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互助
阿英不可置信地问道：“不是两团气碰在一起吗？你害羞脸红什么？”
凌云道：“我没害羞！是被你打红的！”
阿英道：“我打的左脸啊！你右脸红什么？”
凌云道：“……热！”
阿英道：“你把门窗都关起来了，当然热了！那我问你，你在我梦里面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什么你是上古神我是九天玄女之类的，是真是假？”
凌云想了想，道：“你刚才说想说要事可以，但得先回答你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好多问题了，那你也先回答我一个！”
阿英也想了想，道：“好！但是我回答完你这个问题，你就得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凌云道：“……那你先回答我，你想飞升做神仙吗？”
阿英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想！”
凌云急道：“为何？！”
阿英道：“诶，该到你回答我了！你在我梦里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你到底是上古神无脸怪，还是紫霄宫紫霄真人门下徒弟凌云？”
凌云淡然道：“是假的，我是凌云。梦里的话，都是骗你的。”
阿英怀疑道：“你为何要骗我？”
凌云道：“我刚跟紫霄真人学了魂梦神通术，就试试灵不灵验咯！一试就试到你梦里了。既然有缘千里来相会，就随便说两句咯！”
阿英道：“可你真的找到我了呀！”
凌云道：“紫霄真人叫我出来历练历练，我就顺便试试，自己到底够不够本事找到你咯！”
阿英：“……我是你什么历练的工具吗？还顺便试试！看见你就讨厌！放我出去！”
凌云道：“不行！你还没听我说那件要事呢！”
阿英道：“切！你能有什么要事？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的家伙！我不听！放我出去！”说罢，用双手捂住双耳。
凌云大声道：“喂！那件要事，可是关于鱼妖的！你不听，小心后悔啊！”
阿英听到是关于鱼妖的事，忍不住放下了捂住双耳的双手，道：“鱼妖？”
凌云得意道：“对！就是你们襄阳白水村江里的那只鱼妖！”
阿英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鱼妖之事？”
凌云道：“我……我亲你之后，感知到了你的心气。你的心气里，有关于你的一切。不仅是你姓甚名谁、身在何处，还有你的过往经历、当下情思……”
阿英一听就急了，惊叫道：“什么？！你知道我这么多？”说罢，走上前去，就欲再打一顿凌云。
凌云道：“你别急嘛！你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鱼妖，说鱼妖！”
阿英这才暂时按捺住，道：“那你快说！”
阿英心中暗道：说完我再打你！
凌云道：“你听说过鲤跃龙门的故事吗？上古时代，应龙应其主人之命，开辟了伊阙。游憩于孟津黄河中的鲤鱼，顺着洛水和伊水逆流而上，游到伊阙龙门时，会遇到悬崖阻隔、水浪滔天。每只鲤鱼都有一次机会跳跃龙门。只有奋力一跃，跳过龙门的，才能化为真龙。而且，当有鲤鱼跳过龙门时，应龙还会现身空中，欢迎它们成为龙族。但跳不过的那些鲤鱼，不仅不能化龙，而且额头上还会留下一道黑疤，从此沦为凡鱼。那只鱼妖就是一只当初跳不过龙门的鲤鱼变成。它因没有跳过龙门，疯狂恼怒，后来游历了很多大江大河，又吞噬了江河里的许多生灵，最终成为一只为祸四方的妖魔。以你现在的本事，是对付不了它的。”
阿英道：“那要怎样才能对付它？”
凌云道：“哎呀，这个嘛……当然是要继续修炼本领，提升修为才能对付它了。”
“废话！”
凌云道：“这可不是废话！你要是想修炼本领、提升修为，我可以教你呀。”
“你？！”
凌云道：“诶，怎么？我的本事，难道你没见过吗？”
阿英一脸嫌弃道：“见过是见过，但是你的为人，实在不敢恭维。要让我跟你学，我宁愿自己跟着仙师学。”
凌云道：“仙师能传授你方法，但是能陪伴你练习吗？经卷背得再熟又怎样，临阵对敌还不得靠随机应变？你的身手有多差，自己心里没数吗？”
凌云的话，句句扎在阿英心口上，让她想起自己对战猫妖时是如何狼狈，面对百鬼时又是如何无措。
阿英不禁有些动心，但又有些怀疑凌云的动机。
沉思稍倾，阿英道：“你干嘛这么好心要主动教我？”
凌云道：“因为我正好缺一个辅助修炼的工具人。”
阿英：“？！”
凌云又道：“有时学了新的法术，我就想找个人试试。”
阿英：“……”
凌云继续道：“我感知你心气之后，觉得你粗粗笨笨、皮糙肉厚……”
阿英：“什么？！”
凌云抬手道：“啊，不对！觉得你坚韧不拔、吃苦耐劳……”
阿英：“……”
凌云满意道：“所以，我觉得你最适合辅助我修炼！我教你，你帮我，我们互利互惠、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嘛！这个万里挑一的名额，我就发善开恩赏赐给你咯，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勤学苦练，争取早日飞升、得道成仙！来！拜师吧！”
阿英：“？？？￥&……告辞！”
凌云伸手道：“诶，说得好好的，怎么又要走？”
阿英道：“我所有道学根基全部来自晖岳门，虽未行过拜师礼，但是在我心里，仙师就是我唯一的师父。背恩忘师之事，我干不出来！”
凌云道：“好好好，不拜就不拜，那你答应了？”
阿英道：“我先跟你约法三章，你要是同意，我就答应。”
凌云道：“好！你说！”
阿英道：“第一，修炼归修炼，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越矩。第二，你我平起平坐，你不能因传道与我，便以师长身份压我。第三，我学会本事之后，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我先把话撂这，你可不要后悔。”
凌云静静地望了阿英片刻，然后忽然展露满面笑意道：“好！我同意！”
午后，阿英来到丹房，辅助仙师练丹。
今日要试炼配制新丹。仙师叫阿英从壁柜中一一找出所需药材和原石后，便挽起衣袖，开始按照比例尝试配药。
平日仙师将配置好的药粉放入炉中烧炼时，通常都不挽起衣袖。今日因要亲手配药，所以才挽起衣袖，避免污损原料。
阿英看见仙师右小臂上有一块形如火焰的红色胎记，色如朱砂，甚是特别。
仙师配好药后，让阿英将配好的药，拿去炉中烧炼，可是叫了几声，阿英都未回应，于是便走到阿英跟前，询问阿英发生了何事。
阿英脑中正想着今早藏经阁之事，想得出神，因此连仙师叫她，她也未曾听见。她心中对与凌云互助修道之事犹有疑虑，忍不住向仙师尽诉倾吐。
谁知，仙师听罢，竟开怀大笑道：“如此难得的机缘，应当竭力抓住。无需犹豫，但学无妨。”
这下，才最终打消了阿英心中的犹疑，坚定下互助修道的决心。
夜里，凌云在房中翻看自己从太上老君那里抢来的那本《转生秘箓》。
他面色阴沉，想起在他制服了天庭上的那班神仙之后，正欲下凡寻找阿英之时，已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太上老君，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追上来阻拦他。
太上老君道：“天尊，天尊，老朽冒死相劝，切不可下凡寻找九天玄女天尊！天尊你去看看《转生秘箓》便会知道，老朽所言非虚。九天玄女天尊已经转生为人。如若天尊逆行倒施，非要将她携入天界，那她必会神形俱灭，永散天河。除非，九天玄女天尊再次历劫飞升，才能脱去肉身凡胎，进入天界，重归仙班。但天尊，九天玄女天尊是烙了绝神印转生的。她请不来神明庇护，修道已是千难万险，进入历劫路更是危险重重，十死无生啊！更何况，九天玄女天尊决意烙下绝神印时，便发誓永生永世与神相绝。她没有飞升上界、证道归真之心，又如何能经受历劫路的重重考验呢？九天玄女天尊如今尚能苟活凡间，倘若行走在历劫路上一着不慎，她散入虚空，天尊你就真的永生永世也见不到她了！天尊三思！天尊三思呐！”
言犹在耳，凌云已经在江陵府与阿英重逢数日。
但太上老君那番情真意切的劝说，却还是让凌云犹豫、忌惮了。
他平日天不怕地不怕，可这次要拿九玄的身家性命去赌，他着实有些怕了。
他输不起，九玄更加输不起。
因此，今早阿英在藏经阁中询问凌云，凌云在自己梦里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的时候，凌云犹豫了。
凌云问阿英，是否想飞升做神仙。
当时，凌云便决定，如若阿英回答想，那他便告诉阿英，梦里的话都是真的，他就是上古神。如若阿英回答不想，那他便告诉阿英，梦里的话都是假的，他只是紫霄山紫霄宫紫霄真人座下弟子——凡人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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