪我，都是我……你才怀不上孩子的，文舒！”

　　姐姐垂下眼，不再挣扎了。

　　佣人也低声劝道，“太太，怀孕这件事，也是需要运气的……我当初怀孕，也是备孕了快两年……您不如趁着小娴姑娘这几天，找医生给她调理一下？”

　　我身子一僵。

　　调理？

　　母亲脸色微变，“小娴年纪这么小，不需要调理的，再试试几次，肯定能中！”

　　姐姐沉默着。

　　过了许久，她扫了我一眼，冷声道：“小娴，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是没怀上，我不介意让医生过来，听懂了吗？”

　　我跪在地上，下意识应道：“听、听懂了……”

　　说完这句话后，姐姐直接挣脱开来，径直离开了房间。

　　母亲连忙走了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小娴，你别埋怨姐姐，她心情不好，你要理解她。”

　　佣人也附和着，“毕竟，太太跟蒋先生的关系，那么好，您……还是多忍忍，等生下孩子后，就一切都好了。”

　　我紧抿双唇，没有任何反应。

　　剩下的几天，因为月经的原因，佣人没有再让我喝药，只有母亲会每天过来看我，帮我治疗着身上的炎症。

　　那治炎症的药，是一个老中医，很多年前配出来的方子。

　　药味极重，甚至带着股清凉油的味道。

　　每次涂完后，都会覆盖住原本的奶香味，让人不那么起怀疑。

　　我呆呆地躺在床上，任由母亲在我身上均匀地涂药。

　　母亲边涂，边有些诧异，“小娴，你有感觉到不对劲吗，怎么我总觉得，似乎变肿了一些呢，像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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