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死战
战火绵延至一个月后，在萧璃的带领下收复大半失地。
数万百姓得以保全性命，重返家园。
拓跋老将军于八日前苍州一战，被萧璃射中一箭后，再没出现过在战场上，生死不明。而萧筠见势不妙，改变策略，急转回大都，直逼王宫。
他放弃了逐步吞噬赤霄，用周遭城池包围大都王城的策略。急速调转所有兵力与“鬼手”，剑指大都，扬言杀掉大都最尊贵的一干人等，要天下大乱。
大都一时成了空巷鬼城，家家户户，尤其是官员人人自危，闭门不出，甚至不敢走动。
宫中，直接取消了早朝，御林军将赤霄王与宫妃一众转到了安全地界，时刻防备。
……
王宫转移的翌日，萧筠率领“鬼手”来势汹汹，邪气漫天，将大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萧璃率人马赶到之时，看着萧筠血红的双眼，又瞧见他身侧被五花大绑的十一萧乾，预感这是最后一战。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乌云密布，黑压压的战场上，五岁的萧乾拼命挣扎。被挟持的两个月里，他瘦了整整一圈，面上尽是惊恐之色。
“五王兄，救我……乾儿不想死！”
一把刀立刻横在了他脖颈处，萧乾养尊处优，哪见过这阵仗，当场吓得尿了裤子。
萧璃骑在马上，握紧手中的玉弓，问萧延，“十一弟的位置可看好了？”
“看好了王兄。”
“这个你备用。”萧璃将几枚被血浸泡透的暗器交到他手上，咬破手指，将眉间血点在自己额上，“我将萧筠引开，你专心去救萧乾，不要管我这一队，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管！”
他目光凛冽，身披银甲。配着额间一点红，俨然世间最俊美的修罗战神。
萧延有底气的应了声，率队伍向后退。
这些天的作战，让他早完全信任王兄的作战能力。王兄不打无准备之仗，赶来的路上，定是想好了如何对付萧筠，才做出这般指示。
炮火声起，战场上厮杀声不断。
“你不怕本王杀了你便宜弟弟吗？”萧筠肩上趴着一只巴掌大的毒蝎，手持一根银鞭，与萧璃相对鬼魅笑道。
萧璃未答，只凝着那毒蝎，眸光沉沉。
“鬼手”固然可怕，数千名“鬼手”的主人萧筠更是诡异。
这么多天，这是萧璃第一次战场上与萧筠直接交手。
他招招诡异，手中的长鞭如长了眼睛一样，不需怎么操控，就卷动自如，往他剑上、身上缠。缠住了便自动收紧，将铁铸的剑身瞬间绞碎。
萧璃交手片刻，终于发现这长鞭的诡异之处。
它随着那毒蝎的目光而行动！
萧璃将伤口再次咬破，空气中弥漫开血腥的味道。
手中的长鞭忽的少了些力道，萧筠蹙眉，看小蝎子好似蔫了些。
“你……”萧筠这才看到他眉间新鲜的血，眸光游移一瞬，护着蝎子离远了些，遂吼着叫拓跋军前来杀萧璃。
萧璃点上此物，本是为了防止他们耍诈用猛兽袭击，没想到意外的压制了毒蝎。
他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趁萧筠没来得及耍其他招数。他带着精锐队伍步步紧逼，拨开拓跋军，非置萧筠死地不可。
战场上烈雨更甚，混杂空气里，血腥遍布。
另一边，萧延经过一番缠斗，终于将萧乾活着带到了自己马上。
“你这小子，亏得饿瘦了，你再胖一点，这刀就刺进你脖子深处了！”
即使这样，萧乾还是被划伤了脖颈，一缕缕的涌出血液。
四周都是拓跋军，防击退一波又涌上大批，萧延咬牙勒紧马绳，“小子，你自己捂住脖颈，从后面抱着我，带你冲出去！”
“好……”萧乾哆哆嗦嗦抱他腰，另一只手捂住脖颈。
他闭上了眼睛。
听到周遭呼啸的风声与刀剑相击声，犹豫片刻，还是睁开了眼睛。
他亲眼要看看，他的两个王兄是如何作战的。
又是如何在死局将他救出来的，为了赤霄出生入死的。
自己之前如何辱骂萧璃，他们都听到了，王兄们明明可以不管自己，集两人之力对付萧筠，却偏偏分出一个人来救他。
战场上飞溅的血液浇了他一头一脸，他始终睁着眼，含泪看眼前场景。
萧乾想，他这一辈子，大抵都不会忘记今日了。
……
萧延带着萧乾冲出重围后，就匆匆将萧乾交给军医与兵部尚书，随后带着残余兵力赶回战场。
王兄和萧筠顺着西边方向走了，他挥动马鞭，“追！”
大雨滂沱，萧延在雨中找了半刻钟，烧死路上的“鬼手”上百个，才听到了军队的喊杀声，他扫了一圈，揪住副将，“我王兄和萧筠呢？”
副将这才发现异状，抹了把脸上血喊，“方才还在那里呢！一转眼的功夫没了！”
萧延顺着泥潭方向策马数百里，才在沼泽边上看到王兄的身影。他和萧筠缠在一起，周围散落着无数蝎子的尸体与人体碎片。
萧筠已经变成了像鬼手一样的东西，干瘪赤红，双眼滴血。长甲嵌住身下的萧璃，往他喉咙捅去。
萧璃身上从上到下都是鬼手的爪印，用刀死死抵着要刺下来的长甲。千钧一发之际，萧延飞快发射一枚暗器，将萧筠击退数米，上前去拉王兄。
“王兄，你还好吗？”
萧璃避开他的触碰，咳出一滩黑血，“我无事，你千万别过来。他才是真正的“鬼手”。他的‘鬼手’上有剧毒，触碰之处会溃烂生疮，奇痒无比，顷刻间暴毙而亡。我尚且能坚持，是因为我是‘药人’，血液不同。”
“而你不行，快走！”萧璃喝他。
萧延看着不远处躬身伺机而动的“鬼手”萧筠，“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萧璃推他，“快走！”
萧延知道留在这里反而叫王兄分心，他将两枚剩余的暗器塞到他手中，转身离去。
他没完全走，站在远处的树干上，看下面场景。
树林遮挡了大部分视野，暴雨愈来愈烈，急促的风声过后，竟什么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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