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奈融入历史中
深夜时分,等周瑜回府的时候,李置已经睡下,房中的烛火已然熄灭。周瑜正准备推门而入,却发现门已经上锁,他一时怒火中烧,隔着门喊道:“李置,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答应娶小桥,你还想怎样?”
明明是她非逼着他另娶他人,可当他真的答应的时候,她却无比失望,痛心。看来人都是如此,都希望别人对自己百依百顺,只要有一点不如自己心意,她就会戴上有色眼镜看他人。
周瑜很委屈,自己深爱的妻子,竟然要自己娶别人。
李置更委屈,周瑜的委屈她知道,但她的委屈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她一个人躲在黑夜里,也不敢点蜡烛,她害怕看见门口周瑜落寞的背影。她现在很想捉住风纪子,暴打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更让她难过的是,几日后她还要在世人面前装出大度,来操持夫君和小桥的婚礼。
想到此处,她负气地将头埋在被子里,连声叹气。
凌晨的时候,小桥悄悄来到孙权处汇报情况。
原来这一切都是小桥和大桥策划的。早前大桥喝下了催产药,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引发药效。然后小桥再买通稳婆和大夫,故意在孙策面前夸张大桥的病情。
女人生孩子看着虽然危险。但是大桥正值盛年,孩子胎位正常,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次你们俩干的不错!”孙权满意地点点头,“小桥,你嫁给周瑜后给我死死盯着李置。李置主动给周瑜纳妾,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了解李置,这不是她的风格。你给我查,看李置究竟在玩什么猫腻!”
咣当一下,殿门被踹开。一个蓝衣少年指着一柄长剑,怒气冲冲地站在大门口,剑锋死死指着孙权。
正是朱然。
就在刚才朱然准备出府,偶然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女子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二公子的房间。他害怕是哪里的奸细要对二公子不轨。二公子虽然有凌风护卫,但他还是不放心,于是掂起自己的佩剑折返回去。
他看见凌风竟然若无其事的将那女子带了进去,这下他更好奇了,于是趴在门口偷听。
“二公子,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朱然执着长剑走了进去,“原来大桥小桥都是你的人,原来你一直对我姐姐姐夫图谋不轨。”
“放肆!”凌风也拔起剑指着朱然。
孙权看此情况倒很淡然,他嘱咐小桥,忘掉今日的一切。就让她离开了。
他坐在案前饮了一杯茶,对朱然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大桥小桥都是我的人,我就是要对孙策取而代之。”
“为何?主公待你那么好......”朱然心灰意冷,他到底看重了兄弟之情,即便是亲兄弟的骨肉之情,在权力面前都得让路。
“他对我是好!父亲曾经把我们兄弟俩比作太阳。”明明是黑夜看不到太阳,他还朝窗外做了一个瞭望的动作,“你看,这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唯一一个太阳!”
“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何必拖我姐姐姐夫下水?”朱然把音调抬高了,依旧执剑与凌风对峙着。“孙仲谋,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否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主公,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姐姐姐夫分毫。”
孙权让凌风先收起佩剑,走向朱然,讽刺道:“哎!朱然啊!亏你一口一个姐姐叫她!你可知道,你的父母,和府衙几十口的性命,都是因为李置而断送!”
“孙权,你休要胡说!你以为,我会信吗?”朱然眼睛里的火焰似乎能吞噬掉整个屋子,他的剑端直直顶着孙权的心口,只要稍一用力,孙权定然一命呜呼。
“当年李修父子买通歹徒,为的就是要除掉李置。这是周公瑾亲口所说。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当年的卷宗就在周公瑾手里,你那好姐姐李置就是怕你知道,才故意瞒着你。”他冷笑一声,“我真替施大人寒心,亲儿子不为自己报仇,还认导致施家灭门的人为姐姐,如今还用生命护她!”
“不,你别说了,别说了。”朱然感觉自己脑袋瓜要砸裂了。回想起当年那恐怖的夜晚,那些歹徒的确是冲着李置去的。父母为人一向低调,从不与人结怨,哪来的杀身之祸。朱然忽然一顿,手里的佩剑滑落在地。凌风顺势一个轻挑,把他的剑挑出屋外,然后将他制服。
“朱然,你跟了我数年,我也很欣赏你的能力,何不跟着我成就一番大业?”孙权循循善诱道。
“如果你可以把那封卷宗给我弄来,我可以考虑!”朱然冷言道。
“你还是不敢去直接问她?”
“这是我的事儿,不用二公子操心!你答应吗?”
孙权答应他,等小桥嫁给周瑜后,他一定叫小桥从周瑜处把卷宗弄来。
听闻周瑜要纳妾,朱然本来想去陪陪姐姐,宽慰她。可孙权竟然说他父母皆因李置而死,孙权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孙权一向谨慎,断不会无中生有,一切就等看了那份卷宗再说吧!他本来可以当面问李置,可他怕这件事是假的,那便伤了姐姐的心。毕竟当年是姐姐带着他,一路颠沛流离,从舒县到曲阿,千里疆域,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
这几日,李置都躲着公瑾,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愧疚,遗憾,还是责怪?不,她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公瑾,这一切还不是她要求的吗?
她看见府里一片热闹欢愉的景象,便有些后悔。如若当时自己不去寻找风纪子,那就不会有今日这些苦恼的事。
转眼到了公瑾纳妾的日子,丝竹管弦之声响了整整一日。李置本以为她可以像那些侯门夫人一样在外人面前佯装大度,盛装观摩夫君的纳妾盛典。可她到底是现代人,她做不到,新娘子到府之前,她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极其不优雅地侧躺在案上,手里拿着酒爵,试图将自己灌醉。
醉了的感觉真好,可以暂时忘却自己,忘却所有的烦忧。
一切礼仪结束后,周瑜尴尬地和小桥并排坐到喜房内。今日,周瑜脑子里全都是李置,想起数年来和置儿经历的点点滴滴,他都很难受。他欠置儿良多啊!退婚之事就不必说了,那是他永生永世无法弥补的创痛。几日前,他还对她大吼大叫,还说她无理取闹,真是不该啊!他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婚礼仪式都没能给她,还让她终日为他悬心,寝食难安。
“你做什么?”公瑾忽然感觉有人在扯他的鞋袜,低下头一看,小桥穿着一件很薄的粉色中衣,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她正跪在地上为他脱下鞋子。
“夫君,妾伺候您宽衣啊!”小桥娇滴滴道,然后风情万种地望着他。
“不必!”周瑜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夫君要去何处?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小桥紧锁眉头,在他身后急切喊道,清丽的面庞凭添几丝愁容。
周瑜推开了门,并没有回头,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口吻,对她道:“我出去透透气,你也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以后不要再穿这种太过暴露的服饰,有伤风雅。”
周瑜走向李置的屋子,步子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他还把身上的喜袍脱下来随手丢弃在府内的草丛中。他只渴望做李置的新郎官,所以今日的这身打扮他觉得难看极了。
他在屋外停住了脚步。上次的不欢而散,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向她之前。虽然是她主动代他纳妾,但是他终是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誓言又娶了旁的人。
那一夜,夫人因难产在生死边缘徘徊。伯符虽然心急,但是却没有逼他纳小桥。因为伯符理解他对置儿的感情,也不想因为自己夫人,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伯符这些年对他的好远超亲兄弟,对他言听计从,祸福共之。这样高岸深谷的情义,他不能辜负。答允了夫人,伯符才能心安,他不忍心他再承受一次丧妻之痛。
他踌躇了片刻,还是推开了房门。他走进去,却发现空无一人。这是怎么会儿事?房间里烛火辉映,置儿却不在。
他问侍女,夫人去了何处?得到的回答都是没看见。他发了疯般四处寻找李置的下落,他记得李置说过,他如果负了她,她就消失的没有半分痕迹。
原来李置独自骑着马去找风纪子喝闷酒了。
那个疯疯癫癫的整容大夫不知道前几十年受了怎样的刺激,大晚上的一个人披头散发半倚在府中两米来高的树杈上喝酒。
“你这是作甚?”李置把马拴好,抬头向上望去,“纪大夫,托你的福,公瑾娶了小桥,该烦恼的人是我吧!你快下来,万一摔到地上可怎么好?”
“要你管!”风纪子不再搭理她,而是换了一个姿势挂在树上,他今日穿了一件碧衣,从远处看,好似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好。你就在树上挂着吧!”她从马背上取下一壶酒,然后背靠着大树喝了起来。
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两个人心事重重,自顾自地饮酒。
酒过三巡,她似有醉意,嘟嘟囔囔道:“公瑾娶了小桥,这下可顺应历史了吧!”
“我的傻妹妹,这不是顺应历史,而是你造就了历史!”风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上滑了下来,凝视着她。“你想想看,如果你不逼周瑜娶小桥,他会娶吗?”
“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她将酒壶掷于地上,大力地拽着风纪子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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