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命不该绝
“此香既是叶夫人所制,怎会又落到了安西王手中?”九歌不觉困惑道。
“此香虽有蛊惑人心的隐患,但单独使用时却能使人平心静气,修身养性,是香中之极品,故而在叶夫人的两个女儿出嫁之日,叶夫人将此香的功效,隐患及调配方法都交予了她的两个女儿。”
叶大娘说着不觉叹息道:“也许叶夫人此举是无意,仅仅是以‘还乡'来寄托自己的思念之情,但也许,叶夫人是为了给她的女儿防身,已备在最坏的状况下做最后一搏,她没有言明,但她的女儿却做到了。”
“叶大娘的意思是叶心当初用此香控制了安西王?”九歌惊愕道。
“没错,这也是我后来才得知的。”叶大娘正色道:“当年昭何的妾室,也就是袁亮的生母姜华被蔚国的中大夫越云看重,昭何不顾姜华身怀六甲,硬要将其送与越云。姜华怎肯受其大辱,心灰意冷之下便起了寻死之心。”
“这个我之前也听说过,后来是昭何的夫人叶心救了这姜华。”
“是的。”叶大娘点头道:“叶心救了姜华后心中实在不能理解,昭何为何会为了一个蔚国的中大夫要对自己的妾室如此相逼,这话若是传出去,他昭何的名声往哪摆,于是在自己的几番劝说无果下,叶心便利用血香控制了昭何,从而意外得知了昭何的野心和谋划。”
“原来是这样!”九歌不觉震惊道:“之前听昭何说起这位叶心善文,没想到竟也有如此胆识和魄力。”
“那是叶心愿意表现给昭何看的而已,叶氏女儿自幼文武双全,轻易不视于人前,何况那昭何迎娶叶心也非出自真心,不过是王室的拉拢人心的手段罢了。”
九歌闻言不觉点头:“所以便有了后来的昭王平叛?”
“没错。”叶大娘不觉轻叹道:“叶心知晓他昭何这一去注定九死一生,昭王不会让他活着走出杰人谷。而她与昭何毕竟夫妻一场,虽无情谊,但名分却在,倘若撇去国家大义不谈,是她对不起昭何,碍于此种心理,叶心终究是起了恻隐之心,于是寻了个机会,将血香的用法和功效一一告知了昭何,以助他在杰人谷那种地方求得一线生机。”
“原来是他夫人相助,他才得以存活下来。”九歌至此才恍然道,转而又看向叶大娘:“只是他虽九死一生,但却断了双腿,如此境况下的昭何又是如何使得国尉程烈愿意为他所驱使的?”
“自然是各有所图了。”叶大娘冷冷道。
“各有所图?”九歌有些不解地看向叶大娘:“昭何想要东山再起我能理解,只是这程烈身为国尉,能图他一个叛贼的什么?”
“后路。”叶大娘给出两个字。
九歌不禁皱眉,所有所思,叶大娘停顿片刻继续道:
“叶将军的威名响彻全军,那程烈身为叶将军的得力副将,却亲手害死了提拔他的恩人,一旦真相暴露,他必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不是受意于昭王吗?”
“昭王?”叶大娘冷笑道:“你觉得昭王会向天下坦白是他害死了叶将军吗?倘若如此,他昭王将何以立足?他用尽心机树立起来的仁君形象又当至于何地?”
“所以说,从一开始程烈就是个替死鬼,无论事情是否败露,这个忘恩负义的罪名他都要一力承下,终是逃不过一死,要不为百姓所杀,要不为昭王所杀。”
“没错。”叶大娘的声音里满是讥讽:“他若是有点骨气,当初受命时就该知道立场,至少叶将军会念他这个人情,全军上下也会敬他是条汉子,奈何叶将军看错了人,他就是个软骨头,谁给他生的希望,他便投靠谁。”
“所以那程烈知道自己在昭王手下将永无出头之日,且终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故而安西王的出现恰好给了他一线生机,至少,一旦安西王的大业成功,即便不为他程烈,为了安西王自己,他也会将叶氏一门的惨案通通按于他昭无疆一人身上,到那个时候,即便昭无疆再有心推诿也怕是百口莫辩了,而他程烈,随便找个人顶替一下便可置身事外。”
“只是他没想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昭何,一心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之人,像程烈这种朝秦暮楚,忘恩负义之徒,昭何又岂会留他在身边?一旦目的达到,那这程烈路也算到头了。”叶大娘说着脸上表情复杂:“只是没想到他会死在叶九手上。”
九歌闻言心中亦是百感交集,良久方犹豫道:“叶大娘可是想救叶九?”
“当然。”叶大娘毫不犹豫道:“叶将军在时,叶九便是他唯一的遗憾,如今叶九终于有了消息,我自然会带他回来。”
“只是他眼下被昭何所控制,攻击性极强。”九歌说到此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那昭何说在他发现叶九的时候,他便极具攻击性,说是昭王给他们这些死士应该喂食了什么药物,使得他们嗜杀成性,比猛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大娘闻言微微皱眉,良久方道:“先不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带回叶九,其他日后再说。”
“叶大娘有办法救下叶九?”九歌不觉好奇道。
“事在人为。”叶大娘淡淡笑道:“我会让冷云陪你走一趟雍福苑。”
“她?”九歌怔怔道。
“怎么了?”叶大娘疑惑道:“你不喜欢她?”
“那倒没有。”九歌忙摇头道:“只是那昭何所在的地洞机关重重,而且我们丝毫不知他的兵力如何,仅凭冷云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救出叶九。”
叶大娘闻言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我?”九歌愣住,转而讪讪道:“叶大娘真会开玩笑,九歌若是有这份能耐,早就脱身了,又何必受那昭何挟制。”
“你眼下解药已有,自然可以脱身。”
“可袁亮还在里面,我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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