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越师傅:什么!我是立香的爹!?(
第112章 越师傅:什么!我是立香的爹!?(本章三合一七千字)
越师傅在东京大学也摆摊了不少时间了,学生妹是司空见惯了的,而更进一步地说,他活了有点年头,自认为怎么样妖艳靓丽的女人都是见过的。
但他第一次见到藤丸立香的时候,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陌生而诡异的亲切感。
拉面师傅擦着桌子的手停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咧开嘴笑着说。
“开着咧开着咧,小姑娘你这么大雨天怎么一个人不带伞乱跑啊~”
“嘻嘻,和同学来参加学校举办的环商业街马拉松,聚会完了在附近散步的时候就被这阵雨偷袭了。我这人粗心大意,忘记带伞喽。”少女笑着撩去头上的雨滴,解释着话的同时坐在客台一目十行得扫过菜单。
“大将,我要这个赤豚骨浓汤拉面,汤底加浓超加盐加辣加蒜蓉加葱花面条超硬!”漂亮的橘发女孩自然得说出了现代女子初高中,乃至大学生都不会轻易尝试的恐怖款式。
闻言越师傅又是一顿,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心中更是欣赏几分。
应下这声招呼后就把面扔进了汤水中,又哼起歌来准备配料。
煮面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静静的厢车内外则是冰冷磅礴的雨点如注。
沉默很快被打破,响起的是少女的询问声。
“大将,你在这边的路口开了很久了吗?”
煮面的越师傅有些意外得挑眉,他本打算作为长辈先一步提出话题炒热气氛,倒是没想到这初中女生这么不怕生,抢了自己的风头。但师傅还是大大咧咧回答道。
“对啊,在东京大学这后门开了有几年时间了,基本这里的学生都认识我。”
“哦哦!那就是味道很不错喽?”
女孩两眼放光道夸赞。而越师傅也是爽朗得大笑几下,摆手说。
“没有没有,要是小姑娘你期待什么隐世美味的话估计是要失望了,咱这店主打一手实惠,也就是给学生们提供个地方吃饭罢了。”
“是吗?”女孩拖长声音感慨道。
“不过味道倒是主观,说不定我会很喜欢大将的拉面哦,而且——”女孩不客气得夹着拉面台上仅剩的毛豆,舔着嘴巴道。“能够开下去的老店不一定味道超群,但至少是他征服了顾客内心的证明。”
咀嚼完毛豆,女孩缓缓放下筷子。
她双手交叠放在下巴处,故意拙劣得表演出一脸饱经沧桑的孤独美食家的口吻悠悠说。
“环境,氛围,情怀,还有帅气温柔的大将,这或许就是大将伱成功的因素了吧。”
越师傅又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小女娃这么外向也就算了,竟然连胡说八道都是一把老手,装起来忧郁深沉,一套一套的。
不过越师傅不讨厌这样天马行空的人,他下意识便笑着配合。
“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你真会说话,的确,老夫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被称作东大拓哉叔的男人啊!”越师傅迎合一句,然后又莫名起了刁难这小女娃的心思,便故意开口道。
“不过这帅气一词我倒是认下了,可这温柔又是何种说法?莫非是小姑娘你搪塞我这老头的话术?”
说完这句话的越师傅自己都觉得自己坏的流油,人夸自己竟然还不知足。但这么漂亮的姑娘实在是太久没见,越师傅也忍不住回归童心,思维同步那遥远彼岸的小学男生。
但是,他没想到,女孩竟然是想都不想的就给出了回答。
“很简单的事情啊。”那橘发少女歪头,自然地竖起一根手指回答道。
“距离阵雨出现是现在的大约四十分钟前,此处距离最近的居民区只有不到一点五公里,距离商城也几乎一个距离。如果大将你想要回家或者去商业区去赚下班的白领们几分闲钱的话早该动身了。”
“但是你没有走,而是继续留在这里摆摊,东大这个后门我过来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地势望着西边凹陷,这里是自行车下坡路段,旁边就是排水渠道,在暴雨天实在是环境恶劣。”
“依我所见,您身体无恙身强力壮,灶台上放了四个碗,油光未去,还有一碗甚至冒着些许淡雾。”
“综上所述,您是故意留在这不走,给从东大后门出来的学生一个歇脚挡雨的地方才留在这的,而且对于靠着这拉面车赚钱没什么兴趣。”
少女嘴巴像是那豌豆机关枪喷个不停,说完了之后稍微一顿,耸肩总结道。
“这可不就是亚萨西嘛。”
此时,越师傅又愣住了。
他没数这是第几次愣住,但总之他思维空白了一瞬。
虽然他刚才和那东大学生嘴上吹嘘了一番自己的善心,但男人之间嬉笑吹水,那情感也就淡然了,谁都不会在意。但如果被别人当众说出来拆穿心事,不知为何,越师傅竟然还平添了几分羞耻。
他嘴巴颤抖,挣扎了几下才回复道。
“我就不能是我单纯是个懒蛋,在这不愿意挪窝嘛”越师傅低声狡辩一下,又赶忙在那少女反驳前把她的拉面端了上去,开口说。
“咳咳,小姑娘,你这,你这推理得头头是道啊,在学校里是推理社团的?还是什么上过报纸的高中生侦探?那你倒是说说,你还能看出什么?”
越师傅决心要找回面子,于是偷偷把自己那报纸放好地方盖住那美女杂志,不能让人见了笑话,心里莫名燃起了对抗心里。
“siu~~~”
少女先是吸了一口面,然后那大眼睛一眨一眨,想了想。
“嗯我倒不是推理社团的,报纸上过但只是因为见义勇为。”说罢,少女随便扫视了周围的布局,犹豫道。
“至于推理.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与其说是推理,不如说是观察和思考,上不得台面,说错了不要介意。”
“哈哈哈啊,老头子我大方得很,你说就是了。”越师傅大笑,不以为然。
“好。”那少女也随之点头。
“从大将你的情况开始吧。”
女孩深吸一口气,樱唇微启——
“混血儿,除了日本血统外应该有法国血统,性格怀旧,没有子嗣或者子嗣并不和您联系,经常出入社区教堂,平日里应该没有特别的娱乐活动,也没有朋友。”
“?”
“单身,独居,曾经有过数十年的工作空窗期,女性经验丰富,年轻时从事体力劳动,如今身体状况极佳,年龄大概在八十岁上下,今天中午吃的是茼蒿菜和生姜烧肉。”
“?”
“家就住在据离这里西北方向最近的老城区,背景雄厚但是似乎已经和自己脱节,如今的经济状况不好,昨天睡眠质量应该不高,而且正在为买不到第167期的【红酒女郎】而苦恼。”
“?!!”
“还有——”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越师傅慌了,这次他不仅愣住,而且慌得不行,整个人差点没翻出前柜来捂住那女孩的嘴,但被橘发少女轻松躲了过去。
“你,这,你,你是谁派来的!是哪个老小子派你过来骚扰我的!啊!说,你说啊!”
越师傅急了,他脸涨得通红,几乎是慌不择言。
少女挑着眉头看他,一脸不明所以。
“不必这么大反应吧?这些我都可以解释清楚的。”
少女又深吸一口气。
“混血儿只需要看脸就可以得出结论,性格怀旧是因为你车厢上挂着天海佑希中山美穗的照片,而且泛黄了。”
“没有子嗣是因为您选择在东京大学门口开店,这本身就说明你渴望和年轻人进行接触却始终没能够得到满足,年龄上来说也对得上这样的家庭状况。”
“你的衣领旁边可以看到银十字架的一角,这边的教堂开办时间刚好和东京大学放学时间错开。你的身上没有进行任何运动,钓鱼,骑车,甚至是旅行客会留下的晒痕和肌肉塑造痕迹。”
“单身是因为您的手指甲已经长了却没有打理,而且没有婚戒也没有戴过的痕迹,独居也同理可得,数十年的工作空窗期是从你做拉面的手法和拉面厢车的使用痕迹来反推的。”
“女性经验丰富是因为您刚才看到我第一眼就在很隐蔽得扫了一遍并且面不改色,袖口露出来的小臂有明显的肌肉线条,厢车的轮子磨损有些严重,却不影响出行说明您有着足以克服其的腕力和体力,年龄同样可以用您说自己在东大当师傅的时间和车厢情况反推,中午的饭菜还有一点卡在右后槽牙上。”
“您的小腿边缘沾了一片紫金花瓣,因为角度问题我差点没看到。而只有从西北边过来的坂田小路上有这种花,那边最近的居民楼依旧很老了而且因为建筑风格而容易堆积湿气,所以您的袖口能闻到一点点霉味。”
“您开拉面摊的地方颇为别致,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根本只有您一家店铺。这条街虽然不怎么样但依旧价值极高,我之前听说有一家株式会社愿意出12亿美元购买这块地做商业开发,可根本找不到土地持有者,现在看来是找到了。”
“至于【红酒女郎】,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您没挡住,那女郎腿上的深红吊带很明显。而且——”
少女浅笑,五指和拢前探,翘起嘴角来说道。
“这杂志我也是看的,知道这附近报亭刚好没有卖167期。”
“?”
这一次,越师傅是彻底愣在了当场。
仿佛五雷轰顶,仿佛平地惊雷,仿佛龙卷风摧毁停车场,他的大脑陷入了困顿的漩涡之中。
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是被眼前这个女孩吓到,傻呆呆得看着她把自己做好的拉面吃完,然后又一口气喝完了汤,长呼一口热气,神色满足。
雨滴逐渐变得稀疏,打在帷幕上像是银针落地,但更像是一根根钢针插进了越师傅的脑子里。
他忽然觉得这女孩肯定不是普通人,绝对是混血种,而且言灵绝对是和大脑开发类有关的混血种。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个正在用牙签文雅得挑着牙齿的女孩真不像是来消遣自己,越师傅本能地觉得,他就是破天荒地在这硕大的东京遇到了个怪才。
于是他苦着脸,目送那女孩撑起身子夸赞自己手艺,并准备离开。
“.等等。”
越师傅终究是没忍住,眼角抽搐得向着那个女孩发问。
方才的推理虽然他一个字没听懂,但有一句话他还是听见了——
“就算你看得出我不是纯种的日本人,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法国混血的.”
越师傅沉着脸问,他心情复杂,不是生气也不是开心,就很怪异。
“嗯?啊您说那个啊.”
这次,女孩沉默了几秒,她背对着雨幕回过头,挠挠脸犹豫得开口道。
“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方才做面的时候您在哼歌,而那首歌是法语的一首童谣。”
“.什么?”越师傅瞪大眼睛,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哼歌就和打游戏时的自言自语,走在路上的男生会突然转过身来把双手高举比作投篮的姿势一样,是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射,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就连当事人自己都不会注意到。
而此时,被少女点明了这件事的上杉越也是被现实惊讶到,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干笑着说道。
“咳咳咳,这真是见笑了,老头子我唱歌年轻的时候倒是被人说过像是鬼哭狼嚎,像是海参入耳,真亏你能够听出来那是什么语言啊.”
“嗯?还好吧,只是有些奇特而已,我见过类似的。”少女笑着回复道,仿佛早便见过大风大浪。
说罢,她还摇晃着手指,轻轻哼唱。
之前也说了,女孩的声音空灵曼妙,仿佛幽旷的山谷中落水入泉,给人一种安静宁和的温馨感,有种母性般温柔到让人不自主陷进去的柔软。而当她轻声哼唱,那感觉便是更加明显。
忽然,淡淡稻草的香气和干涩停留在鼻腔附近,点点烛光燃烧摇曳驱散了大雨的寒凉。
女性微微伸手,布料摩擦发出唰嗦的轻响,柔软的白袍锦缎轻轻擦拭婴儿皱起的脸蛋,女性慈祥柔和轻轻摇晃着孩童,嘴中轻唱。
“ Frère Jacques, Frère Jacques,
雅克兄弟,雅克兄弟
Dormez-vous ? Dormez-vous ?
你在睡吗?你在睡吗?
Sonnez les matines, sonnez les matines,
去敲响晨祷的钟,去敲响晨祷的钟
Ding, daing, dong !Ding, daing, dong !
叮,叮,铛!叮,叮,铛!”
雨逐渐变小,作为伴奏刚刚好,少女哼唱完整一首歌,越师傅听着既入迷也是疑惑。
他不记得这首歌。
他甚至没有自己在哪听过这首歌的印象,记忆有些懵懂和模糊,像是在一片发白的光晕中在摇篮里轻轻摇晃,轻轻的风像是女人的温柔低语,让人想要睡着。
“《雅克修士》。”
“什么?”
越师傅的思绪突然被少女的提示打断,他下意识向着女孩的方向看去,只见她点着脑袋,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因为大将你看起来没什么印象的样子,所以我才试着回忆一下这首歌,这首歌应该是17世纪的法国童谣《雅克修士》。”也不知道女孩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感觉里面塞了一个互联网般,这些边角知识随口就来。
“这首歌传播都很广,甚至传到了我们隔岸的大国,被改编为一首叫做《两只老虎》的儿歌,颇为魔性有趣,下次吃饭我再过来和您唱一遍?”
“至于您为什么对这首歌没有印象——”
“正如我所说,这是首儿歌,我想是您的母亲为您歌唱的吧。”
婴儿的脑子很是奇特,两三岁的孩童记下数十首古诗也不足为奇,但长大了就会逐渐忘却,留在大脑最深最深的地方,像是被上了锁的宝箱,等待着哪天锁链食锈,里面的记忆不好就会慢慢融入记忆的大海中,化作模糊但真切的轻哼。
所以.
“嗯,这是我推理的最后一个结论。”女孩扑哧地笑出了声,温柔得像是清纯的晨光为人们披上葱绿织锦的皮袄。
“您有一个深爱着您的母亲。”
没有人知道那一个瞬间的越师傅在想什么,至少他没有说出来,即便是在拉面摊边旁听的昂热也没能从男人的口中听到他的心绪。
但是作为上杉越的老友,昂热知道那或许是某种灵魂剧颤的触动,也是旁人绝对无法共情的心悸。
但是故事还在继续,回忆里,傻傻得愣在原地的越师傅感觉自己好像扎根在地上的老树过去了数十数百年,但是当他再回过神来的瞬间,面前那抹橘色还在。
天已经晴了,少女背对着他任由阳光洒落在身上做着拉伸动作放松身体,仿佛一只雀跃的天鹅向着太阳展翅。但越师傅无暇顾及那美景,他像是怕自己丢掉了什么一样,急切地开口问道。
“喂小姑娘,你名字叫啥啊!!——”
“嗯?”
那女孩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来,双目对视,女孩俏皮得敬了个礼,故意板着脸振声道。
“藤丸立香。”
“我叫藤丸立香,平凡人藤丸立香而已~“
*
故事似乎告一段落,而无论是说还是听着这个故事的人都沉默了好一会。
昂热手中得茶水微微荡漾,他没有喝,而是放了下来,吹了口气道。
“真是个厉害的女孩,我都觉得你是不是在给我编小说了,怎么,这是你花了几十年幻想出来的小说女主角,你要做她的养父?”
“什么!!我是立香的父亲!!!”那原本一脸沉浸在回忆和深沉中的拉面老头突然面色狰狞狂喜得拍桌,他直接跃过隔开大将和客人的挡板试图抓住昂热衣领,怒喷口水丝毫不矜持的狂吼惊喜道。
“你问我?!”素来优雅的昂热都傻了,因为他真没想到这个人能是这反应。
他把老人的手挡在半空,一脸嫌弃得抹着脸上的口水,皱着帅脸唉声叹气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有多宝贝那个小女孩了,就算是看在我们老朋友的份上我也不会过分的。”昂热正色得说着,但实际上他内心却不由得想到,如果女孩真像越师傅说的那样空灵澄澈,那真有狂龙降临世界的时候,他才不信那女娃不会主动上前打一套军体拳。
昂热心怀鬼胎,而越师傅也终于是不再纠结于昂热的衣领,他从自己是立香父亲的幻想中脱身,一脸怅然若失失望至极的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思绪自然地顺着那个回忆延申。
其实那个故事还没说完。
只要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个故事如果就这样完结的话,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矛盾。
老头遇到少女,他们之间除了招呼外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嘻嘻,和同学来这边聚会,聚会完了在附近散步的时候就被这阵雨偷袭了。我这人粗心大意,忘记带伞喽。
“粗心大意”的少女又怎么可能推测出那么多有关于自己的细节?
在记忆中,那个暴雨天里越师傅因为满脑子都是那首童谣而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他最终还是得到了答案。
*
吱呀吱呀的车轮在上下坡推动,拉面师傅行走在樱花树会落下的街道,樱花和水一起在他脚下流过,男人就像是文艺片里的男主角一样,缓缓出现在镜头中。
他轻轻地哼唱着那首歌谣,那是母亲送给自己的礼物,一个如果没有人提醒,或许就会被自己永远忽视的恩赐。
男人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错事,很多挽回不了的错事,那是他自己也无法原谅的过去。
但是当有关于生母的记忆涌上心头,他还是翘首企足得渴望着那一点点的温暖。
他已经受到太久太久的刑罚了。
正如少女所说,他在数十年的人生里忏悔着自己的错过,抛弃了所有曾获得的权力,连血脉里流传的本能与力量都被死死攥紧,不愿放出一点光亮来。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以后也会是这样吧。
但是
“Dormez-vous ~Dormez-vous ~”
男人轻轻吟唱,那是歌谣中他者对于神父的调笑。
你还要睡吗?
那个叫做藤丸立香的女孩没把话全部说完,这首歌本身是童谣,但是创作的灵感则来源于嘲讽宗教改革的领袖马丁·路德,也有人认为是大众在嘲讽犹太教或清教徒甚至雅各宾党,讽刺他们在其位上却偷懒耍滑,只顾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装聋作哑。
上杉越没看过这层解读,但大概也猜得出来。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然后更是苦笑。
妈妈她在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就告诉了自己不要成为怎么样的人,但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成为了妈妈最痛恨的败类。
真是个没用的孩子啊.
上杉越忽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但哭不出来。
他老了,可能是泪腺已经不发达了,也可能是年轻的时候把泪都流干了。
她不会原谅自己,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这就够了。
但是
那叫藤丸立香的少女,还说自己温柔,我看她倒是真的有够亚萨西的。
越师傅推着车,风吹向男人的眼睛,有些凉意。男人闭上眼睛仰着头,嘴巴轻轻颤动,照葫芦画瓢得模仿着那韵律,仿佛乐在其中,仿佛这个从未接受过他的世界是那么和善,和煦到连推车时在麦当劳门口看到的母女说教都显得那么温馨。
“下次不要再自己乱跑了知道吗。不知道还能不能遇见那么好心的人帮忙的.”
“嗯。”
母亲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单马尾披落在右肩,身上穿着棉质蓝色毛衣,神情温柔得牵着旁边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穿着学校校服,手上拿着一把小红伞,淡色的小裙子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身上套着明显大了不止一号的运动服,而运动服看上去则干燥异常,颇为整洁。
这本该是那么正常的画面,但越师傅忽然愣了愣。
那是因为日本初中生的体操服往往都会在自己的衣服上写着名字。
而那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用花体写着几个大字。
一个.他才知道不久的姓名。
噗嗤。
越师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出了声,笑得像是上班族知道了这周不加班,笑得像是流浪汉拾得了几片全麦面包,像是人们突然在某天知道了这个名为地球的行星上存在着某些璀璨而温暖的事物。
是啊
真是有够温柔的孩子啊。
ps:《雅克修士》的说法我都是在网上找的,不知道对不对,不对的话就当我胡扯的二创,对的话你们就当作看了个乐。
越师傅真正的过去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不记得可能get不到我写越师傅老妈的目的。
但我又不想在花钱的正式章节里大段大段地写越师傅的过去,你们要是忘记了就去看原著吧。
我以后最多会写个几段大概补充一下。
什么,尬?
那没办法了(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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