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妈又跟你说什么啊？”谢娜好奇的问了温城一句，心里想着肯定不能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她这个婆婆啊，嘴巴太不好了，逮到谁说谁，也不知道他们平时不在家她在外面是怎么说她和温城的。
“能说什么啊？”温城沉重的叹口气，你说都是儿子也都是儿子的孩子，红豆再不好啊，你也不能那么说孩子啊，在怎么地那也是孙女啊，你说一个当奶奶的说那话叫人听到了怎么想你爸？沉默片刻：“还能说什么啊，我妈啊也不知道心思都放在那里了，对家里的孩子一个不如一个，你看着吧，将来谁有出息了谁能想着她。”
你是费了力气了然后还捞不到好，谁都不带记这你的。
谢娜撇撇嘴带了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我告诉你，我们温颜将来可是要孝敬她姥姥的，妈有时候说人是有些过分了，我是跟二嫂好，可是你看她对大嫂在看看对红豆？孩子就是听力不好，你也不能看人下菜碟啊，人红豆现在去日本了，那就出国知道吧？”
谢娜觉得谁都说红豆将来不行，她看温家弄不好将来唯一出息的就是这个孩子了，晓芙那孩子太要强了而且脾气不好，待人接物也都是上眼皮，看着去吧。
房子温城是见过的，可是其他没有看过，豆妈那边老舅回家就不来了，纪姥姥催促他去给看看，老舅摇摇头。
“我去干什么去啊，人家也有人看着，我看也差不多了。”
老舅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上火了，从前二姐姐条件最不好，要什么没什么，可是现在你说买房子就买了，说装修就装修了，然后家具也都买了，看来手里还是有点的，反观自己呢，结婚好多年没孩子，结果手里一毛钱没有，孩子生下来了奶粉都是大姐给出钱买的，现在一家四口加上他妈都就住在一个小房子里，虽然说比过去二姐那房子好多了，可是现在人家不是搬了嘛。
进了屋子里，老舅妈看着老舅闷闷不乐的就问他话，在床上一闷儿的用胳膊撞他。
“哑巴了？倒是说话啊，妈说什么了，你不高兴了？”
老舅看着舅妈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容，不生孩子不知道生活困难啊，过去两个人的时候挣多少花多少其实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突然一激灵醒了过来，啥啥都要钱，日子越过越差，眼看着就成了家里最次的，是个人都有个脸面的，你说他成天的叫别人救济，他心里好过？
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推开舅妈自己就先睡了。
舅妈嘟囔了两句，这是干什么呢啊，对着老舅又重重下狠手推了两下才勉强心里平衡了，那边纪姥姥看了生气。
家里打扫屋子她给打扫，白天两个人上班就走了，做饭也是她，带孩子更是她，洗衣服呢则是老舅自己洗，用纪姥姥的话说，老舅妈就跟一个客人似的，回来住住吃吃饭也就得了，什么活都不干。
早上纪姥姥说自己要过去豆妈那边看看，算算豆妈今天好像是休息，老舅妈今天没班坐在床上往脸上抹东西呢。
“你跟我过去看看，有什么活能干的，你帮帮忙。”
纪姥姥在地上穿着自己的衣服，老舅妈手里的东西一放：“妈，不行啊，我今天得去大姐家，你自己去吧。”说完也没有什么表情。
她所说的这个大姐就是大姨家，老舅妈喜欢去大姨家，因为去了就能顺回来点东西，不管多少，别管是钱还是东西的，大姨看着她也来气，可是自己兄弟不管难道就让他们饿死啊？
大姨是可怜老舅呢，可是老舅妈脸皮厚啊，用纪姥姥的话老说，那就是连懒带馋的。
纪姥姥面子上不说，心里在冷笑。
从老舅结婚开始他们两个人就很少去红豆家，也是住的远也是不乐意去，去了你说那家里过的紧紧巴巴的，是给钱好还是不给钱好？所以干脆就不去，豆爸也不是没有挑过理，觉得老舅没有看起他，同样是姐夫，那个姐夫家一年能跑好几百趟，自己家的门估计开在哪边他都不知道。
老舅妈还是典型的势利眼子。
纪姥姥坐车就过去了，果然豆妈在新房里呢，纪姥姥一进去一看，你说就几天没来，怎么家具都买了啊？
“你这手里还有钱了吗？”
她问问是怕豆妈别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到时候没钱过日子了，惦念着自己兜里还带着一千块钱来，要是不够自己就给点。
“有，妈你不用操心。”
纪姥姥说我跟着你我能不操心吗，在一看家具看着是挺好的。
“你姐给你买的？”
豆妈坦然的笑笑：“不是，刘明朗买的，那天晚上来我们家喝酒，结果就把东西给定了，说给退回去他还不让，也没让小娟知道，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纪姥姥一听，觉得这个妹夫人真是不错。
“你说你那个小姑子怎么就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你说她那个个性。”
纪姥姥觉得人的命啊真是没的看，你就说温季娟那个德行，要尖的样子，结果好的给她了。
“你也别那么说，毕竟也没害我们。”豆妈淡淡的说着。
她现在是想开了，别人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她也不说别人的是非，自己的日子自己好好过，等着孩子回来，将来上大学管着考到哪里呢然后结婚生孩子她就依足了。
纪姥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这房子怎么看怎么好，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叫老舅过来看看，老舅那个表情。
“你老弟弟啊昨天上火了。”
豆妈纳闷，怎么还上火了呢？
“他们这日子过的啊我就不说什么了，我每个月还给钱呢，就过成这样，你们搬新家了你说他看着，他心里能舒服啊？怨得了谁呢，当初结婚的时候可是没一个人愿意，可是他愿意啊，那次打架我就说黄了得了，可是他不听啊，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羡慕别人的日子也羡慕去吧，他们的日子就过不起来。”
豆妈笑笑不说话，她觉得做大姑姐的还是少说话为妙，人家两口子过日子跟着搀和什么，对了错的。
“屋子里有点味道啊，这得放放啊？”
豆妈点头：“是，得放半年的，要不现在对身体不好，当初也没打算要装修红豆不是来信，说回来要住吗，温平远这就坐不住了，你是没看见啊， 当时就差他没自己来装修了，他女儿现在说的话那就是等于圣旨。”
豆妈觉得也是奇怪，对女儿好的她不是没见过，但是这样听孩子话的爸爸太少了。
纪姥姥也是感叹：“人是好人，脾气太烂，你说过去叫他妈给捏的，这回你们也没复婚，你硬气点，就是欺负你们软。”
豆妈点点头，她现在是不跟着搀和温家的事情，也说不到她的头上来。
那边老舅妈敲门，大姨出来开门，看着她愣了一下。
“大姐在家呢。”
说的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不在家你现在看见的是鬼啊？
大姨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弟妹就一肚子的气，偏偏这个脸皮厚，她能有什么办法啊。
“大姐你家有没有什么活，我帮你干，反正闲着我也闲着。”
大姨说不用了，你来有事儿啊？
“那个孩子最近嘟囔说想吃鱼了，就喜欢吃宽的那个带鱼。”
得来要带鱼来了，大姨穿上衣服带着她去了市场，找宽的买，舅妈一边捡一边还说着：“这孩子跟我们都不好就跟你好，大姐你说怪不怪？动不动就在家里说我想大姑了，我想去看看大姑。”
大姨压住心里的翻腾。
“行了，你二姐那边你没过去看看啊？”
老舅妈笑着：“我去了也没用啊，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在给添乱的。”
两个人买好了回去，老舅妈让大姨留两条，大姨看着她说你都拿走吧，你不说孩子喜欢吃嘛。
大姨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你说现在还不走是打算在家里吃午饭啊？她自己就合计糊弄一口了，在说为了她在做一顿也犯不上啊。
“你要是没事儿就先走吧，我得收拾收拾家里。”
你说老舅妈这人脸皮多厚？
都明着赶你了，这人听得出来也装作听不出来，打着哈哈：“你说大姐我们什么关系啊，你有活儿就叫我干啊，你说干什么活？”
大姨也没客气就让她干了，结果这人就干面子活，表面上的地方她都给你擦了，不好擦的地方都留着呢，要是干面子活用她干？
大姨看着就生气，那边老舅妈在地上磨磨唧唧的然后就说出了今天来的重点了。
“昨天他生气了，跟我俩还好半天不说话呢。”老舅妈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往大姨那边扫了一眼，然后继续做面子活。
她自己在家里都什么不做呢，上门帮着干活就不错了。
大姨一听，怎么还生气了？他们俩感情不是好吗，自己说她一句，弟弟就跟自己瞪眼睛，他找的好老婆啊，别人不能，那还生什么气啊？
“他是没说，不过我猜的，二姐家都有房子了，听说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搬了，他一个男人，我们现在还四个人住在一起呢，孩子现在是小，将来要是长大了，其实孩子说长大就长大，回家学习你说这家里又是奶奶又是电视的，都在一个屋子里，学习成绩能好吗？”
老舅妈的嘴就跟麻雀似的没有一刻的停留，听的大姨头疼，不过也听明白出来一点源头了，意思就是要房子被。
大姨就是手里有也不愿意给，在说给房子可是大事儿她说了不算，豆妈那个房子是因为豆妈自己做到那个份上了，而且当时钱也给出来了不说别的，就这个弟妹，她前脚给她钱让她拍在桌子上后脚她就敢全给花了，到时候就玩脸皮，她绝对敢。
大姨是及其的不待见老舅妈，不接话，老舅妈往这边看看，见人家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脸不红不白的然后又看见桌子上的电脑好。
这个年代有电脑的家里都是有钱的，一般人没有也买不起的，她眼尖。
“现在都学电脑了，你说海君要是现在不学是不是就有点晚了？家里还是有台电脑的好。”
反正总得要出来一样东西才能走，不然不是白来了？
那电脑是姨夫单位才引进的，他们现在才开始学，大姨当然不能给人了，老舅妈一看自己什么都没有要到当然不能干了，就拿孩子来说事儿，一会儿孩子这样了，一会儿孩子那样了，最后大姨给了两百块钱她才消停走了。
老舅妈的手里是留不住钱的，给孩子买了一堆的零食拿回家自己先吃。
纪姥姥回家就看着她在床上吃零食呢，平时老是拿孩子当引子，说孩子喜欢吃这个，说孩子喜欢吃那个，其实都是她自己馋。
“妈，我姐给买的带鱼你晚上给煎了。”
吃完了零食她又出去骚了骚了出去走了，反正家里是肯定留不住她的，纪姥姥评价这个儿媳妇不出去走她浑身就长稻草，不舒坦。
那边温季如中午有时间过来温奶奶家坐坐，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菜，然后有好的好往家里拿，今天温奶奶老调重弹。
“妈，你可别说了你到外面千万别这么说，那也不是外人是你亲孙女，怎么我看你倒是把红豆当成日本人了是吧？”
温奶奶就不明白了，他们一个两个的，怎么她说什么都不信啊？
“行，你们就当我是在撒谎呢，我就撒谎了怎么地吧？人家装修都装修好了，家里摆的家具啊，发达了。”
温季如挑挑眉听过就算了。
＊
红豆每天和太郎都会下两盘棋，绝大部的时间都是她输，可是有一天竟然胜利了，赢了太郎？
太郎当时吓了一跳，然后起身飞快的就去找了藤泽秀行，太郎慢慢的叙述着，藤泽秀行看着红豆坐下身，他的弟子们有些吃惊毕竟老师不会是一个随便席地而坐的人。
“来。”
太郎对红豆点点头。
红豆没有受过这方面的启蒙教育甚至也是太郎教会她学下围棋的，面对藤泽秀行这样的老师她当然什么都不是，藤泽秀行面上笑笑还那个可爱的老头儿，可是离开的时候告诉太郎，她比一般人都比不上的。
水平差的不是一丁半点的多。
太郎想难道是自己退步了？
“我说，你刚才有赢我是吧？”太郎想再一次的确认，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红豆摇摇头，起身表示自己应该回去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太郎跟在红豆的身后，好半天伸出手。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红豆慢慢的比着，我们一直都是不是吗？太郎看着红豆慢慢走远，自己坐在原地继续在下棋，那边有人经过看了一眼棋局，还是刚才太郎和红豆下的那盘，太郎把刚才能想到的都摆回去。
没一会儿一小排的人席地而坐似乎在想着这盘棋局要怎么解。
红豆不明白围棋，她唯一懂的也不过就是跟太郎接触每次去模仿他，自己笑笑到了家里准备吃饭的时候吴晓蕾从外面回来了，因为最近她的情绪比较好，所以胖了一些，可是这些在吴晓蕾的眼里就成了大问题。
“你不能再吃了，你会把你的胃部吃的撑大的。”
第二天晚上红豆就躺在了台上，那边是吴晓蕾的不满，这边陈安之也不满吴晓蕾很久了。
“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晕倒的？”
他带了红豆几年，从来没有看见孩子这样的状态，从上台开始人就发飘，注意力都不能集中。
红豆笑笑起身还继续试，那边吴晓蕾很满意，这才是她所喜欢的学生，陈安之回到家里对着张萍好久没有说话，张萍问他怎么了，陈安之也不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抽烟。
红豆要去新加坡表演，陈安之是要跟随的，在飞机上陈安之发现一个问题，就是红豆现在吃的东西少的可怜。
“不合胃口？”
红豆摇摇头；“吴老师觉得我有点胖了。”
陈安之当时真的想跳下飞机然后胖揍吴晓蕾一顿，她在搞什么？连吃饱都不让她到底在搞什么？
吴晓蕾对自己的体重是格外重视的，是多少有严重的监控过了一点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陈安之听着这到底是人还是机器啊？
他真的不能理解吴晓蕾，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倒是红豆想的比较远。
“也许是因为喜爱这个行业吧，所以不能容忍一下小瑕疵，所以吴老师不喜欢别人跳她的舞蹈。”
红豆能出去一般都是会要买很多书背回来的，各种各样的书籍，休闲的时间人家都是到处转转，她是把所有的图书馆都转了，她下台的时候陈安之拉了红豆一把。
“老师怎么了？”红豆用手比着。
陈安之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年轻人可以认识年轻人的机会，多认识两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你看哪个穿格子衬衫的。”
红豆不解顺着陈安之的手看过去，是一个男孩儿，可能是近视带着黑色的眼睛看上去很是安静，像一壶水，淡淡的安安静静的。
陈安之有心想撮合两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的出身特别的好，他有对陈安之表达对红豆的喜欢，看着她跳舞就觉得她一直很闪眼，红豆现在年纪还小，但是交朋友可以慢慢沟通吗，认识了回去之后可以写信。
红豆几乎后知后觉的才明白陈安之的想法，弄的自己很尴尬，她没有想过这些的。
“我跟你讲，他家里的条件很好的，是富豪的儿子。”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的话，陈安之不动心的，让他动心的是那个男孩儿的执着。
红豆摇摇头，在走的时候给那个人写了一封信，婉拒了他的喜欢，表示自己会把全部的心思放在舞蹈事业上。
有人能喜欢她表示很感谢，可是现在的年龄不足以去喜欢一个人，她的热情都在自己的舞蹈上面，陈安之则是觉得可惜，多好的机会啊，看哪个男孩儿就不像是会有问题的人，错过了一次机会。
陈安之没有对红豆说什么，其实红豆这样选择偷笑的人是他，他可不希望自己培养的学生半路就去谈恋爱了然后把事业给扔了，对红豆这些话他又不能说，豆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对豆妈说了。
“什么？”豆妈一惊一乍的。
豆爸在那边小心的偷听着，要抢话筒可是豆妈不给，豆妈牢牢的握着听筒。
“我是觉得可惜了，富豪的儿子一身的儒雅气质，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好丈夫的，大姐红豆的命看来不错啊。”
陈安之也就能调侃调侃豆妈了，豆妈和陈安之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豆爸抢过来喂了两声可是显然对方已经挂了，他愤怒的看着豆妈，眼睛都要着火了。
“都说什么了？”
偷听也听不到什么。
豆妈心里有点担心，她和陈安之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陈老师说红豆在新加坡有个追求者，条件挺好的。”
豆爸一听也沉默了，追求者啊？
晚上两个人睡不着躺在床上，豆爸最后还是问出口了：“你说人家知不知道红豆的耳朵有点毛病的啊？”
豆妈拉过被子不悦的看着豆爸：“赶紧睡觉，睡觉。”
豆爸也知道豆妈心情不好，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是弄的家里的气氛很是怪异。
豆妈一晚上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你说孩子越来越大了，将来可怎么办啊？
将心比心，她不希望自己孩子找一个残疾人，可是别人呢？
你说她和正常人真要是结婚了，那结婚要面对的问题怎么解决呢？
豆妈虽然告诉豆爸别想了，可是自己脑子里却不能不想。
红豆帮着张萍在翻译一本关于下围棋的书，她看的是如痴如迷的，张萍看着她有兴趣，有些关于围棋的她不懂在，正好红豆也喜欢于是张萍就给红豆了，因为翻译的时间长，红豆的英语不如张萍来的好，所以有些需要像张萍请教。
红豆随身带着一本书，然后下课的时间当别人在聊天玩耍的时候她就在看书，放学之后去合宿，有不懂的就问太郎，太郎这个孩子对红豆算是不错了，一些比较考究的东西听一两次不见得能懂，他就慢慢的说，如果不懂自己就亲自演示给她看。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红豆将原本的书拿给太郎看，太郎脸子有点不是脸子。
“我今天才不到十一岁，你觉得我看得懂吗、”
红豆有些汗颜，这嘛事她都给忘记了还把他当做一般的孩子看了，太郎只是不嫌烦的反复告诉她，藤泽秀行没有见过这样好说话的太郎，这个孩子有点孤僻，甚至个性有点孤傲。
这样的孩子是及其不愿意和别人交心的，可是和红豆不，甚至愿意去包容一个比他还要大的孩子，藤泽秀行一开始觉得是太郎在可怜红豆，能去可怜别人的人心肠都是好的，他也是托朋友的忙对这个孩子挺无力的，不严格管教，也许孩子就毁了。
现在能有这样的一个人来主导太郎的情绪这样很好，藤泽秀行几乎是放任的只要红豆完全了自己的工作她可以去观看孩子们比赛，她甚至可以上场，只是她似乎对这个没有太大的兴趣，一直表现得就如藤泽秀行那一次所见的一样，资质平庸的很。
太郎的父亲因为被定在棋圣的位置，所以孩子的压力可想而知，太郎很少说自己家的事情，他的父亲已经再婚有有了心爱的儿子，甚至在公开的场合表示自己儿子会受到自己的真传，将来一定会是一位围棋大师，太郎一个孩子受这些新闻的影响，每每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可是忍不住，在别人都睡了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偷偷起来去看，然后含着泪含着恨，含着对父亲没有办法理解憎恨的心态去下围棋，他想成功给那个男人看，告诉他，能接他班的只有自己。
高一级别的有听说棋圣的儿子在合宿里，大家都表示好奇，棋圣的儿子张什么样呢？
其实太郎和他的父亲太像了，只要别人看一眼就知道了，太郎讨厌别人把聚焦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他也讨厌回家，因为回家之后母亲会强迫他一直下棋下棋，他觉得很痛苦。
“你有爸爸妈妈吗？”
红豆觉得这个话说的有些奇怪，谁能没有爸爸妈妈呢？
“当然有。”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太郎很是好奇，他心里觉得红豆一定是不招父母喜欢的，毕竟她聋是事实，不然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要做这样的工作。
“什么样的人啊？”红豆歪着头然后在纸上慢慢的写着：“最好的父母，没有逼过我，很爱我，愿意把生命给我，只是期望我能健康快乐幸福。”
太郎手里正在执的棋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响，然后他突然火气很大的就跑开了，弄的红豆很是莫名其妙的，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太郎的情绪这一段很坏，谁说什么都不听，自己下自己的棋，看见红豆也不说话，他以为他们是朋友，因为相同的背景所以才会成为朋友的，原来不是，只有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她活的很幸福，那为什么要跟自己做什么？
十个人围着太郎下十秒快棋，他撑不住的爆发了，把棋盘都给掀了，吼着自己不要下棋了。
母亲逼他，说如果他追赶不上父亲的步伐，那么父亲就会忘记他，可是父亲的造诣，尽管不愿意承认，他即便是到了成年也不见得会追上的，觉得累，觉得痛快。
“把下上的棋子捡起来，那是比你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
所有人都站在一边，藤泽秀行就如太郎所说的那样，他不光是一个脾气很好的老头，他发起火来很吓人，红豆试着去帮太郎捡，可是被太郎给推到了一边，他蹲下身子不去看任何人。
太郎拒绝跟老师道歉，他觉得自己没错，因为这件事藤泽秀行已经给他的母亲打了电话，让她把孩子接走。
太郎的母亲在里面说着什么，红豆只能看到她半侧的身体听不到她所说的话，太郎背对着红豆，红豆叹口气，觉得做姐姐应该有做姐姐的样子，太郎并不理她。
“太郎的思想负担太重，有好的基因，可是你如果这样逼迫他，结局不一定就如你所想的那样。”
太郎的母亲颇为激动。
“他的父亲是棋圣，他为什么不可以，他天生的血统和一般人就是不同的。”
“在不同他只是一个孩子，感受不到家庭温暖的孩子，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那个打扫的孩子吗？他喜欢比他弱势的人，因为他可以站在高地去同情一个人，一旦情况不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他就会暴躁，这样的情绪是不利于下围棋的，你们夫妻都是选手，这样的话需要我来说明白吗？你以前没有成名之前你并不是这样的人，我记得第一次带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很害羞，是个好姑娘。”
“老师年轻的时候和现在的状态怎么会是一样呢？正因为如你所说的那样的，我们俩都优秀，所以我希望我的儿子能比他任何的孩子都会聪明，你应该明白我的，当初我嫁进去吃了多少的苦。”
藤泽秀行摇摇头。
他明白她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可是你不能将这种渴望成功的压力转给孩子，因为离婚了因为他将来会有其他的孩子，你不想你的孩子被忘记或者更确切的说你不希望你被忘记，你希望前夫想起你来的时候会怀念，可是太郎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需要母爱的孩子。
“他和一个聋子接触对自己有什么发展？”
藤泽秀行不说话了，最后只是笑笑：“那个聋子曾经赢过你的儿子。”
女人不信，怎么可能呢？
虽然儿子现在不够优秀，可是一些成年的孩子也不会下过他的，一个聋子赢过儿子？
最后依然是鞠躬希望藤泽秀行将孩子留下，藤泽秀行也没有办法。
“太郎。”做母亲的对着儿子招呼，可是孩子却没有理做母亲的。
“太郎，我在叫你。”做母亲的拿出自己的权威，她看着站在一边脸上带着担心的女孩儿，她赢了太郎是吗？
她要看看她的潜力到底有多少，如果有潜力的话，她愿意出钱让她陪着儿子来玩。
试着微笑拉着儿子的手：“太郎，我们请姐姐去家里坐坐好吗？”
太郎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似乎有些搞不懂她心里在盘算什么，他非常的清楚自己的母亲不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隐隐的拦在红豆的面前带着防备的看着母亲。
“我和她已经不是朋友了。”
做母亲的被儿子这样的防备还是会受伤，可是觉得自己没有错，交朋友也是要看层次的，如果层次够的话她当然不会反对。
“我可以请你去我们家做客吗？”
红豆有点无助的看着眼前的人，上次在舞蹈团已经见过太郎的妈妈了，说实话红豆有点害怕这样的人，觉得她的身上带着一丝的严谨。
太郎抓着红豆的手，倒是有点像是她的战士了。
＊
“来来海岩，这是王彤。”
丛慧单位的同事给纪海岩介绍了一个女孩儿，说是家里条件还不差，父母都是工人自己也考的工人，工作很稳定，虽然没有上过大学可是已经不错了。
叫赵彤的女孩儿不是特别的漂亮就是很顺眼，说话轻声轻气的，中间的介绍人说了两句就让他们俩在屋子里先熟悉熟悉，自己要是也在屋子里待着也怕孩子觉得尴尬。
从里面出来，丛慧有点不愿意。
“怎么了？”介绍人推推丛慧的胳膊。
丛慧看着自己的同事说着：“你看那姑娘也就一般人，不好看啊。”
同事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你说纪海岩和徐娇娇的事情闹的，这地方就这么大，有点屁大的事儿别人家就都知道，你说徐娇娇妈妈闹的，说海岩都怎么说的，就是你有理，可是你毕竟跟人家同居了，一般人家都会在乎这个的，就是不在乎被徐娇娇妈妈这么一捅，谁不怕丢这个脸？
好人家女儿有啊，有都是啊，可是你现在得看看自身的条件在说话，要不是冲着你家条件好，你以为人家就愿意呢？
王彤话少，纪海岩的话也不多，说白了对这种场合有点排斥，在说他现在真没心情，看王彤也没有太好的感觉，努力笑笑，王彤也不说话也是笑，两个人越来越尴尬了。
“不好看是不好看，可是也不难看啊，说句实话找媳妇儿我还是觉得找能干的别找好看的，好看的都养不住。”
丛慧听这话不愿意了。
“不好看生出的孩子就不好看，你说她一个工人，我儿子怎么说也都是大学生啊。”
“那你要是这样就得了吧，我过去告诉女孩儿现在就走，人家也有工作，当工人怎么了，一个月也拿工资。”
这孩子也是她的亲戚，听丛慧这么说往心里去了，丛慧对着同事笑笑拉拉同事的手：“我开玩笑呢。”
里面纪海岩一会儿就出来了，丛慧的同事赶紧过去那边的屋子里了，这边丛慧就问儿子。
“怎么样啊？”
“没看中。”纪海岩淡淡的说着。
丛慧一听，没看中就没看中吧，也好，反正她也没看上。
中间人那边进了小屋问王彤怎么样，王彤就是笑。
“你别笑啊你告诉我，乐意不？”
王彤还是点了点头，其实来的时候心里也是有怨言的，那个传闻她不见得是没有听过，觉得就好像是捡破烂的感觉，虽然说出来不好听，可是事实就是那样的，可是见了人觉得人不错，个子也行，样貌也行。
“嗯。”
中间人觉得这事儿就成了，女方都同意了，从屋子里带着女孩子说先回去，晚上给丛慧打电话，丛慧正在吃饭呢，把筷子放在一边。
“就先算了吧，先谢谢你了。”
丛慧的话音一落，中间人就傻了，她以为的是女方同意就行了，结果现在男方说不愿意，她也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就给女方去电话了，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女方的妈妈觉得丛慧家有点过分了。
“当我们稀罕乐意让孩子嫁给他们家呢，外面传成什么样了？这样也好。”
中间人也是为难，你说这边是自己家的亲戚啊，只能干笑，不过丛慧在说什么她就不管了，谁愿意介绍谁就介绍去，反正她是不管了。
丛慧开始也没着急，觉得纪海岩怎么说家里条件好，样貌好哪里都好，还能找不到对象？
医院主任的女人从国外回来了，丛慧拎着水果就去了主任的家里。
“呦，小慧啊，怎么来了，工作有什么问题啊？”
丛慧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主任的夫人，主任一家正在吃饭呢，主任的老婆看着丛慧这个点来了，赶紧去拿筷子。
“没吃饭把，一起吃一起吃，这是你爸爸单位的丛慧阿姨。”
主任的老婆拉着女儿做介绍，孩子挺稳当的，看着也挺漂亮，一看跟本地的女孩儿就有些不同，丛慧一眼就看上了，觉得这样的孩子才是自己家儿媳妇嘛。
主任看着丛慧的眼睛在自己女儿身上转啊转的就明白了，脸上乐呵呵的让她一起吃。
她家纪海岩的事情谁没有听说啊？她看上自己女儿了，也得她儿子能配上。
“回来多久了？”
丛慧显得特别的亲和，你说这孩子也是，对丛慧也挺和气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主任老婆问丛慧有什么事儿她也不说，那边主任是清楚也没说，等丛慧走了，主任的老婆还纳闷呢。
“这小丛今天来是不是有事儿啊没好意思张口啊？”
主任捧着自己的茶杯，看看女儿。
“来看我女儿了。”
孩子一听，马上就明白了，笑笑搂着自己妈妈的肩膀：“妈，你不总是说我嫁不出去吗，你看我回来就有人看上我了。”
“就你臭美。”然后对着主任说着：“她的眼光也挺高的，你说纪海岩就是一个一般大学毕业的说白了现在在这里算什么啊，找对象还想找好的，外面传的那些就不用说了。”看着女儿警告这她：“你可别给我抱着什么心思，这家风评不好，没结婚就跟那女的在外面住上了，让人家妈去单位好个闹，说是强口……”
孩子笑笑，：“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认真，我也不会再这里工作还能在这里找丈夫？”“妈妈，你看我才回来就有人上门看中我了。”主任的女儿搂着自己的妈妈在亲热地笑着。
等孩子进了屋子里了，主任的老婆往关上的房门看了一眼，在想起丛慧来的目地，觉得很可笑，纪海岩在优秀，纪海岩算是什么啊？
有资格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吗？还能往这里去想，真是的。
“丛慧啊，心眼都长头顶上了，合计别人都是傻子呢。”
主任笑笑挺憨厚的：“算了，我倒是听说了跟她一个科的给海岩介绍了一个对象，结果她没看上，觉得人家是工人了。”
“工人怎么了？纪海岩念的那个大学回来又能怎么样啊？当是清华呢，你说孩子她也不好好管管，在外面闹成那样，谁家的女儿愿意嫁啊，她心里还美滋滋的，以为她儿子是香饽饽呢是吧？”
“行了行了，越说越偏了，赶紧看电视去。”
这边主任家停止了讨论，那边丛慧回到家里眉眼笑得弯弯的，高兴的，纪宝玉现在不是月头不是月尾所以不算是忙，准时就下班了，一进门看着丛慧的样子挺高兴的就问她。
“你捡到钱了？”
丛慧神秘兮兮的说着：“比捡到钱还高兴呢，你赶紧洗手准备吃饭，我有话要跟你说。”
丛慧跟纪宝玉说主任家的丫头怎么好怎么好，听她的话纪宝玉以为人家是上赶子来提的呢，一想是不错啊，那孩子以前见过的，张的个子高条件都不错，可是细细一想，好像就是纪海岩攀不上人家了。
“人家要是没有提这个头你就别有那个打算。”
纪宝玉总是觉得人家那孩子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留学过的能轻易就在这里找对象了？有点不现实。
丛慧笑着，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我今天去了，主任和他老婆可热情的招待我了，你说能没有戏？”
纪宝玉挥挥手，这事儿他不愿意管，她自己合计去吧，反正家里条件也不差，到时候多给点就是了。
丛慧早上上班的时候特意跑主任办公室给打的水，隔壁的医生还纳闷呢，她今天是吃错药了？
同事因为王彤的事情弄的和丛慧挺尴尬的，丛慧跟她说话，同事也不理，丛慧觉得那是你小心眼，介绍对象不成还能撑冤家啊？
中午吃饭，在食堂就看见主任了坐了过去，主任笑眯眯的看着她，正好说到主任的女儿，大家都知道才从国外回来，就夸那个孩子，其实对于所有的父母来说，你夸他的孩子比夸他还能叫他高兴，主任也是。
“下午我请你们吃冰柜啊，都别走啊。”
丛慧笑笑。
“那孩子我昨天看见了，长得真不错啊，不知道以后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主任笑笑也不说话，大家现在才弄明白，难怪她上赶子去溜须人家，原来是看上人家闺女了，难怪了呢。
吃完饭和主任比较好的医生多嘴的问了一句：“我这是不是要吃上喜糖了？”
“去哪里吃喜糖啊，也脚上我吧。”
大夫和主任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当年还一起下的乡呢，觉得这话自己还是说得明白一点吧。
“孩子才从国外回来，这里能有什么号工作啊，大城市不是比这里好，海岩这孩子是不错，可是那个妈，最近闹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避避吧，丛慧家的条件来说也不见得就是最好的，只不过比纪宝玉家的其他兄弟好了一些罢了。”
这个就是实话了，外面大姨家到底有多少钱没人知道，大姨是一个很低调的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但是舍得给娘家的人搭钱，总是觉得我少吃点我少穿点，让弟弟妹妹的生活差不多这才是她追求的目标，他们家有钱，可是房子住的是最小的，甚至比豆妈家原来在铁西的房子都小，谁能相信他们家有钱？也就是自己家的人，纪宝玉条件好那是真好，可是相对的来说就如人家所说的那样，是比他的兄弟姐妹条件好，家里也不见得就能拿出来几十万，有个六七万就撑死了，可是六七万在这里可不算是富有啊，在说纪宝玉喜欢穿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喜欢把家里装修的好，他家一年一折腾，你说能剩几个？
干的好可是也没有当官，没当官就是没有实权啊。
主任拍着老朋友的肩膀：“你真想多了，我家丫头不可能留在这里的，过几天就去北京了。”
两个人往楼上去，那边丛慧还美滋滋的。
丛慧下班就坐车去了市里直接去找纪海岩了，纪海岩正好也下班，最近他住在市里没有回家，丛慧是怕他跟徐娇娇在好了，到时候在分开就不容易了。
“你跟妈今天回去。”
纪海岩纳闷，这是干什么呢？
丛慧就把主任家的情况说了，一路脸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我们主任家条件不错，自己是主任，他老婆给人开工资的，女儿又留学回来的。”
好姑娘谁不爱？条件好的谁听着不赏心悦目？
纪海岩听他妈这么一说，也以为是跟人家都说过的，结果丛慧带着儿子就去了主任家了。
你说主任还没下班呢，主任老婆才下班正要给孩子做饭，他们就来了。
“小丛啊赶紧进来进来，这是海岩吧，好长时间没看见了，都不敢认了。”
主任的老婆赶紧去给纪海岩倒水，丛慧就往屋子里去看，主任的老婆在厨房看见了丛慧的动作，心里想着，你还带着儿子上门了，你说这个人啊，心里想什么呢？
“喝水喝水，有事儿啊？”
丛慧堆着笑：“这样的，我昨天看见孩子挺好的，你说我家的孩子也没结婚呢，现在都认识认识，小时候都一起玩过的。”
主任老婆皮笑肉不笑的，觉得她真敢说啊，纪海岩什么条件啊？
没等说话呢，外面主任的女儿就回来了，个子很高背着一个书包，一进门还愣了一下，然后对丛慧笑笑。
“阿姨好。”
纪海岩本来一听主任老婆的话觉得这事儿他妈办的挺离谱的，可是一看人进来了，条件真不错，现在到真是有相亲的感觉了。
“来来，这我儿子，纪海岩。”
姑娘马上就笑了，笑着看着自己的妈妈，那意思看来我真是招人喜欢啊，主任的老婆过来拦。
“你赶紧进屋子里去，你说一个姑娘家家的，这算是什么啊，虽然现在社会开放了，也不能这样的，把行李收拾收拾，过两天就要走了的人。”
丛慧一听，听出来不对了，要走这是什么意思啊？
主任的老婆有些抱歉的看着丛慧：“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这孩子现在没合计要结婚，在说结婚也不能在这里找，她要去北京工作，单位都联系好了，工资一个月两千多。”
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啊，那代表什么？
丛慧傻眼了，不过也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人家没有看上他们家。
纪海岩觉得这人丢大了，人家都没有那个意思他妈把自己往这里拉算什么啊？来丢人来了？起身就往外走，丛慧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满腔的仇恨，眼里直往外冒火星子。
没意思你不说，你托着我？
“小丛啊，吃完饭在走吧？”主任老婆在后面喊着。
丛慧冷冰冰地道：“不用了。”
说完就追着儿子跑出去了，主任的女儿听见关门声从屋子里走出来，拍拍自己的胸口：“你们怎么那么逗啊？这阿姨真太有趣了，还想给我介绍对象，不过她儿子张的不错也是帅哥呢，可惜了。”
主任老婆伸出手就去打自己孩子的头。
“可惜什么，男人光要脸好看有什么用？他一个月才开四百多块钱就想娶我女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姑娘皱皱眉：“妈，你这话说的多难听啊，就当一个笑话过了算了，何必计较呢。”
那边纪海岩无论丛慧怎么劝，就是不肯回家，对自己的妈已经彻底无语了，觉得他的脸没有丢够是不是啊？
“妈，你怎么可能问都没有问，就带着我上门了呢？”纪海岩的眼睛里都是火。
一般人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不？
丛慧是有嘴说不清啊，拉着儿子解释：“我昨天去他们家了，今天在单位还说了呢，可是他们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啊。”
纪海岩觉得还是算了，要是这么说下去，自己一定先气死。
人家没反对那是你什么都没说，谁知道你去人家干什么去了？
纪海岩本来还觉得自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呢，现在一看，就是一样的，是自己太自恃清高了，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重创了，想起前些日子他还没看上人王彤，现在他和王彤的处境不就是一样的。
纪海岩回去了，丛慧晚上这顿饭也没有吃，她不能跟纪宝玉说啊，说了到时候就等着人家说自己吧，心里越是想越是烦，结果你说这人多不靠谱啊，竟然又去找自己上回介绍王彤那同事去了。
人家是王彤的亲老姨，自己外甥女这样被否回来了，你又上门说？
“别了，别了，我也想过这事儿是我小心眼了，你说海岩条件本来就比较好，挑挑也没什么的，你不是看上主任的女儿了吗，我们家王彤不高攀了，也有人给介绍了。”
丛慧一听，怎么还有别人给介绍了呢？
现在一想王彤这孩子就不错了，那边才说不行，这边马上有人接手，还是抢手啊。
“你也别跟我生气，我回家一想吧，你说的对啊，找儿媳妇找什么样的，我这人平时说话就是惯了，你别往心里去哈。”
同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个我不能去说，她已经看了，对方条件也挺好的，挣的也不错，虽然没有海岩条件好，可是找男人嘛，就是找一个可靠的。”
丛慧一听，怎么自己家的还成了不可靠的。
怎么说都不行，东西同事也让她拿回去，丛慧没有拿就走了，觉得这事儿真是自己欠考虑了，一路走一路想自己到底都做错了什么。
那边同事关上门，她丈夫问她：“怎么没让人进来啊，你说你们俩一个医院的，多难看啊。”
同事笑：“难看？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你说她要是不同意她就应该先说啊，可是等我都说了王彤愿意了，她来她儿子不愿意了，有没有这么打女方脸的？现在想吃回头草，早合计什么去了，不是看上主任的女儿了嘛，我等着喝喜酒呢。”
一说这事儿同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是她要给牵线的，结果弄成这样，自己姐姐姐夫怎么看自己啊？
“那你还收人家东西？”丈夫看着地上的东西发问。
“废话，她家不是有吗？”
其实细想想，纪宝玉的家庭真比一般的人家好些，对于有钱的人来说不算是什么，可是对于一些工薪阶层来说那就算是日子过的很好了。
“王彤真不看了啊？”
同事笑：“你当我骗她呢？我能跟她似的心眼能有城墙那么厚，昨天看的，小伙子人不错，各方面都不错，不比纪海岩差，唯一差的就是家里了，条件不是很好。”
这边丛慧回到家里，纪宝玉已经回来了，要是一般的爸爸也会问问孩子看对象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他不。
一句话都没有。
纪宝玉在单位有一个助手，两个人一副架，关系特别的好，外面传的是沸沸扬扬的说纪宝玉跟那个女的有私情，纪宝玉和她也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喝酒玩什么的，丛慧从来不管，因为两家的关系是真好，女的家里有两个女儿，大的叫大美小的叫二美，老大那孩子长的真是漂亮，老二就差点，纪宝玉对这两个孩子特别的喜欢，要是出去玩了就带上。
前两年他们家和这家一起去的北京，钱都是他给拿的，你说说看，他自己的侄女外甥女没有一个借上他光的，外人倒是借了这个大爷的福气了，大美比二美大不少，每个周末他就带着人家的二美去公园玩，这边纪家的孩子小的也不是没有，可是他就从来没有想过的，家里淘汰的冰箱彩电就都给那些拜把子的兄弟了，不会去想，你老兄弟家还没有那些东西呢，从来不想。
所以大姨心里瞧不上这个大哥，觉得有点缺心眼，对自己妈和兄弟姐妹都不好，对外人去好了。
也就是豆妈在大舅的身上还稍微占了一些便宜，毕竟当初买车人家出心给拿钱了，虽然舅妈后来要了，这是大舅自己张罗借给豆妈的，要是别人估计还没有这个待遇呢。
纪宝玉没有想的事情，那个小云想到了，她跟纪宝玉家的关系好，她丈夫也认识纪宝玉还有丛慧，甚至老是一起出去吃饭，两家人就跟一家人似的，因为工作上两个人挺和的，私下关系就好，别人怎么说他们也不在乎，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被，那还能堵住别人的嘴啊，男的跟女的好一点就被传成这样，小云也是挺讨厌的。
早上纪宝玉上班，她来的早就问纪宝玉：“海岩看的对象怎么样了、”
纪宝玉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己也没问，中午小云才饭局就撤了，半路就去了丛慧单位了，丛慧跟小云也处的跟亲姐俩似的，你说怪不怪她跟大姨还有豆妈相处的一点不好，可是她跟小云相处的却特别好，家里有什么也想着人家。
“海岩那事儿到底怎么样了？”
别人不说实话小云不可能不说实话的，情分毕竟摆在这里，现在纪海岩在这里闹的。
丛慧就说了自己看上主任的女儿了，可是人家不干，昨天带着纪海岩怎么去的，然后又怎么样了，说到最后就把话题给扯到王彤的身上去了。
“其实那孩子不差，我觉得挺好的。”
小云一听这不对啊，你是要回头啊？
当初弄的挺僵的，电话是你亲自打的，你亲自说不行的，然后你又说了挺多人家的缺点，当着介绍人就是那么说的，你说人家孩子能不往心里去？现在你想回头，是个正常人都不能这么干啊。
“我给你去问问，我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
小云对这事儿也真是上心了，到处给纪海岩找合适的，太一般的肯定不行，还是要条件稍微好的，结果丛慧越是看越是觉得王彤好，心里就打定主意就要王彤了。
小云跟丛慧在好，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总不能说你简直就是神经病，做事儿怎么能这么干呢，丛慧挑的都有些过头了，这个没有王彤个子高，还别说这些里面就属王彤和主任的女儿高，可是主任的女儿人家没看上纪海岩啊，再一看这个眼皮不好，那个嘴巴不好，其实有一个还是不错的，条件不错，张的也行，人家当时看的时候就说了。
“我们家条件就这样了，孩子要是买房子，在这里买我们出点，要是去市里买，我们家就不行了，家里没有多少钱。”
丛慧这么一听，这不行啊，当时就给推了。
小云就想说了，人家就是条件能不能告诉你，孩子结婚我都给拿了？
可是丛慧说不行了，她只能可惜，这家条件不差的。
结果丛慧打听了王彤的工作单位自己直接上门去找了，你说王彤的老姨还真没骗她，人家真看了，但是那个王彤觉得不好又看了一个，现在的这个是老师，家里条件也不差，就是房子位置不怎么好。
其实王彤打心里也是觉得纪海岩好，毕竟纪海岩的爸爸工作好能挣钱，家里条件也好，可是她老姨跟她说了，就是好也不能回头，不然人家就轻贱你，觉得你贱，王彤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儿就打消那个念头饿了。
“阿姨？”
王彤从单位出来看着外面的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纪海岩的妈妈怎么来找自己了？
丛慧也不客气把自己的想法就跟王彤说了，拉着王彤的手显得特别的亲热，邀请王彤晚上去家里吃饭，现在这么一看，可不是，王彤真是越看越好啊。
王彤赶紧推。
“不行不行，阿姨我已经看对象了，我晚上还有事儿呢。”
其实她还没有答应，现在要是回绝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她觉得还是得拿捏一下丛慧。
以前她怎么对自己老姨说的，说的那些话你说那是她亲老姨啊，能不对她说？
王彤心里憋着一个劲儿，这是你来求我的，不是我上赶子去求你的。
丛慧一听，赶紧拉着王彤的手：“王彤啊，你看阿姨这张嘴不好，你说你和我们纪海岩多合适啊。”
就这样王彤晚上去了，那边纪海岩也回来了，按理来说纪海岩是不愿意的，可是他也不想在拖了，赶紧结婚就得了，那边他也是怕徐娇娇要是回来自己撑不住。
王彤成为了丛慧家的客人，经常进出，她对丛慧挺客气的对纪海岩也好，走出去人家都说两个人很般配。
王彤回到家里就跟自己妈妈说了：“你跟那个人推了吧，今天丛阿姨来我单位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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