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沙场十年平江东

　　建安四年夏，刘备拦阻袁术北投袁绍后，进占下邳，不肯再回许都，听命于曹操。并袭杀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重新占据徐州。刘备命大将关羽驻守下邳，自己居小沛，遥相呼应。不久，东海郡昌霸反，附近郡县纷纷叛曹操归附刘备，刘备势力稍盛，兵力达到数万人。刘备遣使与袁绍连和，夹攻曹操。曹操闻知刘备袭取徐州，派将刘岱、王忠率兵进讨，被刘备击败。刘备占据徐州后，对曹操形成很大威胁。

　　曹操派治书侍御史卫凯镇抚关中，以免除后顾之忧，全力对付袁绍。卫觊至关中，见大批逃难的百姓不断返回关中，但又无以为生，大多被诸将引为部曲，而郡县贫弱，无法与诸将争夺。于是上书曹操，请依旧置盐官监管盐业买卖，以其收入购买牛、犁等农具，供给难民，使其从事农业生产。如此，可以增加国家收入，丰殖关中，并可避免关中诸将势力日大。曹操遂遣谒者仆射监盐官。卫觊又建议司隶尉移治关中，为关中之主，曹操亦从之，使司隶校尉钟繇由原治洛阳移治弘农。由此，关中逐渐服从。

　　孙策得知袁术死亡，惆怅了许久。他和父亲在袁术麾下效力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下场。

　　他坐在军营中，看到为他排兵布阵的公瑾，背后升起阵阵寒气，真是后怕。当年若不是听取了公瑾的建议，与袁术划清界限，向朝廷表示臣服，现在他就是天下群雄的新猎物。

　　他一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公瑾，公瑾一抬头，发现伯符一直在看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脸颊上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了，这伯符可一向很重视外表的，上次吕蒙不小心把裤子割破了，没来得及修补，就被伯符一顿责骂。

　　“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吗？”公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没什么污秽。

　　“公瑾，吾得卿谐也！”伯符兴奋地走上前又给了公瑾一个大大的拥抱。

　　站在旁边的吕蒙和子敬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孙策是谁？他可是力气能与项羽比肩的江东小霸王，平日里仅仅站在那里，就能给军士们一种无形的压力。

　　而在周公瑾面前，伯符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大哥，这是在军营！子敬和子明都看着呢？”周瑜被孙策抱得很尴尬。

　　“那又如何！”孙策松开了周瑜，又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对鲁肃吕蒙道，“子敬，子明，你们听着，没有周公瑾就没有我孙伯符的今天。如果他日我扫平了江东，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公瑾的。”

　　“伯符，哪里的话。你我总角之交，我早就视你为兄长。能为兄长的千秋霸业尽一份心力，是公瑾的荣幸。”周瑜道。

　　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扇了一会儿情后，二人言归正传，商量起了当前局势。

　　庐江太守刘勋的实力壮大，让孙策十分眼馋，起了兼并之心。庐江是个物产丰富可以养兵数十万的城池，孙策如欲横扫江东必得取得庐江。

　　再者，他觊觎庐江还有个重要因素。他的好兄弟公瑾就是庐江舒县人，为了他，庐江志在必得！

　　公瑾看伯符一直盯着庐江的地形图，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对他道：“兄长，袭取庐江弟有一计！咱们可诈称要协助刘勋攻打海昏的宗帅，然后便以金银珠宝贿赂刘勋。刘勋一定会先我们一步攻打海昏。宗帅为人一向胆小懦弱，必定会弃城逃跑。届时兄长与我便可以奇袭刘勋的根据地皖城。”

　　“公瑾的计策甚妙！”鲁肃赞道。他没想到公瑾竟然能想出这个计策，自己在家乡也算是名士，可在公瑾面前，确实自愧不如。难怪就连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老将军走到哪都要夸赞公瑾一番。

　　按照周瑜的计划，他们不仅成功地占据了皖城，还意外俘获袁术妻子及军十三万余人。念在故旧之情，孙策没有为难袁术的妻子，还给了她足矣过活的银两，放她离开。

　　孙策表李术为庐江太守，率兵与所获人众返回。刘勋回军至彭泽，被孙贲、孙辅截击，败逃浪沂，遣使向刘有的江夏太守黄祖求救。黄祖使其子黄射率水军五千往救。孙策进军猛攻刘勋，刘勋大败，北逃投奔曹操。

　　黄射见刘勋已败，率兵还归。孙策缴获刘勋战船千艘，士卒二千余人，遂转攻黄祖。此年十二月，孙策率军进至沙羡。刘表闻听孙策进犯荆州，派侄儿刘虎和将领韩晞率兵五千支援，孙策挥师进攻，大破刘表军，阵斩韩晞，擒获黄祖妻子，缴获战船六千艘，黄祖单身逃走，得免于死。

　　200年初，孙策随即率军南进豫章郡，驻军椒丘，使功曹虞翻说豫章太守华歆投降。华歆为当时名士，见虞翻来说客，表示愿以郡让与孙策。次日，孙策进入豫郡治南昌，华歆于路旁迎接，将豫章太守让与孙策。于是，孙策分豫章郡置庐陵郡，以孙贲为豫章太守，孙辅为庐陵太守。至此，扬州六郡中丹杨、会稽、吴郡、庐江、豫章等五郡均为孙策所有。江东基本被孙策占据。孙策横跨数千里作战，扫除和削弱了上游刘勋、黄祖的势力。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小霸王孙策终于横扫了江东。一个月前，大桥为孙策诞下一子，孙策大喜，为长子取名为孙绍。绍有紧密连续继承之意，孙策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够继承他的大业。

　　今日是孙绍的满月之宴，孙策府中一片热闹欢腾。周瑜携着李置小桥下了马车，并送上了精心挑选的贺礼。李置和小桥都身穿红色服饰，一左一右地跟在公瑾身边。可周瑜的眼中只有李置，只牵着李置的手，将小桥视作空气。小桥只能忍受，她本以为姐姐为主公生下了长子，公瑾会看在姐姐的几分薄面对她好一些。可没想到，在绍儿的满月宴上，他依旧对她冷若冰霜，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李置的心情也是无比沉重，今年就是令她窒息的建安五年。她记得建安五年四月，孙策在长江边遇刺身亡。当她望着孙策府上门口挂着的红绸，好像有种错觉，她忽然看见了红绸变成了白绫，看见了孙策的牌位。

　　她忽然感觉阵阵作呕，赶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置儿，你这是怎么了？”公瑾察觉到她的不适，感觉抚摸她的背。

　　“没事，可能贪凉吃坏了肚子！”

　　“你呀！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吃东西没节制。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说了，没事的！”她朝公瑾莞尔一笑，恢复了精神，“今日是伯符长公子的满月宴，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大堂内，孙策抱着儿子志得意满地向大家炫耀：“大家看看这是谁呀！这是我孙伯符的儿子，是江东未来的少主。我江东后继有人了。”

　　大桥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欣喜，由于刚出月子，她的身形还略显丰腴。她观察到妹妹的脸上写满了忧愁，便把她拉进屋内，想要闲话家常。

　　孙策把孙绍抱给周瑜：“绍儿，这是你叔父，快让你叔父抱抱！”

　　周瑜机械地抱着孙绍，他都不知道抱孩子该用多大力道。李置看着公瑾在逗孩子，浑身散发着父性的光辉。孩子，李置不敢想，她和公瑾成婚数年还没有动静，这也许也是历史注定。历史记载周瑜有二子一女，好像都是小桥所出。

　　思绪收回，她感到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接着脑子也昏昏沉沉，很快地她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公瑾一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脸兴奋。

　　很快的，公瑾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她被诊出喜脉，已经两月有余。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的小腹，老天又开了她一个巨大的玩笑，她和周公瑾居然有了孩子。她很害怕，算算日子，周瑜的长子周循是在孙策去世后一年才出生的，时间又完全紊乱。这样的历史变动会不会给公瑾带来损害？

　　周瑜见她一脸愁容，便搂着她问：“怎么了？置儿，咱们有了孩子，你不开心吗？”

　　“开心！”李置倚着公瑾的胸膛，舒缓了一口气，柔声道，“有了孩子，我是开心的不能自已了。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个公子，还是个姑娘。”

　　“姑娘！置儿，你不是想要个姑娘让她当天下第一女诗人吗？若真是个女儿，可以跟绍儿定亲，我和伯符就亲上加亲了。不过若是个公子，我也很欢喜。将来可以替我保护你，还可以跟绍儿结拜为兄弟。让我和伯符二人的兄弟之情，可以传承下去。”说着，周公瑾轻轻抚上了爱妻的肚子。

　　看着初为人父的公瑾，为孩子的即将诞生那么高兴。李置暂时忘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人啊！总要先活在当下，因为我们永远无法预测意外跟明天哪个先到。

　　李置怀有身孕，最难过的非小桥莫属了。她一个人躲在冷如冰窖的房间中，从枕头下抽出一柄匕首，紧紧地握住，嘴角被气得不停地抽搐。白日里大桥问她，跟公瑾成亲一年，为何肚子还没有任何动静。她没脸告诉姐姐，公瑾至今没有碰她，她还是处子之身。这事儿万一传扬了出去，她就会成为全江东的笑柄。

　　而今，李置又怀孕了，她对她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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