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利用价值

白姨娘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她紧紧的抓住凤无月的手，一脸的坚毅：“对，月儿你说得对，我一定要生个儿子才能有依靠！如今你也回来了，我就不担心了，是该好好打算一下日后的生活。”

凤无月点点头，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看着白姨娘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心底某处渐渐柔软起来：“姨娘不用担心我，只要我们母女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姨娘含泪抚摸着凤无月的脸颊：“你受苦了，我们人微言轻，为人做事要处处谨慎，切不可冒犯大夫人，你明年就要及笄，姨娘只希望大夫人到时候能给你找一个好的亲事，莫要再像姨娘一样与人为妾。”

这就是亲生母亲为女儿的打算，凤无月心里一片暖融融的：“所以姨娘，你要挽回爹爹的心，才能说得上话。”

白姨娘咬唇点点头，那模样我见犹怜，凤无月心想，她这个娘亲相貌真的是美艳无匹，但是她不想空有美貌，所以一直走的气质路线，就是希望别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过人的容貌，再美的容颜都会有衰败的一日，只有气质，才能陪伴人一生，也能让人记忆犹新。

她看着白姨娘渐渐走远，一路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院子，好在她这个亲娘虽然身份低了点，但是并不是愚笨的人，只要她能有个儿子，肯定能重新得到父亲的宠爱，到时候，她们娘俩的日子也会好过些，这样一想，瞬间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她要是有一个自己的亲弟弟或者妹妹，她一定会好好地爱护他们的。

刚踏进院子，二等丫鬟树儿就迎上来，一脸的兴奋：“小姐，大夫人院子里的陈妈妈过来了，说是给小姐量尺寸做新衣裳的，奴婢让她在外屋等着您了。”

凤无月看了树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锋芒，点点头快步进了屋子，果然就看见一个四十几岁的婆子正四处打量，见她进门来便屈膝朝她行礼：“见过四小姐，大夫人让奴婢过来为您量尺寸做新衣的。”

凤无月勾唇一笑，顿时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辛苦陈妈妈了，树儿，既然将陈妈妈迎进屋，怎的不给陈妈妈沏茶呢？”

树儿一听，身子莫名的抖了抖，她忙低下头去，陈妈妈笑笑：“四小姐别责怪她，是奴婢自觉身份低微，不敢用茶。”

凤无月轻笑一声，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凌厉，她看向陈妈妈：“陈妈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怎的不知道主子不在不能擅自进屋的规矩？是不将母亲定的规矩放在眼里吗？”

一句话说完，树儿先惨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了：“小姐息怒，是奴婢的错，求小姐宽恕！”

陈妈妈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她看着凤无月，有些开始不安起来，本来夫人就没想过要给四小姐做衣服，今天被二夫人给架着，就只能同意了，但是大夫人心里是不高兴的，更别提还损失了一支珍贵的八宝步摇，所以就想给四小姐一个下马威，本来以为她是大夫人的人，四小姐就算知道这规矩也不敢开口发难，谁知，这四小姐竟然真的敢！她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凤无月在自己的主位上坐下，看了陈妈妈一眼，这一眼，让陈妈妈莫名的就感觉到一股压力，她还没开口，就听跪在地上的树儿又开了口：“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见天色黑了下来，要下雨的模样，怕陈妈妈淋着雨不好回去向大夫人交差，所以就自作主张让陈妈妈进了屋，请小姐不要责怪陈妈妈，都是奴婢的错。”

凤无月撑着头，懒洋洋的哦了一声，看来这树儿是母亲的人，只是，规矩就是规矩，用大夫人来压她？好，很好，那就用大夫人压回去好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我不讲情面，实则是规矩是母亲定的，我这做女儿的自然是不能违逆母亲，违背将军府的规矩的，碧馨，你告诉她，她这样的行为，该如何惩罚？”

碧馨一脸严肃的回道：“回小姐，树儿这样的情况，视同背主，念在初犯，事情也不严重，当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树儿一听，顿时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她只想讨好大夫人身边的人，没想到却落下这么个后果，顿时将求救的眼神落到陈妈妈身上。

凤无月看见后无奈的的轻叹一声：“树儿，你也听见了，你身为奴婢，是该清楚知道这些规矩的，但是你却明知故犯违背了母亲定的规矩，就算是闹到母亲那里，母亲也是不能放过你的，碧馨，拉她下去行刑吧。”

碧馨一眼就看出自家小姐的想法，她眼里一亮，忙指挥人拉着树儿下去了，树儿一下去，陈妈妈不由得也跪倒在地：“还请四小姐开恩，树儿她也是一片好心怕奴婢淋着雨……都是奴婢的错，要罚就罚奴婢吧，奴婢不想连累无辜……”

连累无辜？这是说她心狠手辣了？凤无月在心里冷笑，要是今天自己不立威，只怕日后谁都能欺负他们沉香院的人！

凤无月故作无奈的叹息一声：“哎，树儿她是好心我也知道，但是母亲定下的规矩不能在我这里破了，否则母亲定会责备于我，陈妈妈是母亲身边的人，想来也能体谅我的难处，就算有错，也该是母亲来惩罚，我是管不了的，你回去后自去母亲那里告罪就是。”

陈妈妈见凤无月一点也不给她面子，也就是不给大夫人面子，心里顿时冷哼一声，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千金小姐呢！本来牛妈妈就交代了，如果四小姐放过了她，大夫人是会以她不顾规矩来责罚她的，可惜这个四小姐不踩这个坑，真是可惜了这个机会，还把树儿和自己搭进去了，回去大夫人定不会轻饶自己。

“是，多谢四小姐，奴婢为您量好尺寸就去回去向夫人请罚。”陈妈妈恭敬地道，心里却是狠狠地诅咒着凤无月。

凤无月点点头，起身任由陈妈妈量尺寸，心里暗想，自己还没回到院子母亲就让人过来候着了，看来对她是上了心的，只不过这院里的奴才一个个都是看眼色做事，她不喜欢自己身边有二心的人，所以她才发作，为了树立威信，要让院子里的奴才知道，就算自己只是个庶女，但是主子就是主子，休想奴大欺主。

而存合院那边，大夫人已经知道了沉香院里发生的事情，凤曦皱着眉头：“母亲，这个四妹妹怕是不好管教了！”

她感觉到了凤无月骨子里有一股野性，“怕是在乡下呆得太久了。”

大夫人的脸色黑了下来，她没想到这凤无月翅膀真是硬了，好，很好。

“牛妈妈，去将张嬷嬷带去沉香院。”本来想先让她吃点甜头才能乖乖听话，没想到她竟然敢顺杆子往上爬，真是好大的胆子！

牛妈妈见夫人动怒，忙应声去了。

“现在就让张嬷嬷过去，她会不会有怨恨？”凤曦有些担忧。

大夫人冷哼一声：“这本来就是她的人生价值，先前是我愿意给她脸面，但是看她这个势头，我还是早点让她清楚自己的分量才好，就算她怨恨又如何？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我能给她安排个好的去处她就该千恩万谢了！”

凤曦想着凤无月见到张嬷嬷后的难堪神情，心里顿时舒坦多了，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实在遗憾。

沉香院，凤无月看着牛妈妈带过来的人，只见她三十左右，长得美艳妩媚，身段婀娜柔软，眉目间尽显风尘之色，一看就和平常的教习嬷嬷不同，她心里有些惊讶，母亲这是何意？奶奶说让她跟着好好学习，但是这个教习嬷嬷看着不太对劲的样子。

她一脸不解的看着牛妈妈：“不知母亲有何安排？”

牛妈妈那张容长脸一点笑意也看不出来，说出来的话也僵硬没有温度：“四小姐以为自己为何能回来？”

凤无月一愣，不明白牛妈妈怎么突然这么问：“不是母亲说一家人要齐整才好吗？”

牛妈妈见她如此天真，当即冷哼一声：“你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要不是家族觉着你有利用价值，你觉得你八字这么硬的人能被家族接受？”简直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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