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苏檀的遗信
“老人家！”萧璃叫住了他，快步走到他面前，“老人家，敢问贵地，有没有一位叫柳儿的姑娘？”
老者佝偻着身形，抬头看他们，“柳儿？”
“我二人是柳儿姑娘的表弟，多年未见柳儿姑娘，今日特寻来此，看望于她。”
老者捋着胡须，指了个位置道：“就在最南边的人家，不过你们可要快了，这个时辰，她可能要去镇上了。”
“多谢。”没想到如此顺利，萧延赶忙拉着萧璃往那边走。
两人翻身上马，走前，萧璃瞥了眼老者的方向，微微蹙眉。
“王兄，你还在等什么呢，我们快去看看！”
“好。”
两人赶到最南边的瓦舍，一路上倒也碰到了几户人家。他们均证实，柳儿与丈夫确实是住在那里。
这才加快了速度往屋舍赶。
到了最南边的屋舍，萧璃敲门未果，直接将门踹开。
屋子里空荡荡一片，俨然无人在内。
萧璃目光落在中间的茶水上，试探温度。刚走没多久，不超过两炷香时间。
“还是来晚了一步。王兄，我们是在这等，还是去镇上找柳儿？”
萧璃凝了那茶水片刻，忽然一掌拍在桌案上，“我们快走，去村西头！”
萧延惊骇的眨了眨目，随即反应过来，翻身上马。
两个人抄近路赶到村西头时，那老者已经不见了。
一个迟暮老人，背着那么大的行囊，竟能在短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定是有问题！
萧璃指了一条路，“璟逸，我们兵分两路去找。”
“好嘞。”萧延挥动马绳。
大约不远的距离，他在路边捉到了躲避不及的老者。
他直接将“老者”敲晕，朝天空发了个信号，带到马上向回赶。
与萧璃汇合后，找了个废弃的空房子，他将人往柱子上一绑，
“王兄，幸好我们及时出来了，若真的在那木屋里等或是赶去镇上，才是真的没可能找到！”
“老者”此时已经醒了，颤抖着看萧璃靠近，用手贴上自己的面颊边缘。
萧璃的指节在“老者”耳根往下的位置轻捻片刻，慢慢上抬。
假皮下，一张暗黄粗糙的女人脸显露出来，只依稀可见出众的五官。
“柳儿。”萧璃定定看着她，也揭下了自己的面具。
柳儿脱力的一颤，“您还是找来了。”
她多年前曾有幸见过宸贵妃一面，这眼前活脱脱与贵妃一个模样刻出来的，除了五殿下萧璃，还有谁？
“既然识得我，就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萧璃道，“我不想逼你，也不想对你用刑，你自己开口吧。”
萧延在一旁，“唰——”的拔出长刀，站在他们身后。
柳儿又惊又惧，最终妥协般的奉上一纸泛黄的书信。
“五殿下，这是当年苏檀死前，留给我的绝笔书信。他当时刚被刺杀过一次，已有预感自己命不久矣，拼着一口气给奴的。”
“他说，他一生清正，到底被逼着做了错事。这罪名常常压在他心头，堵塞难挨，后悔不已。故留下此信，叫奴保管好，以来日交给询查真相者。”
萧璃接过信封，并未直接看内容，而是拿出从宫中调出的苏檀的笔迹，来进行比对。
比对无误，他方与萧延一起看下去。
……
两日后，滕月正在院中吃葡萄，门外忽的传来极大的响动。
像是什么破门而入的声音。
她心中一慌，葡萄也来不及吐皮，囫囵着咽下去。
忙唤雨雾来扶她进门。
她最近身子越来越沉，必须要人扶着才能走动顺畅，而且不知怎么，萧璃一走，她就有种不安的预感。
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惊心。
雨雾没来，她只能自己往屋里走。此时，“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了。
看到来人，她才松了口气。
吓她做什么？有些委屈，有些埋怨，想开口，却在看到人乌青的眼下时止住了。
看来这人定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月儿，你慢些。”萧璃一开门，就往她身边跑。
他扶着她后腰帮她稳住身形，而后将人打横抱起往里走。
“来的时候这么大动静，叫我吓了一跳。”
萧璃有些不好意思，“太想你了，太担心了，所以有些激动。”
“这点出息，才两日而已。”滕月帮他抚好乱开的发丝，由着他将自己放在床上。
继续问道：“你查的怎么样，可找到关键人了？”
“很顺利。”萧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苏檀终究是个清正的，虽然被胁迫着做坏事，但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故而留了封书信，以来忏悔，揭露当年之事。”
滕月接过，将其展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赤霄文，“看不懂，你同我讲讲吧。”
萧璃道：“这信上大概道：赤霄年历二百三十六年，即我十一岁那年，他在家中收到血书。这一点和其他官员一样，并无区别之处。”
“于是他们十六人便一齐暗中追查此事，然而查了近半年，毫无头绪，他们商量着这估计是一场无稽之谈，打算除夕过后就不再调查此事，要放弃。”
“可就要放弃的前夜，他从宫里参加宫宴回去。路上，一个黑衣人截住了他，叫他明日去告发宸贵妃与沈焰有私。只需说这么一句话，其余的不用管。”
“这么大的事，苏檀当然不敢，一口拒绝。可那些黑衣人，用自小收养他的婆婆来威胁。苏檀没办法，只能答应。”
“于是，第二日，众臣在他的检举下，将目光转到了宸妃与萧璃身上。多番调查之后，奏给了赤霄王。”
“这件事的后果也在眼前，他十分后悔，十分痛苦，却无济于事。直到许久后，他才知道，黑衣人原是太傅凌蕴的人。”
萧璃讲完这些，将信收好。
滕月道：“有这封信，就可以初步洗掉洗清你的母妃私会的嫌疑了。然而这只是苏檀的一家之言，他也只是牵涉其中的一环而已，不一定能证明你清白。我们还是想办法抓到凌蕴或是凌雪儿，与他们对质，牵出凌家为何要如此做，凌蕴他，又是受谁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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