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月儿,我没地方去
“关你什么事呀,你赶紧滚!”
“我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我是有夫婿的人。”
“你再在这里不出去,我要叫人把你抓起来!”
滕月含着泪水骂道。
萧璃心又是一阵刺痛。
是啊,她已经不再是他的未婚妻,和自己也没任何关系。
可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眸光一沉,要伸手捞她。
“你敢碰我,出了这个浴桶,我便自尽给你看!”
萧璃瞳子里满是震惊,他怔怔的退了两步,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对上少女决然的目光,才反应过来。
她竟然厌恶自己至此,连碰她一下,都要自尽给他看。
萧璃不知道自己是迈着怎样僵硬的脚步离开的,只沙哑的留下一句,“我走,我离开,你答应我,别在里面呆太久。”
“用不着你假好心!”滕月湿着一双杏目,啪嗒啪嗒的垂泪。
明明没死,好好的站在眼前。
却能那么久了无音信,让她替他怀着孩子,忧心至极。
她在浴桶泡的久了,腰有些不舒服。听到人撩开营帐出去了,她起身走出浴桶。
用棉巾擦净身子,穿上一件特制的棉长裙,朝床榻走去。
躺在床上,她掀起枕头,拿出凝神静气的香囊平复呼吸。
帐子外,又传来男人的声音。
他站在与自己一帐之隔的地方,用刚好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月儿,怪我贸然前来惊了你。我想了想,今日就不扰你了,等你平复下来愿意见我,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解释什么?落胎药还是这段时间消失的事?
“萧璟宸,用不着你解释,我告诉你,你给的落胎药我全喝了!孩子早就没了!”
滕月说完,半晌听到男人咳了两声,脚步远离,再无声音。
她心思百转,他是走了吗?
听到自己说打掉了孩子,他就放弃,再次离开了?
罢了,也许他回来就是心血来潮,对自己不是真心的。
经过这几个月的期望不断落空,她早明白了,对男人,不该抱有任何期待。
这样就不会受伤。
她不再期待萧璃的解释,含泪入睡。
她并不知道,在她合上眼睛后,男人去而复返。将马匹拴在她帐子外,倚靠着一颗枯萎的树根坐下……
翌日。
天光大亮。
滕月被帐子外一阵尖叫吵醒。
她忙披好大氅,出门查看。
只见雨雾端着药汤洒出些许,怔愣的看着不远处。
滕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满面倦色、眼下乌青的郎君正坐在地上。低着头,眉宇微蹙,一手揉着额角,另一只手整理着散乱的衣衫。
他在这里坐了一夜吗?
昨夜的光太暗,她匆匆一眼,根本没看清他的脸和身形。
今日一看,才觉得心中一惊。
她莫不是看错了,眼前的萧璃瘦的厉害,面色苍白。双侧脸颊凹陷,几乎承不住他那双狭长深邃的桃花眼。
走时还合身的衣袍在他身上格外突兀,整个人又瘦又颀长,站立之间,身形不稳的随时要倒下一样。
她眼睁睁看他撑着一口气站起来,眸光不明的看向自己。
如当年在永巷一样单薄消瘦,浓颜削身,憔悴不堪。
滕月心脏密密麻麻的酸涩,慌忙别开眼神,“你在这里做什么?天寒地冻的,想冻死在这碰瓷吗?”
萧璃声音含混了一夜的沙哑,“月儿,我没地方去。”
她听出了几分委屈,几分期期艾艾。
可她有脑子,不会再轻易心软。
没地方去?骗谁呢?北辰军营不留你,你住客栈也行啊,滕月刚想反驳,却听萧璃放低声音,十分颓然道:“连夜赶路,总共累死了三匹好马,银子全用途中买马匹了,现今身无分文。”
“你……”滕月咬牙,“我叫雨雾给你拿银钱,你赶紧走。”
她转身的一霎,萧璃声音嘶哑的喊,“月儿,别走。”
滕月脚步顿了顿,毫不犹豫的离开。
“月儿!”
男人追了上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自己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银钱。”
“你自重!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如今能给你的,只有这个!”滕月忍无可忍,使劲撇他的手,吼他。
周遭士兵人来人往,早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异样的眼光越来越多,滕月无论如何甩不开紧握他的手,她怔怔半晌,没办法。
窒息般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滕月染了哭腔,“萧璃,你究竟想做什么?”
萧璃喉结一动,道:“我想,将落胎药的事给你原原本本解释一遍。”还想问问你,身体如何了,这些日子过的怎样,为什么要嫁给国师,当真对他毫无情意了吗?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卡在心里。
“你说啊,你现在就解释,我在这听着!你说完就赶紧走,别在我眼前晃悠!”滕月看也不看他,背着身子,打定主意,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会原谅他。
萧璃扫了眼四周,指节发白,道:“我要说的事有些复杂,叫我进去,好好跟你解释。”
“萧公子,你怕是忘了,我已经嫁人了。”
萧璃身子一僵,半晌哑声开口:“我……”
他刚出一个字节,滕月忽的在远处军营帐子处看到岑墨之的身影。
一身白衣,手持拂尘,身边似是跟了几个本地道士,在交谈什么。
她看着与萧璃交叠的腕子,没由来心里一慌,指着自己的营帐道:“你快进去!”
她实在受不了周围的打量,又怕表哥看到事情闹大,无奈给他一个去处。
这举动在萧璃眼里却变了味。
方才死活不让自己进去,岑墨之一来,就变了态度。
自己活脱脱像即将被抓奸的外室一样。
他面色变了几变,月儿就这么害怕被岑墨之发现?她真的喜欢上了岑墨之?
他虽然难受,却也知道这是个机会。
错过了现在,就真的进不了月儿的帐子了。
他没犹豫,立刻掀起帐帘,抬脚迈了进去。
他站在门口处听外面的动静。
帐门外,月儿站在原地没动,那边传来了岑墨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很快,岑墨之和一群人似乎到月儿跟前了。
“夫君。”
他听到,月儿这样柔声称呼岑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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