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坦诚相待
“奴婢，奴婢。”初芸伏地的双手哆嗦不已，良久才颤抖着声音道：
“是丞，丞相。”
“丞相？”练云不由地看向昭王。
昭王阴沉着脸冷冷道：“说。”
“是，是。”初芸忙叩首道：“奴婢原是丞相从街市上买回来的奴婢，后来被丞相送入了宫中，侍奉杏娘娘。”
“寡人还真是有一个厉害的丞相大人啊。”昭王冷笑一声：“继续吧，你这主子都让你干什么了？”
“回大王，丞，丞相说公主乃乱臣贼子之后，当，当年蔚国出兵协助公子小何谋反，虽未成功，但其，其心若昭。姬，姬将军乃卫夫人之后，眼下又嫁与蔚国公子，所，所以，丞相觉得公主与姬将军二人之间必有苟且，加之九，九歌一贯效忠于姬，姬将军，如今又在大王身边兼职，故而丞相以，以为，三人不得不防。”
昭王闻言淡淡道：“如此说来，丞相倒还是一片忠心了。”
初芸一愣，忙叩首道：“奴，奴婢不知，还望大王念及奴婢将功赎罪的份上，饶了奴婢的家人吧。”
“来人，传丞相入宫。”
九歌静静地立于一侧，冰冷的目光扫过昭王身边的杏美人，只见她面色平静，眼波微转，若说这初芸是丞相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那她呢？
“看来丞相大人对杏娘娘还真是用心啊。”练云若有似无地抛出一句，转而看一眼初芸：“只是不知你效忠的到底是丞相呢，还是你的现主子杏娘娘呀。”
“自然是杏娘娘了。”初芸忙叩首道。
“哦？”练云闻言淡淡一笑：“也就是说，丞相的意图杏娘娘早就知道了？”
“这——”初芸瞬间愣住，不觉呆呆地看向杏美人。
“公主此言从何说起。”杏美人挑起凤眸幽幽道：“本宫也是至今方知初芸与丞相的关系，否则，本宫怎会安然地在身边放一个他人的眼线，岂不是与自己为难？”
练云不觉一笑：“娘娘说的极是，看来这奴婢也确实不易，一边要忠实于娘娘，一边还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看来娘娘对这奴婢倒不是一般的好了。”
“云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认为本宫与这奴婢合起伙来陷害丞相？”杏美人瞬间冷了脸色道。
“娘娘误会了。”练云笑着看向杏美人：“杏娘娘一贯的待云儿好，云儿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事儿若放在别的不知情的人眼里，还以为是丞相和娘娘合着伙儿来陷害云儿呢。”
“你——”杏美人眸子一滞，转而面向昭王道：“大王明察，臣妾深居后宫，与丞相素无来往，怎会因一个小小婢女有违王恩，公主之言，实属子虚乌有。”
“云儿不过是猜测而已，寡人自有定论。”昭王说着看向九歌：“自狱中受刑之后，丞相可有再为难于你？”
“回大王，并无。”九歌如实道。
“那王后呢？”
九歌一愣，面上却平静道：“自溢华宫事后，王后待奴婢一视同仁，未再有过为难。”
昭王微微点头：“茕羽走之前可有与你说什么？”
“姬将军希望奴婢尽心为昭国效力，并保护好自己。”
昭王似是有些动容：“茕羽她有心了，不过你确实应该保护好自己，倘若宫中待着不合心意，寡人会派你去军中任职，不负茕羽所托。”
九歌有些震惊地看向昭王，她从未想过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让自己去军中入职，他就不怕自己真的有不轨之心吗？
练云不觉一笑：“还傻愣着干什么，父王有意栽培，还不赶紧谢恩。”
九歌闻言忙匆匆拜倒道：“奴婢九歌谢大王隆恩。”
昭王微微点头：“此前寡人便一直在想是留你在身边出谋划策，还是让你去沙场展露锋芒，眼下茕羽已走，国不可一日无将，你资质尚浅，便跟于韩修沐身边积累经验吧。”
“是。”九歌再次拜谢，心情不觉大好，只要不在这深宫之中，去哪都可以。
“父王还真是知人善用。”练云不觉咯咯笑道：“王祖母此前曾对云儿说，外人都道三姐入蔚，昭国将失去一员虎将，军力大减，殊不知这军力的增减从不在于将多将少，而是在于有没有一双挖掘将领的慧眼。所以云儿觉得，父王的这双眼睛，比慧眼还慧眼呢。”
昭王闻言大悦。忍不住笑道：“都说云儿古灵精怪，许久不见，倒是越发的长进了。”
“父王谬赞了，这话可不是云儿说的，云儿不过是传了王祖母的吉言罢了，改明儿等云儿回到别宫，定将父王的夸赞说与王祖母听，让她老人家也乐一乐。”
练云说的眉飞色舞，看的杏美人在一边十分尴尬，没想到作茧自缚，反把对手给捧上天了。
殿内正说笑着，寺人庸已经领着丞相匆匆来了。
“微臣姜尚，拜见大王。”姜尚入殿后便依礼下拜。
“免礼吧。”昭王摆一摆手看向姜尚：“你可知寡人突然招你来是为何故？”
“恕微臣愚钝，不知大王突然急召所为何事。”
昭王微调了下坐姿：“瞧瞧你左边跪着的奴婢，你可识得？”
姜尚闻言看去，不禁面色一变。还未开口，那初芸便一脸迫切地看向姜尚：
“丞相大人，我是云儿啊，是您当初从街市上买回的奴隶。”
“放肆。”寺人庸在一边瞬间呵斥道：“大王在与丞相问话，你一个小小奴婢休得胡言。”
初芸闻言瞬间缩回到一边，目光却依然定在姜尚身上。
九歌看向姜尚，震惊，迟疑，疑虑，似乎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丞相。”昭王幽幽地提醒道：“这奴婢一口咬定当初是你介绍她入宫的，你再好好看看，究竟是不是？”
“是。”丞相闻言再次犹疑着看向初芸，良久方转身道：“她是微臣当年在街市上买回的奴隶，因瞧着可怜，便将她接回了府中。”
“哦？”昭王不觉挑眉：“那如何又来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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