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丫鬟递罪证
沈柏承在厅里侯着,外头那隐约的咒骂声戛然而止,一旁的侍女捧着精致的点心过来,生怕伺候不周,“大人,这是我家公子特意吩咐元娘做的点心,是时下里最兴的状元糕,您尝尝。”
“有劳。”沈柏承拿了一块,发觉那点心竟然还冒着热气,想来确是临时蒸的了。
小丫鬟面色娇羞的瞧了眼沈柏承,朝着他身旁挪了挪,姿态愈发的柔婉,“奴婢自来便听闻大人的传言,如今一见,比传闻中还要好。”
沈柏承见她刻意靠近,拧眉有些反感,他搁了茶盏,隔开了些许距离,“有劳姑娘,续盏茶。”
婢女 欢喜的转身去沏了茶来,见他始终神色寡淡,刻意的挑起话题,想给自己博一个出府的机会,“我家公子与大人的妹妹甚是投缘,前些天奴婢洒扫的时候,还瞧见公子的书房里有令妹的画像呢。”
沈柏承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觊觎他的妹妹,一张脸顿时沉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见沈柏承搭了话,靠得近了些,搁了茶盏叹道:“我家公子自打回了府,性情便与先前不大一样了,大人,我家公子这些年过得很是不易,如今在府中,虽说有了身份,可到底还是伯爷做主,奴婢细想,若是公子与令妹能雪结百年之好……”
沈柏承凝着那盏茶,“这样的话,谁教你说的?”
这丫鬟自以为摸透了沈柏承的心思,不由笑道:“奴婢知道,二小姐那般天仙似的人物,并非寻常人比得了的,那些话缘都是奴婢在书房时听见伯爷与公子说的。”
“这样的事,本官只当没听见,你下去吧。”沈柏承没饮那盏茶。
这丫鬟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泪盈盈的瞧着他,“大人,求大人怜惜奴婢吧,奴婢给大人当牛做马都使得,这……这府里是吃人的,奴婢在这儿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
沈柏承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由抬了抬手,“你是伯爵府的人,这样的事本不该说与我听!你若还想保全自己,合该退出去,今日之事,我权当不知。”
“世人都说大人是菩萨心肠,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永安伯……他,他就是个畜生,府里的婢女但凡是有些姿色的,都会被他糟践,您是沈家的人,沈家大爷征战在外,声名远播,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求求您发发善心!救救奴婢。”这府里压抑得要人命,她抓着这最后一根稻草不愿意松手。
“你若是有证据,便只管去府衙告状。”这天都的水既深又浑,沈柏承如今并没有太大的精力掺和这些事。
“大人!若奴婢说,奴婢手中有老伯爷勾结外敌的证据呢?”她揪着沈柏承的衣摆,这是她用了不少关系,才换来的唯一一次与沈柏承这样的人物见面说话的机会。
沈柏承目光微凛,“此话当真?”
“只求大人,救救奴婢!奴婢不仅有证据,还知道当初霞儿庄的事,与伯爷也脱不开干系!只有一点公子是无辜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叠子信纸塞进他手里,外头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理齐整衣摆,站在离沈柏承不远的茶椅旁。
宋槐安拿了个盒子进来,视线从那丫鬟身上扫过,将盒子递给沈柏承,“沈兄见谅,打这东西费了些功夫。”
沈柏承将东西打开,里头一股子q沁人心脾的药香散发出来,确实是那盛三七所描述的百转丸无疑了,“多谢。”
“不必谢我,此事说起来,也算是官家暗示的,我等岂有不拿之理!沈兄,在下有一事不明,借今日之机,还请沈兄指点一二。”宋槐安抬了抬手,屋子里的人都被清了出去,包括先前在这儿伺候的那个丫鬟。
“但说无妨。”沈柏承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暴雨初过的天幕是淡青色的,乌泱泱的铺开来,如同那初入水池的墨,如幻似雾。
“如今朝中太子虽立,但三皇子说到底与沈家亦有血亲在,不知他日……沈家究竟会选谁。”宋槐安对沈知意并不了解,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靠着他自己的揣摩。
“这样的话题,宋兄,你问得太过了,沈家自始至终忠心的历来只有官家,在下还要去送药,告辞。”沈 柏承拂衣走了出去,视线从那丫鬟的脸上扫过。
沈柏承一走,宋槐安便将那丫鬟唤了进去,他懒洋洋的靠着椅子,病态的脸上多了些许疲惫,“你放心,你是府中家生子,我历来怜香惜玉,断不会让你也死在这腌臜的府里。”
丫鬟蜷缩着身子,慌得要命,“公子恕罪。”
“哦?你何罪之有。”他的手支着侧脸,玩味的凝着她,她自以为聪慧,那点子小心思都使出来了,可偏偏沈柏承如今性情大变,宋槐安正巧也想试一试,这才放纵了这丫鬟。
“奴婢……奴婢没能伺候好那位沈大人,奴婢知错。”她左右将手中的东西送出去了,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怕的了!大不了到时候再私逃出府。
宋槐安忽的俯身凝着他,他的腿脚如今还不大方便,他伸出一只手,挑起这丫鬟的下巴,灯盏下的她眉目隐约里竟与沈知意有几分相似,可沈知意不会有这样惶恐得泪盈盈的样子!
“莫怕,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你的仇,我自然会替你报。”他说得轻飘飘的,这丫鬟却忽的睁大了眼,她慌得浑身发抖,“奴婢……奴婢……”
宋槐安收回手,取了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你们姊妹三个,有两个都死在永安伯的手里,父母被他随便寻了个错处就打发了,如今老东西又瞧上了你,你的路子是对的,只可惜,走错了这么一点点。”
她不安的凝着眼前的人,惜日里沉默的哥儿,任人欺辱却如那青苍翠青般的人,如今却变得令人难以琢磨,“求公子怜惜奴婢,奴婢……奴婢愿给公子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倒是不必,老东西精得很,身旁的人都是极亲近的,我要你做我的眼睛,替我盯着他。”宋槐安起身走了两步,回头凝着跪在地上的人。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拉住了宋槐安的衣摆,“公子……究竟想要奴婢做什么?那可是公子的父亲,奴婢不明白。”
宋槐安忽的蹲在她的身旁,膝黑的眸子墨一般的铺开,“自然是……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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