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仍只是偏爱男子?
苏漾清晰地记得这个和裕王。
这位王爷,实际上是萧意梧的皇叔,钟爱诗书,年轻时就携王妃前往封地,长久居住,但遗憾的是他们始终未能有子嗣。
直到王妃在四十三岁高龄时,借助偏方,才诞下一位小郡主。
当盛皇与萧意梧争夺皇位之际,为免年幼的兄弟卷入纷争,他们决定将这位年幼的弟弟过继给和裕王,作为他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荣世子,将直接继承封地。
说起来,荣世子盛皇之前也是曾有过一段友好的时光。
而这位淮安郡主,可谓是生长在蜜罐中。
盛皇喜爱她,和裕王宠爱她,荣世子更是听闻要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送给她。
现在看来,就连萧意梧也对这位郡主关爱有加。
苏漾深思熟虑后,点头答应:“静兰轩旁有一处僻静的院子,旁边有个小池塘,应该很适合淮安郡主居住。这两日,我便会命人好好打扫。”
“嗯。”
萧意梧微微颔首。
苏漾正准备拿起那堆事务起身离开,然而行至半途,她的步伐却突然停滞。
她难道不是为了弟弟的事情而来的吗?
再者,他刚才为何会突然有那样的举动?
莫名其妙的就亲了自己。
萧意梧的态度真的很奇怪。
带着疑惑,苏漾猛然回首。
萧意梧原本就不想让苏漾离开,现在看着苏漾转过身来。
萧意梧不由挑了挑眉。
“你是有什么事吗?”
“妾身是为了弟弟的事情来的,阿渊根本就不算是信王府的人,王爷为什么要对阿渊那么好?还给阿渊找了师傅?”苏漾想了想,还是走到了萧意梧的跟前,缓缓询问。
其实苏漾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直接问出口。
在崂山县之前,她与萧意梧之间早已暗流涌动,相互猜忌。
如今,为何不能稍稍直白一些,将心中的疑虑坦诚相告?
谁又能知道,萧意梧口中的“漾儿”背后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图谋?
萧意梧想干什么,苏漾根本就难以猜测。
萧意梧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狐疑与担忧,指尖不禁微微一顿。
“杨渊是你的弟弟,自然如同自家的孩子一般,毕竟,你是本王的王妃。”
“王爷,您深知我与苏家不和。若阿渊日后回归苏家,且我父知晓您对他青睐有加,您可知他会如何应对?”
不过是借助杨渊之力,对内制衡柳家,对外则通过杨渊从萧意梧口中探寻消息。
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然而,萧意梧却站起身,绕过桌面,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凝视她。
“既然杨渊是你信任之人,本王自然相信他不会成为本王的敌人。”
他的话语显得坚定无比。
苏漾心中苦闷,就连沈沐这位亲信也知,王爷您是男女皆爱之人。
谁又知您日后是否会真的带回一名男子。
自己和萧意梧之间,横亘的除了家族仇怨,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自己内心的悸动。
这是苏漾完全不应该有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难受。
苏漾当即蹙眉,直言不讳:“王爷不必如此坚定,妾身深知与您只是赐婚之缘,之前还听闻您在崂山县已有心仪之人,妾身自知难以与之相提并论。这些话,妾身自不会轻信。若王爷有意借此事要妾身做些什么,不妨直言相告。”
萧意梧面露不满。
这小狐狸,心思竟如此敏锐,让人难以捉摸。
再说,崂山县一行,他心之所向,也唯她一人而已。
眼见苏漾又要猜疑不止,腿上的伤口再次渗出血迹。
萧意梧眉头紧锁,俯身一弯,轻轻托起她的膝弯,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向外走去,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你既如此喜欢胡思乱想,为何不找个舒适之地?”
苏漾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待听完这句话后,她不解地歪了歪头,心中疑惑:“为何胡思乱想,非得换个舒服的地方呢?”
苏漾下一刻,就被萧意梧给扔到了柔软的床褥上。
苏漾震惊地看了萧意梧一眼。
“你干什么?”
苏漾的眼睛都瞪大了。
安心看了看萧意梧和苏漾的方向,心领神会的走上前。
“安心!”苏漾瞪了安心一眼。
想让安心阻止萧意梧的动作,为自己说说话。
然而,安心并未多做停留,她只是轻轻摘下了她的钗环,细致入微地为她脱去了鞋袜。
随后,安心将小巧的药箱和洁白的纱布静静地置于桌上,随即便毫不迟疑地离开了静兰轩,连头也不曾抬起。
等苏漾反应过来时,萧意梧已经脱去了外衣,边看了一眼她腿上渗血的地方。
“脱了。”
“……”
苏漾瞪着萧意梧,把被子拉过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我可以自己来!”
“本王不想重复。”
萧意梧看着苏漾,冷下了脸来。
苏漾拗不过他,只好颔首拉起了自己的腿上的衣服。
萧意梧的神色很严肃。
只有自己确定了伤口之后,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害了苏漾。
苏漾被萧意梧这么盯着,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虽然苏漾和萧意梧做了许久的名义上的夫妻,但是像这样的时候,还真是不多。
萧意梧看着苏漾腿上的伤痕。
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这细长又纤瘦的长腿,看着就让人心疼。
如果她知道苏漾是这个情况的话,在崂山县的时候,自己就不会让苏漾跟着他奔波。
苏漾担心萧意梧起疑心。
于是想了想,直接将这件事推到了苏义松的身上。
“之前在府内的时候,父亲总是罚我,所以我才会……受了这么多伤,都是小伤,不碍事的,王爷。”
“嗯。”
萧意梧终于收回了凝视的目光,开始专心致志地为她涂抹药膏。他的动作比先前轻柔了许多,目光紧锁在她腿上的那道伤口。
这道伤口大约两根手指长,虽然并不深,但明显的断裂痕迹和末端翻卷的血肉,都显示着它的严重性。
显然,这是随手拿起断裂的刀刃所造成的伤害。
萧意梧紧蹙着眉头,深知从她的口中难以问出更多,便只是轻声嘱咐道:“断刀的伤口需要格外小心地清理,你稍微忍耐一下。”
“嗯……”
苏漾原本还想逞强的,但是萧意梧的这一句话之后,苏漾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厥了过去。
萧意梧细心地为她清理了伤口,随后用纱布细致地包扎好,轻柔地将她安置在被褥之中,自己也随之掀开被子,与她并肩躺下。
苏漾的腿仍有些许麻木,感觉到萧意梧温暖而坚定的怀抱将她紧紧环绕,她不禁微微蹙眉,轻声问道:“王爷,您不是还有许多公事需要处理吗?”
“不急于这一时。”萧意梧声音平和,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苏漾心中原本还有些忐忑,揣测着这位男女皆宜的萧意梧是否有所图谋。
然而,或许是在崂山县的日子里,两人频繁接触,甚至时常同住一屋,那种熟悉感让她心中的紧张逐渐消散。
暖意如潮,不久,她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左右现在苏漾也还是信王府,拒绝萧意梧不太好。
苏漾平日里常有手脚冰凉之症,但此刻,她依偎在萧意梧的怀抱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这一觉,她睡得异常安稳。
当她缓缓醒来,刺眼的阳光已透过窗户的缝隙,映照在半透明的帷幔之上。她透过帷幔的缝隙,看见安心带领几个丫鬟正恭敬地候在门外。
这一惊,让她下意识想要坐起,但手掌却触碰到了一片坚实的胸膛。
萧意梧直接将苏漾收揽在自己的怀里。
真是要命。
苏漾觉得有些异常,这个时候,注意到了自己的腿放的不是地方。
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睡到了萧意梧的身上的?
“王爷,放开。”
苏漾朝萧意梧看了一眼,用手肘戳了一下萧意梧。
“安心。什么时辰了?”
萧意梧缓缓的睁开眼睛,低头嗅了嗅苏漾身上的味道。
他挑了挑眉,将苏漾抱得更紧了一些。
“快到早朝的时辰了。”
门外传来了安心的声音。
“嗯。”
萧意梧起身,将床帏拉开了。
安心站在不远处,看到了萧意梧和苏漾亲昵的样子,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她慌忙地捧起衣物,跪在地上,顺势将床幔轻轻拉拢。
苏漾心中叫苦不迭,她的名声啊……
“还请王爷起身,奴婢捧着衣物在此等候便是。”
听到这句话,萧意梧才如梦初醒。
他平日习惯自己更衣,府中的下人大多只是将衣物送至床边,便由他自行更换。
但是今日……
萧意梧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刚想有所动作,就发现了苏漾的异样。
“你早朝来不及了。”
苏漾的脸瞬间红了。
萧意梧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苏漾,然后感觉到了手上的触感消失了。
苏漾这副缩头乌龟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奇怪。
苏漾在外总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然而一旦来到他的身旁,却变得畏首畏尾,如同缩头乌龟。
这真是……令人费解。
苏漾原本不是这样一个小性子的人才对。
萧意梧眉头紧锁,但始终恪守规矩,不愿做出任何越轨之举,于是他只得无奈地起身更衣,踏出房门。
苏漾耳畔传来门扉悄然闭合的回音,她慌忙坐起身,心中满是不解——他们二人昨日究竟是如何入眠的?四肢交缠,如同一团乱麻,这般举止,简直……有失体统!
她愤怒之下,猛地一拳击向床榻,宣泄心中的不满。
门边的安心静默片刻,随后轻声补充道:“王妃,若您愿意,不妨再多歇息片刻。府中的琐事,自有奴婢来操持……倘若王妃感到身体不适,府内还有几位擅长按摩的丫鬟,随时可为您缓解疲劳。”
“真的不必了。”
苏漾心中虽有许多解释的冲动,但想到之前府中因换床而引起的风波,以及佛堂那夜的种种,她终究选择了沉默。她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她即便声称与萧意梧仅是同榻而眠,又有谁会相信呢?
面对这无奈的现实,她只得再次躺下。
不久,昙月急匆匆地赶来,坐在床边,递上热腾腾的包子,体贴地让她不必起身便可享用美食。这样的周到考虑,使她免去了起身的麻烦。
“真是不负我的期望,你真是我的好昙月。”
苏漾感动得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昙月拍拍胸脯,自豪地说:“我可是王妃身边最得力的丫鬟。”
“昙月无疑是最优秀的。”
"但王妃,您也需得注意分寸。腿上尚有伤,岂能纵容王爷任性胡为……" 她的声音被突然截断,苏漾迅速将一块包子塞进了她的嘴里,制止了她的言语。
苏漾心中暗自决定,没救了。
她必须离开这信王府!
即使流落街头,忍受风吹雨打,乞讨为生,她苏漾也绝不愿在此继续忍受这暧昧不清的调侃与误解。
她正要发泄愤怒,然而手指轻轻滑过自己完好无损的衣领,眉头却突然紧锁。
“他……难道真的是男女皆收吗?”
然而他刚才,虽有所反应,但离去时依旧那般洒脱自如。
难道说……
他仍只是偏爱男子?
苏漾面色一僵,随即又轻轻释然,捂住胸口自语:“我算是安全了。”
精心准备的包子,原本是为了王妃享用,却不料尽数被昙月品尝。
昙月轻轻抚摸着充盈的腹部,一边静候床幔之内王妃自行处理伤口的动静。
此刻,若有人贸然闯入,恐怕难以分辨究竟谁是王妃,谁是丫鬟,两人的身影已在此刻交融。
然而,昙月深知自家王妃的习性。苏漾,平日里坦荡直率,对她这位从小陪伴的婢女宠爱备至,但总是对伤口的暴露深感忌讳。
这份谨慎不仅限于昙月,就连与苏漾亲近的弟弟杨渊,也鲜少能目睹苏漾痛苦的模样。
片刻之后,床幔被悄然掀起,露出苏漾略显苍白的面容。她轻声吩咐道:“为我准备一套深色的衣裳。”
“王爷离开前还特意交代,王妃昨夜劳累,今日府中事务便无需再挂心……”
“衣物速速取来!”苏漾微微蹙眉,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昙月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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