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让他忌惮
魏然道:“我看过存档,是一名姓刘的大官人经过多年的研究,才在上京附近种出来的,朝廷当时还给了嘉奖。”
“那个大官人叫刘潜,是上京附近一个农户。虽是农户,但学问极高,当年孟左相曾力邀他入朝为官,他婉拒了。”沈世诚回忆着说道,又看着孟知嬅:“你提起这个,是有何事么?”
“前几日,我和陆小姐去郊外玩,偶然遇到张编修和刘老先生的侄子刘宗明,刘老先生前年已经病逝,如今是刘宗明继承了他的衣钵。刘宗明对谷物,果木颇有心得。张编修说,秦大人所提出的任贤重农中的农,刘宗明所钻研的,或许有所助益。”孟知嬅笑道。
“重农的目的在于提升粮食的收成,充盈粮库,避免饥荒。倘若刘宗明能在这一块提出可实施的见解, 那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秦楚思付着,又忙问孟知嬅:“孟小姐,此人在何处,我得见一见他。”
孟知嬅道:“张编修同他是好友,秦大人若想见他,可让张编修带他过来。”
她说着,想起沈月清说要答谢萧晏泽一事,心中一动,笑道:“不过,若能去他那个庄子瞧瞧是最好的。那日我见了,光是谷物他就种有几种,他说是针对不同的地域,天气的寒热等所做的钻研,每种谷物生长情况如何他都记录在册,还有果木,菜蔬,都是一样,”
“去,我一定得去他的庄子好好看一看,我许久没有遇到如此用心之人了。”秦楚兴奋得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
魏然也能对沈世诚道:“如此用心之人,正是我们户部所需的。”
孟知嬅又向沈世诚笑盈盈道:“外祖父,刘宗明那个庄子虽小,倒也有靖节先生诗中清远静谧之韵味,不如你们一同去瞧瞧,这两日劳累,正好去散散心。”
她侧头向萧晏泽道:“王爷若是方便,可否一同前去?”
沈世诚听出了她的意思,孟恪远醒来那日,沈月清曾回来说要他代为示谢萧晏泽,他一直思付着要如何谢,此时孟知嬅的话,是要示谢萧晏泽之意。
只是,在农户的庄子,是否有些过于随性,不显得隆重。
毕竟萧晏泽为孟府做了这许多事,如何隆重示谢都不为过。
沈世诚踌躇着,那边的萧晏泽已经应允了:“好啊。”
“那我也得去。”沈老太君突然道:“我许久没出上京城了,去庄子里瞧瞧禾苗啊,豆瓜啊,养养眼。”
她又指着满桌的佳肴,笑道:“庄子上的野味,想必比这些更新鲜。”
沈老太君如此说了,沈世诚只得道:“既然王爷赏脸,又难得母亲有兴致,那我们就一起去散一散心。”
沈老太君又对孟知嬅道:“请将军府的余大夫人,燕州赵将军的老母亲也在上京,请她一同前去。”
沈世诚有些诧异,陪着笑道:“母亲,此是私人游玩,请她们是否过于热闹了?”
沈老太君拿起酒盅喝了一口,淡淡一笑:“昨日袁星宜一事,端王,魏王,皇后都站出来给王爷立威,圣上对王爷会更加忌惮,定会有所动作,既如此,倒不如让他更为忌惮。”
“老太君的意思是?”秦楚不解。
一直埋头吃东西的宋延瞥了他一眼,把手里鸭舌骨啃完,道:“圣上一直防着王爷,王爷之前未露出来,他也不发作。如今王爷露出来了,孟府,端王,魏王,甚至皇后都向王爷示好,圣上肯定要压下王爷。老太君的意思,宫里有人站队王爷,握着兵权的武将也站队王爷,宫里宫外一起,圣上只怕是夜不成寐,要动手,也得小心度量。”
“可太后还在宫中。”沈世诚担忧。
“太后那边,我已安排妥当,现下就是得早些把孟左相救出来。”萧晏泽捏着酒盅沉吟,他余光瞥见孟知嬅神情紧张,便向她宽慰道:“放心,有人在护着孟左相。”
“还有,你这段时间不要进宫了。”沈老太君嘱咐萧晏泽。
众人闻言,一时鸦雀无声。
沈老太君深谙宫中诡道,活生生的人进去,就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
风吹得屋檐下的灯笼来回晃动,众人脸上的光影也明灭不定。
孟知嬅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握着手中的筷子僵在那里。
她经历过宫中争斗,见识过言笑晏晏下的霍霍磨刀声,人命在权势下,轻如鸿毛。
孟知嬅慢慢转头望着萧晏泽,他今日还在和顾掌柜确认给她的聘礼,对她倾诉眷恋之情。
孟府被查抄,他护住了她的家人,她想要做的事,他都帮她安排妥当。
他的面面俱到,让她一时竟忘了,他也是头上悬着屠刀之人,他身处的险境,比孟府更甚。
他总叫她放心,可他却一直悬着心。
她不敢想象,万一他有事……
“我身子不好,御医说要静养,所以这些时日我都不会进宫的。”萧晏泽面向沈老太君,眼睛却看着孟知嬅。
她眉头紧锁,嘴唇紧抿,脸上紧张担忧比方才更甚。
“那王爷称病,同我们去刘宗明的庄子,怕是不好。”魏然道。
“不碍事,此事简单,我来安排就好了。惩治袁星宜是立威,去刘宗明的庄子也是立威。”沈老太君沉声道。
她夹了一个小角儿放到孟知嬅碗中,笑道:“事情要想,东西也要吃,不然怎么有力气想事情。”
“对,你要多吃点。”宋延夹了一大块羊肉,看着孟知嬅笑嘻嘻地道:“吃饱了多想想索魂堂的案子。”
“我现在就是吃撑了,也想不出索魂堂的案子。”孟知嬅嘟囔着,脸上的紧张之色淡了些。
“你想了十年都想不出,她一个女孩子想几日就想得出来,那不打你的脸么?”沈世诚有些不满地对宋延道,又夹了个丸子给孟知嬅,宽慰她:“别理他,慢慢来。”
“我可不怕打脸,我就怕有生之年破不了这些案子。”宋延笑着,眼中却有怆然和不甘。
他断案多年,翻阅过不少古籍,历朝历代都有未能破解的死案,每一个死案,对于断案之人来说,都是莫大的遗憾和耻辱。
晚夕,众人渐渐散去,孟知嬅瞄到萧晏泽要告辞,也赶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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