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凭什么

凤无月见凤樱璃这么震惊，不由得有些疑惑：“是啊，说是等我及笄后就要去，二姐姐，你快要及笄了，是不是很快就要出门子去了？”

凤樱璃感觉到自己的失礼，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抱歉，我太吃惊了，好在你还能在家中待一段时间，母亲说下个月平郡王府中会有宴会，她给我安排好了与平郡王见面。”

见凤樱璃重新坐下来，凤无月问：“二姐姐可知道那平郡王品性如何？”

凤樱璃想了想：“之前参加宴会倒是远远见过一面，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听说性子也温和，三妹妹说的没错，我能去给他做妾，的确是高攀了。”

“那摄政王呢？”凤无月又问。

凤樱璃微微顿了下：“摄政王还是儿时见过一次，那次父亲做寿，他匆匆来过一次，也是个无双的公子，大姐姐比较熟，我听大姐姐曾经说起过几次，说摄政王功夫十分了得。”

“家中姐妹不多，你我都已经被安排好人生，不知道三姐姐会如何，三姐姐受母亲宠爱，应该是能有个好的出路。”凤无月道。

凤樱璃摇摇头：“但愿她能去做个正妻吧，我在家中时日不多，四妹妹又才回来，这段时间就多多来往吧，日后估计见面就难了。”

凤无月点点头，的确，小妾不像主母，还可以回娘家，做人小妾就是个附属品，除非你能得到盛宠，让男人对你言听计从。

日子平静的过着，这天，凤无月刚从梨香院出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碧珠的惊呼声中，凤无月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等凤无月醒来的时候，只见碧珠碧馨一脸焦急的等在边上，见她睁开眼，两个丫头又哭又笑，真是傻的可爱。

“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去给你倒水！”

“小姐饿坏了吧，奴婢去给小姐端碗粥过来！”

看着她们两个手忙脚乱的，凤无月忍不住笑笑：“我这是怎么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嗓子又干又痒，忍不住咳了几声，碧珠忙扶着她喝了点水：“小姐，你都晕了两天了，可吓死奴婢了！”

她还记得当时凤无月突然晕倒，幸好自己手快，不然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天？我生病了？”她没觉得自己有感冒的征兆啊！

“大夫说你是吃了相冲的食物，食物中毒，要吃上半个月的汤药才能彻底解毒。”碧珠道。

食物中毒？凤无月一愣，她的吃食都是公中厨房准备的，厨娘们肯定是知道什么食物相克，不应该会出这种差错才对。

“大夫有说是什么食物吗？”凤无月问。

“我把小姐的吃食告诉大夫，大夫分析是鲤鱼和甘草导致的。”

凤无月面色一顿，她最近是爱吃鱼，也拿了些银子出来让厨房做鱼，至于甘草……

最近她喜欢去碧云院和二姐姐说说话，毕竟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共同话题多一些，二姐姐最近觉着天热在喝甘草汤，清热解毒，所以她也跟着喝了不少，没想到这两种东西竟然相克。

“二小姐听说小姐的事后十分自责，每日都来看望小姐。”碧珠顿了顿，面色有些犹豫，“小姐不要怪奴婢多嘴……”

话还没说完，就听外边有丫头喊了声二小姐，只听凤樱璃在外边问：“四妹妹可醒了？算了，我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说完，就见凤樱璃快步进来，见凤无月醒了顿时哽咽起来：“四妹妹，你终于醒了，我都担心死了！都怪我，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吃鱼，我更不知道鱼和甘草竟然相克……”

凤樱璃握着凤无月的手泪如雨下，十分自责，凤无月连忙安慰她：“二姐姐，这只是个意外，我们谁都不知道，就是这么巧合，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两个东西不能同食，更别说你又不清楚我吃了什么，不是你的错。”

话说得急了，凤无月连着咳了起来，凤樱璃忙给她拍后背，亲自给她喂水喝。

凤樱璃和凤无月说了会儿话，见凤无月精神不是很好就起身告辞了：“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凤无月点点头，她的确觉得累了，喝了点粥，便又睡了过去，模模糊糊中听到了吵闹声，她睁开酸涩的眼睛，就看到碧珠正在和凤樱雪说话，只听凤樱雪尖着嗓门叫道：“她那是活该，谁让她害我被禁足这么久，这是她的报应，我就是来看看她死了没有，死了才最干净！”

听着凤樱雪离去的脚步声，凤无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三姐，怕是也没办法能和解了。

再次醒来，是被碧珠唤醒的，凤无月晕乎乎的问怎么了，碧珠说大小姐来了，凤无月这才清醒了些，果然，凤曦就站在边上，她虚弱的对凤曦道：“谢谢大姐姐来看我，我身子软还请见谅。”

凤曦皱着眉头看她，对碧珠道：“碧珠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们小姐说。”

碧珠看向凤无月，见凤无月点头她这才出去了，见此，凤曦面上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怒意。

凤无月靠坐在床头，觉着身体十分疲软，说的话也是有气无力：“大姐姐请讲。”

凤曦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看向凤无月，目光冷凝：“是你向父亲说，要去摄政王府？”

凤无月一愣，没想到凤曦要说的是这个，她以为凤曦和大夫人早知道了呢，这么久没找她说这件事还以为是大夫人默认了，没想到凤曦像是才知道的样子？

凤曦见她不回答，不由得有些火：“你怎么不说话？”

凤无月点点头，刚说了一个是，就见凤曦袖子一挥，茶几上的水杯便咕噜噜的滚下了地，只见她脸上已经是难以忍耐的怒气：“你怎么敢！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你连给墨准提鞋都不配！你竟然还想去给他做妾！”

凤曦面上都有些狰狞了，可见心里是有多愤怒，只见她在屋中来回走着，凤无月从来没有见过凤曦这幅模样，平日里这个大姐都是端庄有礼的，何时见她发过火？连走路都是聘聘婷婷。

“皇长孙委屈你了吗？你竟然还敢肖想摄政王！不行，你现在就去和父亲说，你不去摄政王府了，你就要去皇长孙府！”

凤曦没想到，凤无月嘴上答应了了母亲，背地里竟然去找了父亲！而且父亲居然还被她说动了改变了主意！她都不能让父亲改变心意，凤无月她凭什么！

凤无月看着凤曦状似癫狂的模样，不由得半晌没回过神来，等消化了凤曦的话后，她诧异的看着凤曦：“你喜欢摄政王。”

不是问句，是肯定，那天在存合院大夫人让她去皇长孙府中她都没什么动静，可是得知了她要去摄政王府中她就来自己院子闹，可是，如果是这样，凤曦怎么一点准备也没有，摄政王应该是快回来了吧！

她看着凤曦恼羞成怒的模样，忽然间就明白过来，原来凤曦作为将军府唯一的嫡女，也被安排嫁给不喜欢的人啊，呵呵，这下她心里忽然就平衡多了，不管嫡女庶女，都有自己无可奈何的地方。

“你起来，现在就去找父亲说你不会去摄政王府！我都不能嫁给墨准，你凭什么！”凤曦上前来抓住凤无月的手准备往下拖。

凤无月虚弱的道：“大姐姐，我是去做妾……”

“做妾也不行，你根本不配！”凤曦已经是难以自持的愤怒，当她听说凤曦要去给墨准做妾后，她就感到一阵惊慌，她看着凤无月的面容，她看得出她现在很虚弱，但就是这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都让人我见犹怜，她要是去了摄政王府……

虽然她不觉得墨准会肤浅的看上一个容貌出众的庶女，但是容貌这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她得不到的人，凤无月也不能！

凤无月见凤曦这般霸道，和平日做出来的温柔得体大相径庭，既然凤曦不将自己当做妹妹，她又何须将她当做姐姐？

“大姐姐，去谁那里不是我能决定的，若是父亲能听见去，我想你也不用嫁给皇长孙吧？”凤无月已经被凤曦半拖半拽的快扯下床了。

凤曦一愣，她没想到凤无月竟然猜到自己日后要嫁给皇长孙，一时间觉得她是在嘲讽自己，不由得举起手一巴掌打在凤无月脸上：“你好大的胆子，什么话你都敢说！”

若是她将这话在外面说，她还能有脸出门？

凤无月本来人就晕乎乎的，再被打这么一巴掌，顿时觉得两眼开始冒金星，既然撕破脸了，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她嘲讽一声：“哦，难道大姐姐不是要嫁给皇长孙，而是要嫁给六皇子吗？”

“你放肆！”凤曦抬手又是一巴掌打过来，凤无月却接住了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大姐姐，你来我这里闹，母亲知道吗？”

她想，大夫人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这般冲动吧！否则也不会将凤曦留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媒婆上门说亲的，她不傻，很多事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猜得到了。

凤曦面上一僵，她刚才一脸怒容的过来，肯定被丫鬟婆子看到了，母亲一定猜到了自己发怒的原因，刚想到这里，就听外边响起碧珠的声音：“大夫人安。”

凤曦莫名的身子一抖，将凤无月的手用力一甩，凤无月身体没有力气，额头直接磕到了床头，顿时红肿一片，眼前一阵阵发黑。

大夫人刚进来就看到自己女儿行凶的一幕，不过她自然不会责备自己女儿，只看了凤曦一眼，凤曦呐呐地喊了声母亲，大夫人轻哼一声：“像什么样子，还不和你妹妹道歉。”

凤曦恨恨的看着凤无月，刚要开口就听外边一阵嘈杂，她一抬头，就看到快步进来的白姨娘，她眉头一皱。

白姨娘一进门就看到凤无月有气无力的躺在床头，一边脸颊红肿，额头也冒着血丝，像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她顿时嚎啕大哭的扑过来抱着凤无月：“月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姨娘，姨娘来了，姨娘在这里，月儿……”

大夫人见白姨娘哭天抢地，又想起最近白姨娘将将军迷得团团转她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哭什么，人还没死呢！”

白姨娘被吓得惊了一跳，却仍是抱着凤无月默默流泪：“不知道月儿哪里得罪了夫人，她不懂事，有什么责罚就责罚我好了……”

凤无月迷迷糊糊的听着白姨娘的话，心里一阵酸涩，眼泪就流了下来，这就是母亲吧！不问缘由的偏袒自己的孩子。

大夫人刚要开口，就听到凤天的声音响起：“在闹什么！”

凤无月听到凤天的声音，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睡过去，于是伸手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这才来了些精神。

“姨娘，你要注意身子，大夫说了你不能大喜大悲以免动了胎气……”白姨娘身边的锦儿上前来劝道。

凤无月先是一愣，继而惊喜的看着白姨娘，只见白姨娘含泪点点头：“月儿，你有弟弟妹妹了。”

凤无月大喜过望，她看向大夫人，只见大夫人脸色漆黑，凤曦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对着凤天道：“父亲不要责怪大姐姐，大姐姐只是不想我去摄政王府，那我还是去皇长孙府吧……”

话一落音，就看到大夫人利剑一样的目光射了过来，凤曦也是恼怒的瞪着自己，凤无月当做没看见，只是一脸的乖巧，十分听话的模样。

凤天一听凤曦竟然对自己的决定有意见，他面色有些不好看：“胡闹！你们以为这事是闹着玩的吗？曦儿，你在闹什么？你妹妹去摄政王府有何不可？你对我的安排有何意见？”

大夫人知道凤天最是不喜别人忤逆他，忙道：“将军，还是先请大夫来给四丫头看看吧！这伤在脸上可大意不得！”

凤天看向凤无月，这才发现她脸上的伤，见她伤在脸上，不由得大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说完瞪了凤曦一眼一甩袖子离去。

凤曦从来没被自己父亲这样瞪过，顿时又是委屈又是怨恨，大夫人看了凤曦一眼，出门吩咐人找大夫过来，凤曦知道自己今天冲动了，只是错已铸成，她回头看着凤无月，目光阴冷：“四妹妹可要好好保护你这张花容月貌才好！”

说完也出了屋子，凤无月本来还想和白姨娘说说话，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惊得白姨娘大喊：“快叫大夫啊！”说完她自己也晕了过去，锦儿手忙脚乱的扶着白姨娘，两个主子晕了，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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