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看不明白
“原来是你。”完颜曼不觉呵呵一笑：“怎么？后悔当初拒绝本单于了？不过看在你那个倒霉的父亲面上，本单于倒不介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单于？”练云突然冷笑道：“哪里来的单于？本公主的眼前不过是两条被匈奴遗弃的丧家犬而已，比之被你们劫持的这位来说，二位的处境还不如他呢。”
沧禾的眼中闪过一抹自嘲，但随即便黯淡下来，完颜曼的药似乎渐渐有了效果，沧禾额上渐渐溢出汗珠。
“解药给他。”练云淡淡道。
“哈哈哈。”完颜曼突然失声大笑：“我没听错吧，你问我要解药？凭什么？”
“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就你？”完颜曼粗眉高挑：“你这么大老远的赶来，就为了杀我？”
“不然呢？”练云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不过你可以选择你的死法，是同那个安西王一样，还是同这位一样。”说罢，未等完颜曼反应过来，叶九一个闪身，手起刀落间，摩羯已是身首异处。
完颜曼大骇，震惊地看着叶九竟无言以对。
“怎样？考虑好了没？”练云玩味地扬起一抹笑意。
“一命换一命，我救了沧禾，你放了我？”完颜曼看向练云沉声道。
“不可能。”练云冷冷地抛出三个字。
“你还有什么条件，只要你能放我一马，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只要你死。”
“为什么？”完颜曼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你我并无深仇大恨。”
“因为你杀了昭何。”练云淡淡道。
“安西王？”完颜曼目色微暗：“你要为你父亲报仇？”
“报仇？”练云闻言突然大笑起来：“人是我刺伤的，我报什么仇？”
“那你——”完颜曼眉头紧锁，他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女子。
“因为你让他死的太容易了。”练云脸色蓦地阴沉，“所以他未受尽的痛苦，理应由你来替他承受。”说着，练云扬起手中的几枚毒针，似笑非笑地看向完颜曼：“如何？想好了么？”
“疯子。”完颜曼没有想到她杀自己的理由竟是因为这个，不觉看一眼沧禾，“到底是兄妹情深，居然还真有人在乎你的生死。”
沧禾没有接话，现在的他早已是强忍着绝望痛苦异常，若是可以，他宁可自我了断了去。
“兄妹情深？”练云冷笑道：“王室之内哪来的情深，这个你怕是再清楚不过了吧。”
“好。”完颜曼也不废话：“解药给你。”说着一个貌似药瓶的东西掷出，练云一愣，正要去接。突见嘭的一声，药瓶在半空中突然炸裂，一阵烟雾过后，早已没有了完颜曼的踪迹。
“可恶。”练云暗自咬唇，正要去追，结果还没挪步，却见完颜曼自个儿从石洞里给退出来了。
“九歌？”练云瞬间惊呆。
“好久不见。”宗郢这时也从藤蔓后跳了出来，肩上还多了只不安分的乌衣。
“宗大夫？”练云此刻更是微张了嘴巴：“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看戏呗。”宗郢玩笑地看一眼满脸惊恐的完颜曼，转而在沧禾身边蹲下，“还有气，解药拿来。”
“解药，解药。”此刻乌衣也跟着重复道。
“你，你是，完颜九歌？”完颜曼显然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你还没死？”
“解药呢？”九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完颜曼，手中的剑只要稍稍用力，他的性命便可完结。
“他一个昭国公子，性命与你何干？”完颜曼似是稍稍回了神，不觉开口道。
九歌将目光转向练云，练云一愣，她正寻思着完颜曼的那句完颜九歌是什么意思，却见九歌突然看向自己，一时怔住，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傻站着干嘛？针呢？”宗郢瞧练云一脸茫然，不觉无语地提醒道。
“哦。”练云这才反应过来，稍稍收拢了心意，抬手便将毒针向完颜曼掷去。
完颜曼大惊，想要躲让却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生受了这毒针，眼中的愤恨熊熊燃烧：
“想不到许久不见，你这狠辣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解药。”九歌再次低沉了声音道。
“腰袋里，要拿自己拿。”
九歌眉宇微簇，她在完颜曼腰间打量一圈，也没发现腰袋是何物，没做多想，九歌一脚踹向完颜曼腰迹。
伴随啊的一声，完颜曼随即弓下了身子，半天直不起来，良久方才从腰带里取出一个袋状物递给九歌：“算你狠。”
宗郢和练云都看呆在当场，从未见过九歌动怒，却被九歌如此直接粗暴的索求方式给震慑住，
“厉害。”宗郢恍惚地接过九歌抛来的解药，稍作查看后便给沧禾服下。
“那我呢？”完颜曼面色难看地看向九歌：“解药呢？”
“解药给他。”九歌看向练云，目光淡漠而平静。
“什么？”练云怔住：“你要救他？”
“废话。”完颜曼忍着腹痛狞笑道：“好歹兄妹一场，就如同你和这沧禾，还不是得救。”
“你放屁。”练云瞬间黑了脸色：“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九歌称兄妹。”
“他说的没错。”九歌淡淡地看向练云：“他确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什么？”练云感觉脑子有些混乱，看着九歌一时感觉像变了个人一样，转而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是那个下令围攻蔚国都城的匈奴新单于？”
“是。”
“这便是你此前所说的直捣苍龙？”
“没错。”
“可是——”练云不觉扫一眼完颜曼，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没有可是。”九歌看向练云：“我救了昭国，理应该收取回报。”
练云似是一愣，沉默良久，轻轻抛给九歌一个药瓶，九歌没接，直接一剑拍在了完颜曼背上，将其推了出去，完颜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伸手便接过了解药服下，
“算你还有些良心。”完颜曼冷笑着看一眼九歌：“但愿你这单于的位置能坐稳。”说着，完颜曼亦不再多言，给了练云一个意味深长地笑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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