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石二鸟
吴总就知道周宴淮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顿时面露难色。
“我们还是上去聊吧，站在这里聊天也不像话。”
他把人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喝茶，没了外人之后，才有些为难地告诉周宴淮：“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一个小小厂长能够决定的。你也知道，周氏集团在江市的几位，我只是一个小厂长，真的没办法得罪。”
“是谁告诉你，周家不允许你们和我合作的？”
其他人也是这么和周宴淮说的，所以周宴淮一早就很好奇，这个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了的。
吴总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又接着呵呵笑道：“外面都这么说……”
“吴总，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是真的很希望能够和您合作。您还是不愿意和我说实话吗？”
周宴淮需要一个突破口，而现在，吴总就是这个可能成为突破口的可能。
被连连逼问，吴总最总也是招架不住，然后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
“你也知道，这就是一家小公司，真的没办法承担太大的风险。这万一要是真的，那我真的得罪了周家，怎么办？小淮，你也理解理解吴叔叔，我这上有老的下有小的，真的……”
周宴淮示意吴总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他能理解吴总的难处，并且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传播这样的言论。
“是有人打电话和你说吗？”
吴总先是一愣，随后认真开始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吴总突然发出了一句恍然大悟的惊叹声。“你还别说，这两天有人打电话给我，自称是大周总的助理。对方打电话给我，和我打听我是不是和你合作，准备接下来的服装生产。”
吴总越说越觉得没底。“当时外面已经有那些传言了，但是我都不太敢确定。直到这通电话打进来，我才肯定周氏集团可能真的不愿意我们其他人和你合作。”
这就算是毫无城府的人听了，也都知道对方是冲着周宴淮来的了。
温萤问吴总对方是什么性别，又问声音大概是什么。
“这个我记得是一个女人，而且声音听起来非常成熟大方，确实是像在大周总身边工作的样子。”
周宴淮和温萤当即对视一眼，同时发现了这其中的玄机。
他收回在温萤身上的眼神，又接着告知吴总：“我父亲身边的助理不是女性，我是一名年纪比我稍大的男人。所以那天你接到的电话，并不是我父亲命人打电话过来打探的。”
吴总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那我岂不是被骗了？再说了，什么人要照骗我呢？”吴总的脸顿时开始涨红起来，“居然想坏了我们公司和你的合作，这简直是其心可诛！”
他让周宴淮也去其他几家走走。“我们都是听到了大概的传言，他们可能也和我一样，是接了电话之后才觉得周氏集团不愿意我们和你合作。这样看来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
周宴淮的脸色阴沉了几分，眉宇间多了几分疲惫。
知道了周氏集团并不是真的要和周宴淮断绝关系，吴总一扫刚刚的脸色，让周宴淮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你应该能理解吴叔叔吧？吴叔叔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是不能折腾啊！少赚点钱没关系，但是要是一点都赚不了了，那我这一家老小都没饭吃……”
他还是和刚刚一样，用着那套苦情戏的戏码。
这回连温萤都看出来这些话里面，没多少真心。
她很想反问，但刚想张口就被周宴淮拉住了手。
周宴淮脸上并无笑意，但依旧对吴总点了点头。“误会能够解开就好之后，吴总应该会继续和我们合作吧？”
“那是那是！能够和你合作，是我们这些小公司的荣幸！”
吴总和周宴淮连连握手，恨不得现在就签约。
今天周宴淮也不是空手来的，让温萤拿出提前备好的合同，问吴总能不能现在就签约。
“我们这边已经把设计稿准备好了，能够直接投入生产，后续的细节你可以和我们的设计师联系。也希望吴叔叔能够理解我，我也是担心夜长梦多，不希望再把事情拖下去了。”
温萤会意，当即拿出了公文包里的合同，满脸笑意地呈上。
刚刚口口声声说着要周宴淮理解的吴总，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可他刚刚一直用“理解”这样的借口去裹挟周宴淮，现在周宴淮这么说了，吴总实在是没机会往后退一步。
“周总，签约毕竟是件大事，要不我们改天？”
“吴总，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真的不想要夜长梦多了。”
周宴淮脸上不但没有任何局促尴尬，反而非常淡然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刚刚吴总说的有多激动，现在就必须把同样的苦果咽下。
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吴总还是咬咬牙，把合同瞧了一遍之后，在最后的乙方位置落下了签名。
“我会尽快和你们的设计师取得联系。第一批衣服，一个月后就能出厂。”
签名落下，相当于合同生效，也就没有任何回头路了。
周宴淮将一式两份的合同递给吴总一份，这才笑着告别。
回到车上，温萤甚至有些恍惚，有点回不过神来。
“你也太厉害了吧，就出来这么一趟，直接解决两个问题？”温萤将合同拿出来反复看了好几遍，都还觉得不真实，“我还以为签约得等我们下去专门过来呢！今天你让我带上合同的时候，我觉得还有一些多余了。”
没想到，周宴淮让她准备的东西，一个都没有落下。
周宴淮启动车子，嘴角也挂着淡然的笑容。“这也是意外之举，我原本也没想到签约能够如此顺利。你别看这个姓吴的嘴上那么谦逊，实际上心眼多得很。能够让他直接现场签下合同，我也有些意外。”
不过这一切都要多亏吴总刚刚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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