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闺房之乐


端什么药?

秦瑶光纳闷,她又没生病。

难道是他?

她的神色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你身上的毒还没清彻底吗?”

“不是我。”

燕长青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我去拿回来,再慢慢跟你说。”

和秦瑶光以为的不同,药汤呈现出半透明的琥珀色,味道也并不难闻。

“这是做什么的?”

燕长青把药汤放在一旁,握住她的手说:“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激动。”

秦瑶光点点头:“你说。”

她经历了这么多,自信不会再有什么事,能让她情绪波动。

“曲师父没有告诉你,你有先天体虚之症。”

秦瑶光心里闪过一道明悟。

曲梁虽然没说,但她其实有所感觉。

刚回来时,她的体质差得不正常。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古代女子足不出户,导致锻炼不够所致。

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一部分原因。

哪怕和淳宁相比,她都是体质虚寒的那一个。

一年四季都手足发寒四肢冰冷,冬日更是时时都离不开暖炉。

所以她很喜欢泡温泉,在府里也时常泡药汤调理。

原来,是先天体虚?

燕长青捏了捏她的手指,继续说着:“曲师父说了,怀疑是胎里带来的寒毒所致。”

“前些日子我去太医院翻了当年的脉案,发现被人动过手脚。再追查下去,线索就断了。”

为什么线索会断,因为汝阳王被斩立决了。

秦瑶光腾地一声站起,美眸里燃起灼灼亮光:“只斩首,太便宜了他!”

她出生那年,是三十年前的事。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汝阳王就不安好心,买通人悄悄给母后下寒毒。

幸亏他没成功。

要是真成了,母后怕不是会一尸两命?

父皇那个时候也很年轻,突然遭遇打击,再加上汝阳王在一旁虎视眈眈,说不定就会被他得手。

原来,他一直包藏祸心。

“夫人你答应我不激动的。”

燕长青将她抱回怀里:“事情都过去了,依我看,也不必再告诉母后她老人家,给她添堵。”

秦瑶光缓了缓,才缓过来心头那股郁气。

“嗯,我知道了。”

他说得没错,都是过去的事,汝阳王也已经伏诛。

再告诉母后除了添堵也没有旁的用处。

要不是为了给她治体虚之症,估计燕长青也不会告诉她。

“这碗药汤,是按曲师父开的方子所熬制?”她问。

燕长青神秘一笑:“你先喝,喝完我再告诉你。再耽搁下去,就要凉了。”

他用手背试了试碗的温度:“可以喝了。”

药汤入口略苦,回味微甘,并不难喝。

都是养气血的药材。

“说吧,你刚刚又在卖什么关子?”秦瑶光用丝帕按着唇边的药渍。

燕长青快速凑近她,噙住她的红唇轻轻含了一下,又迅速拉开距离。

“你干什么?”

秦瑶光瞪了他一眼。

“尝尝药汤是什么味道,苦不苦。”燕长青一摊手,眼神无辜。

什么逻辑。

要尝药汤,碗里就有。

他不过是换个法子,来跟自己亲近罢了。

秦瑶光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男人,怎么忽然变得如此黏人了呢。

燕长青眨了眨眼:“你真的要听?”

“那当然。”

“其实,汤药只是辅助,我才是药。”他指着自己。

秦瑶光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嗔道:“你说什么呢。”

“我认真的。”

当即,他把渡真气给她的事说了:“曲师父说这套功法只有在阴阳交合之际使用,才有效。”

“七日一个疗程,观察后再进行调整。”

秦瑶光一张脸顿时布满红霞。

明明她都和他坦诚相见了,怎地还是会如此害羞呢?

不,这不是她的错。

谁让他总是把床笫之间的事拿出来说,还跟治病扯上关系。

“真不是我胡说。”

燕长青举手发誓:“你或许没有感觉,但我是认真在替你治疗。”

“曲师父说了,只要治疗得当,就不会影响孕育子嗣。”

秦瑶光默然。

在现代时对熊孩子退避三舍的她,回来后养了五个孩子,慢慢地喜欢上了和孩子们相处的时光。

不是她吹牛。

现在就算扔给她一打熊孩子,她自信,也能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如果能和他有一个孩子,看着襁褓中的他或她慢慢长大,应该是一件极幸福的事。

是两人生命的延续。

既然曲师父说能治,那就没问题。

她会积极配合治疗的。

看出她的心思,燕长青凑到她耳畔悄声说:“夫人,我会卖力替你治疗的。”

治疗就治疗,什么卖力呀?

好端端一句话,硬是被他说得暧昧无比。

喝完药,燕长青替她取了一套舒适柔软的便袍换上。

身上酸软,秦瑶光的确不想出门。

遣了谷雨去跟皇太后告罪,她便和燕长青窝在屋子里,腻歪了大半日。

不出门,也要好好梳妆打扮。

秦瑶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燕长青在她身后长身玉立,手指灵巧地替她梳着头发,心里甜得就要溢出蜜来。

他会按摩,她知道。

可是,他什么时候连梳头都会了?

拿惯了刀剑的手,替她梳起头来半点不含糊,又稳又快地替她梳了个堕马髻。

乌发如云堆叠在耳畔,一支流云金凤簪压在其上,慵懒随性。

秦瑶光抬头望向他,笑意盈盈。

燕长青亲了亲她的脸颊,右手搭在她的肩头:“陛下,满意否?”

“你打哪儿学来的手艺?可以去当梳头娘子了。”

燕长青哈哈一笑:“微臣只伺候陛下,旁的人,任她是天仙下凡都不成。”

他的心很小,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瑶光,你还记得吗?”

他缓缓说起学梳头的初衷来:“那一夜你喝醉了,我们在尚未建成的灯楼上,头发散了。”

“我想替你梳头,却是怎么也梳不好,就找了人来教。”

“竟是那么早?”

秦瑶光诧异地看着他,惊讶于他的用心。

燕长青“嗯”了一声,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支螺子黛:“我不止学了梳头,还特意学了梳妆。”

“夫人,要试试为夫的手艺吗?”

古有张敞画眉,今有燕长青替夫人梳妆。

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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