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宥恩侯府与永安伯爵府联姻
皇帝的脑袋疼得厉害,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扯着他的筋,让他难受得要命,他抹了一把脸,如今北境王不成了,匈奴只怕是要长驱直入,大安危矣!
“那药,沈家那孩子拿到了?”他扫了眼宫女端过来的药,约莫是疼得难受,也顾不得苦啊热的了,径直便喝了个干净。
郑秉笔点头附和道:“是,永安伯倒是个大方的,听闻一晓得是拿去救宥恩侯的,二话不说便拿出来了。”
“嗯。咳咳,大理寺里压下的折子,如今趁着沈家的光芒正胜,也该抬举抬举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沈家,想来是世人都想看到的。
“是了,二小姐办下如此胜举,实在千古难寻,若官家能够抬举了她,想来也是天下女子之幸。”郑秉笔拿了一碟子小糖过来递给他。
他捏着手中的糖,眯了眯眼,“抬举……是啊,知意这丫头倒真真是随了她父亲,只是可惜了,沈均山只有这一个女儿。”
“那……不知官家想将二小姐嫁予哪位殿下?”郑秉笔勾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瞧着他。
官家的头疾得了些许缓和,他拂开郑秉笔的手,“你知道,朕为何这些年来这般信任你?”
郑秉笔顿觉背后涌起冷汗,他跪在地上,惶恐的开口,“老奴陪着官家三十余载,不敢妄自揣摩官家心思,今日是老奴一时多嘴了,只因那位二小姐实在战功惊人,莫说是老奴了,这样的争论如今在民间亦是寻常事了。”
“哦?都在猜朕要将她指给谁?”皇帝理了理衣袍,坐得懒散了些,目光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人,他是帝王,是君主,容不得旁人来揣摩他!
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有人在他面前自作聪明!
“是,如今世间都立了赌局了,赔率高得很,老奴……老奴不才,也……也跟着添了些银子。官家恕罪。”郑秉笔擦了擦脸小的汗,跪在地上心慌得厉害。
“你也参赌?怎么?朕的赏赐与月例银子不够你花的?”郑秉笔不是个好赌的人,这一点官家是知道的,只怕是有人逼着想从他这儿套些消息。=
“奴婢是个没有根的人,家中亲人又早早都殁了,便是要了银钱也没个用处,实不相瞒,老奴……都下了注。”
官家闻言忽的笑了,“哦?那都有哪些人?说来朕听听。”
郑秉笔见他语气松泛了,这才敢跪得正了些抬起了头,“这前两位,自然是太子殿下与三殿下,至于旁的,有晋阳侯府的那位世子,还有的说,许是那位永安伯爵府的那位公子,更有甚的说没准会嫁给她身旁跟着的那个病殃子,再往后头,便说是慕世子与那荣西伯爵府之流的。”
官家饶有兴致的挑眉,“哦?此事与荣西伯爵府有何干系?”
“官家有所不知,沈二小姐手里还有个生意呢,据说是与荣西伯爵府那位薛大公子一道创下的,唤作……唤作什么书局来着,奴婢也不知真假,只是稀里糊涂的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郑秉笔也不敢明着说,只能暗搓搓的讲。
皇帝拿了串珊瑚珠子拔了拔 ,“原是这样,这丫头,倒是一点也不消停,你去查查,她在这天都,还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对了沈柏承遇刺的那桩案子,知会一声,务必要在大军回来之前彻查清楚,朕!要狠狠的封赏他们一家!”
狠狠的封赏是有多狠,郑秉笔不知道,但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一声。”郑秉笔这才敢起身去传话。
皇帝拿着手中的婚书陷入沉思,这是宥恩侯府递来的婚书,上头写的要求娶的,乃是永安伯爵府的那位嫡小姐,也就是如今新科状元郎的妹妹。
他顺手将折子批了个准字,朝一旁的另一个太监吩咐道:“将折子速速递去礼部,宥恩侯年岁大了,撑着一口气要瞧见孙儿承继侯位娶得贤妻,朕允了!此事要在宥恩侯回城当日便马上办妥当。”
小太监恭敬的接了折子退了下去。
这宥恩侯府可是侯爵世家,怎的挑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伯爵府的姑娘,那永安伯爵府里头可不怎么安生,算起来可有点搬起石头砸脚的意思。
偏偏宥恩侯的这一道求婚的折子递到了官家的心坎儿里,他如今快不成了,自然不会再看着朝中任何一家独大!沈家是他最后要收拾的,所以在此之前要将人先捧起来,捧得高高的!
官家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礼部亲自挑了官家备下的礼协同宥恩侯府的几位宗族长老一并去了永安伯爵府,此时伯爵府内,元娘正在绣衣裳,府中的那位嫡小姐有些嫌弃的瞧着那一朵有些丑的梅花,“你这绣工,这些年也不见有什么长进,左右府里有下人,你何必受累。”
元娘知道她是一番好意,只是这些年待她一直脾气不怎么好惯了,一时半会的只怕也是改不过来了,她轻笑道:“我绣的虽是丑了些,可你哥哥不会在意的。”
如今宋槐安已经正过名了,所以合府上下的人都敬他,称他一声大公子,元娘每每听着便觉得欣慰,唯一难受的是她的身子,不知怎的,回了府里以后,她总觉得身子大不如前了。
“他不会在意,可他如今在朝为官,若是让人瞧见了,可是要笑话他的。你就别折腾了,歇歇吧。”宋盈安夺了她手中的绣布扔在一旁,将一盏茶推给她。
“呐,新到的,我喝不惯,你尝尝吧。可别回头又同大哥告我的小状说我待你不好。”宋盈安原本也以为自己是这府里备受恩宠的姑娘,所以那时候的她娇纵跋扈,后来经历了府中诸事才明白,她母亲最愧对的,便是这两人。
元娘笑盈盈的捧着茶盏喝了两口,“真香,我先前在府里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呢。”
“那你喝的什么茶。”宋盈安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后才想起来,那会子的她是不喝茶的,便是喝,也是这府里下人喝剩下的一些茶渣子泡出来的,又苦又涩,她别过脸,讪讪道:“以后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元娘摸了摸头发,却发觉手中竟掉了一把发,她悄悄将发藏进袖子里,笑着点头,“那我能一直喝这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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