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顶罪
佣人将蒋芬房中的保健品都拿了出来，洛琛扫了一眼，精准地找出一瓶。
蒋芬努力压抑住无尽的恐惧，她知道不能慌，尤其这个时候！事已至此，她再慌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洛琛两相对比，得出结论，“完全吻合。”
“怎么可能呢？！”蒋芬几乎是在尖叫，“我没理由换严辞的药啊！”
“你还没有理由吗？”楚幽冷声质问。
厉严辞一波心悸刚缓和下来，实在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他凑到楚幽耳畔低声呢喃了一些什么，女人脸色愈加难看，“你给严辞喝的米粥呢？”
蒋芬一脸无辜，“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是啊，严辞刚才喝的那碗米粥呢？”厉父吼道。
洛琛似乎对这些大家族的恩怨有所了解，闻言直奔厨房，“无妨，留点儿残渣就行。”
蒋芬攥紧双拳，她万万没想到洛琛还有这本事，那碗粥应该是倒了，但正如洛琛所说，残渣肯定有。
洛琛注意到了桌上的白色粉末，他抹了一把轻轻舔舐，登时神色一变。
“医生，查到了吗？”厉父问道。
“初步断定是普萘洛尔，用于心率失调或者心房震颤中的药。”洛琛低声，“而粥里面应该是加了过量的普萘洛尔，严重时会使人心脏跳停，更别说厉总心脏一向不好。”
厉父静静听着，老人一向严肃的双眼此刻深不见底，他质问蒋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蒋芬却一下子跪在地上，恨不得唱一曲窦娥冤，“爸！别人不相信我您也不相信我吗？”
厉父：“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证据都在！当初你搬离老宅，我看在厉氏出事阿昭分身乏术的份上让你搬回来，严辞更是力挽狂澜，你又是怎么做的？！你要杀的是我的儿子！”
蒋芬被“杀”这个字激的灵魂都在颤抖，她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我没有爸！这些算什么证据啊爸？晚饭是我让人准备的，严辞药里面的葡萄籽是我经常吃的，可老宅除了我还有别人啊！爸您想想，我如果真的要对严辞做这么过分的事，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拖下水呢？这、这不合理啊！”
蒋芬这些话细想也有道理，毕竟葡萄籽的漏洞太大了。
“是吗？”一直沉默的楚幽忽然开口，她声音冷下来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像是淬满了冰，她直勾勾盯着蒋芬，“洛医生说了，粥里面的普萘洛尔也是心脏病人使用的，如果严辞今天出任何意外，即便事后被查到，因为他心脏不好的原因，完全可以推到他自己用药不慎上，可惜了，这种药每次开都会有纪录，谁买的，在哪里买的，都能查清楚。”
蒋芬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只能用尽每一分力气，才能维持住表象的冷静。
“至于换药，若不是……”楚幽顿了顿，半晌才找回声音，“若不是我今天及时赶到，一旦严辞出了意外，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再把药换回来不就得了？”
“这些都能找到合理的说辞。”
楚幽精准地踩中蒋芬所惧怕的每一个雷区，“或者说，你唯一算错的，是没想到我会来，更没想到我半路遇到了洛医生，把他一并带来了，我本想着让洛医生给爸看看身体。”
蒋芬声音颤抖，“可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有能给我定罪的证据吗？”
两相对峙下，一个女佣忽然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她浑身颤抖的伏在地上，结结巴巴道：“这、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厉严辞这阵子缓和下来，他低声道：“抬起头来。”
女佣脸色煞白，眼中透露着惊恐，厉严辞认出她是白天给自己送水的那个。
“你做的？”厉严辞饶有兴致，“说说理由。”
女佣咽了咽口水，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建树，又像想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坚定起来，“二爷，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哦？”厉严辞平静道：“就因为我拒绝你，所以你临时起意，想出换药，下|药这一系列手段来报复我？”
女佣：“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普萘洛尔会刺激心脏的？”
“我、我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的！”
“又是什么时候买的普萘洛尔？”
“前天！你们可以查！”
楚幽轻轻“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早在两天前就动了杀心？”
“可今天之前，我一句话都没跟你说过。”厉严辞沉声。
女佣说是因爱生恨，可她勾|引厉严辞是白天的事，普萘洛尔却老早就准备好了，怎么，连被拒绝都提前预料到了？
女佣紧张的直冒冷汗，片刻后，她说道：“不止今天，很早以前我就向你示好过很多次了，可你总是看不到我！”
这是咬死了。
不用再查，楚幽知道普萘洛尔肯定是女佣买的，而被换掉的药肯定就在她的房间，至于今天的勾|引，或许出自真心，或许是为了事情败露后理所应当的动机，总之从表象看，说的过去。
“你背后的人是谁？”楚幽上前两步。
女佣咬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你一个人的主意？”楚幽一脚踩在女佣的手背上，任由对方叫的撕心裂肺，“你连这点儿痛都忍不了，却能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你不觉得很牵强吗？”
女佣忽然不叫了，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见了血。
“对方给了你什么好处？”楚幽轻声，“我给十倍。”
“够了！”蒋芬厉声打断，“楚幽，老宅的人都知道我心疼晓晓这姑娘，你说这些，不就是想告诉大家，我就是背后那个人吗？”
“你不是吗？”楚幽的声音徒然拔高，她心中的恨意跟惶恐，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她死死盯着蒋芬，觉得这个人怎么能如此面目可憎，严辞虽然与她不合，但可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人？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他的命不可呢？
理智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楚幽猛地上前，一把撕扯住蒋芬的衣领，直把人推的后腰抵在了饭桌上，碗筷“噼里啪啦”摔了一地，“蒋芬，如果今天严辞出了任何意外，你以为你能活？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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