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说的没错，当初本单于也很是纳闷，明明我军已经攻破了昭军的八卦阵，并且长驱直入，一往无前，怎会就突然节节败退了。”完颜曼想到此也是心中愤愤：“为此还害的本单于在那些老东西面前颜面尽失，处处受节制。”
“单于这回大可放心，只要我匈奴援军一到，甭管他什么昭军，蔚军，通通杀他个片甲不留。”摩褐恨恨道：“上回老子就输在了那个姬茕羽手上，最好此番领军的蔚国将领是她，老子定取了她的人头当球踢。”
“哈哈哈，都尉好胆色，那姬茕羽可是昭人眼中的战神，都尉若是能拿下她，本单于便大将军的位置许于你。”
摩褐一听心中大喜，瞬间拜倒叩头道：“谢单于信任，摩褐定不负所望。”
“对了。”完颜曼似是想到了什么：“派去的信使可有回音了？”
“卑职已经让韫鄂去查了，估计晚些便有消息。”
“好。”完颜曼声色一振：“只要我援军一到，我等便可高枕无忧了。”
将军府，蔚离歇坐于书案前，姬茕羽静静地立于一边，代舞奉茶后不免看一眼姬茕羽，姬茕羽没有说话，微微示意她退出。竹苑的风携着竹叶的清香拂面而来，可此时的姬茕羽却感觉不到舒适，这个苑子，玄玉住过，九歌住过，如今离歇来了，竟也要住这间屋子。姬茕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不知离歇他是有意无意，自她嫁给离歇以来，除了夫妻间的相敬如宾，姬茕羽感觉不到除此以外的任何一丝亲密。
姬茕羽的目光落在蔚离歇精致的面庞上，她永远记得那个下午，他从屏风后款款而出的场景，似乎整个世界的光芒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嫁与他究竟是对是错，以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姬将军，在他眼里，似乎连一丝影子都看不到。
“既然来了，怎不说话？”蔚离歇放下手中的卷轴，抬眼看向姬茕羽。
姬茕羽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依旧是那样和煦如春的笑意，可看在姬茕羽眼里却满是失落，她见过他看九歌的眼神，那种探索和渴望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你怎么了？”见姬茕羽在发呆，蔚离歇再次试探道。
姬茕羽一愣，转而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平复了一下心境后看向蔚离歇：“九歌是我放走的。”
说完，姬茕羽有些紧张地盯着蔚离歇，作为一个女人，她自然知道他对九歌的感情，自己的这番作为明显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应该会恨自己吧。
“我知道。”
出乎意料，蔚离歇只是淡淡的三个字，姬茕羽有些愕然地看他：“你知道？怎么会？”
“你放她走的时候，我就在外面。”蔚离歇看向姬茕羽：“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觉得愧疚，大可不必。”
“为什么？”姬茕羽瞬间有些失态道：“既然你在外面，为什么不阻止？”
“茕羽，有些话说白了未必有意义，你只需要知道你对我很重要。”蔚离歇并没有回答姬茕羽的意思。
“重要？”姬茕羽一声苦笑：“哪里重要？帮你带兵？为你出生入死？那她呢？你连自私的留下她都舍不得？还要借我之手放她走？为什么？”
蔚离歇淡淡地看向姬茕羽：“于公，我自然不能放她走，于私，我不愿强求。”
“好一个不愿强求，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蔚离歇没有说话，良久：“你累了，匈奴现已占领江城，如果我料得没错，想毕完颜曼已经请求支援，我等战事在即，这些儿女之事还是先放下的好。”
“如果。”姬茕羽固执地看向蔚离歇：“没有昭国的那些事，也没有我的坚持，你会娶我吗？”
“会。”蔚离歇答的很肯定。
“为什么？”姬茕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因为你是昭国的公主，昭蔚联姻势在必行。”
宛若一盆凉水从头泼到底，姬茕羽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院子的，只知道，经此一问，他与她之间，怕是连最后的一丝敷衍都没有了，这样的日子，她日后该怎么面对？
九歌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恍恍惚惚地感觉周围一片星星点点，人语声不绝。
“醒了？”拓拔仕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九歌吓了一跳，撑手便从地上坐起，一脸震惊地看着拓拔仕，脑海中极力回转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拓拔仕淡淡一笑，拿了个果子递给她：“饿了没，刚摘的野果，尝尝。”
“这是哪儿？”九歌没有接，直接问道。
“我的大帐。”拓拔仕笑着拿过九歌的手，将果子塞与她手中：“大军已经扎营了，眼下休整片刻，明日一早便攻城。”
“攻城？”九歌还有些恍惚：“我睡多久了？”
“不多，从上午到现在，先吃些东西。”拓拔仕再次催促她道。
九歌无奈地拿起手中的果子便咬了一口，可能是真的饿了，还挺好吃的。拓拔仕笑着看她，她吃东西的样子倒是没变。
“拓拔将军，您要是再这么看我，我可吃不下去了。”九歌被拓拔仕盯得心里发慌，面上却一沉脸色道。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拓拔仕丝毫不理会九歌的愠意：“似乎食物在你眼里都是美好的，你和别的女子不同，很容易满足。”
“因为我饿了。”九歌瞬间没好气道。
“那再吃，我摘了好多，都给你洗好了。”拓拔仕闻言很是喜悦，转身便抱出一盆来。
九歌一脸绝望地看向他，他俩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
这时冷云走了进来，见他俩如此，瞬间掩口道：“醒了？”
“仕儿见过大阏氏。”拓拔仕起身行礼道。
冷云笑着摆摆手：“仕儿一路辛苦了，这些果子看着倒是新鲜。”
“大阏氏若是喜欢，都拿走好了。”九歌似乎有些明白了冷云的用意，眼神冷冷地看向她。
“九歌可是睡糊涂了，我是你母后，竟说些胡话。”冷云看一眼拓拔仕，“方才和你父亲讨论了一下作战方法，仕儿不妨去听一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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