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蛊毒发作
脑海不停回想着景王传给她的信条。
难道这宫女便是景王的人?
她会传递什么信息给她?又要让她将酒倒给谁?
“世子,您的酒。”宫女来到宋时侧面,将酒杯轻轻搁下。
“多谢。”宋时僵硬地点头,手心都忍不住冒汗。
然而宫女却没在她身边停留,收起盘子便转身离去。
见此,宋时刚要松一口气,一个极小的瓶子与纸条便落在她手背。
她心下一惊,连忙将其收起,心里也扑通直跳。
半响,宋时才趁着与圣上举杯之际,用长袍挡着将纸条展开。
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字。
【三皇子】
韩逸之!!!
怎么又是他!
宋时快速将纸条收起,脑中思绪飞快转动。
景王这招与当初李和所行之事同出一辙,
让她将手中的毒药下给韩逸之,无非就是想要挑拨侯府与东宫的关系。
而上次宋时是被李和陷害,在不知情的情况将酒倒给进了韩逸之的酒盏,因此在韩逸之才没有找她算账。
但这次却是不同,是她在知晓的情况下,故意将酒倒给韩逸之。
在宫中行不轨之事,圣上若要查,定然能查出。
这不是直接要了侯府的命吗?
“阿时,再给两块梅花糕。”贺澜在她身后小声说道。
贺澜骤然响起的声音,将宋时的思绪打断,同时她心里也升起一股希望。
她接过锦帕,捻了两块梅花糕,顺手也将药瓶放了进去。
余光瞥向上首与赵太后谈话的景王,身子往后靠,勾起嘴角,侧首面含笑意,“少吃些,别积食了。”
几块糕点就积食了?
贺澜不明所以,刚要准备伸手接过,一双纤细的手指便在她嘴角轻柔擦拭。
“看看是什么药。”
随后那双手收回,锦帕包着的糕点落在她手里,透过绸缎她感受到里面有个瓷瓶。
她瞬间坐直了身子,目光快速在周围扫了一遍,就这锦帕将药瓶打开,一粒黑色药丸倒入手掌之中,摩擦一瞬,拿起糕点凑近鼻尖闻了闻。
情药?
阿时怎么有这东西?
“如何?”宋时转身又递了一块糕点,嘴角虽是含着笑意,但眼里却满是着急。
现在殿内之人兴致高涨,对于宋时的举动,就算有人瞧见,也不会说什么。
“情药。”贺澜接过糕点,小声道。
怎么又是情药?
宋时拧着眉看着桌面的酒杯。
若自己下了,不仅毁了韩逸之与侯府,还会毁了一个女子。
倘若不下,就是十日后毒发而死。
反正都是死,何必再拉上别人。
这般想着,宋时手中的药丸就要被她捏碎。
“世子。”突然,旁边又传来男子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当是郑城,抬首刚要回绝,但见着穿着一身段青色衣袍的男子,又止了话。
“下官是工部侍郎章寒。”章寒手里端着酒杯,含笑看着她,语气恭敬,“听闻齐大人说,世子在连州的亲自分发粮食与药材,下官实在佩服,趁此寿宴,敬世子一杯。”
工部侍郎,与齐然是同样的官职。
她想了想实在没有想出自己何时与他有交集。
只浅笑着举杯回敬。
搁下杯子,宋时当他会离开,但不曾想他又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与宋时满上。
后又说道,“听闻世子与三皇子交好,下官还请世子将下官引荐给三皇子。”
闻言,宋时皱起了眉头。
这话怎的如此怪异?
他们似乎不熟,为何要替他引荐?
况且以他现下的官职,想要过去给韩逸之敬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是。
“本世子恐怕喝得有些多了,章大人不如自己...”
不待她将话说完,背脊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感,她瞬间周身发麻,手撑住桌面。
这是蛊毒发作了!
就在她准备咬牙承受时,那股疼痛感又瞬间消失,仿佛不曾来过。
而坐在她身旁的宋震与身后老实垂首的贺澜都没有瞧出她的异样。
“世子,如何?”
章寒方正的面容依旧含着恭敬的笑意,但宋时离得近了,自然是看清楚了他眼里的嘲弄。
这是景王的人,他身上有蛊母。
贺澜之前的话在脑海回想,一个念头钻进宋时脑海里,她眼里故作恐惧,嘴唇微张缓缓吐气。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怯意,“好。”
“世子。”章寒笑着看向她端酒杯的手,提醒道,“拿好了。”
他说的是拿,不是端,自然是指她手中的药丸。
宋时轻轻点头,侧首对着宋震道,“父亲,儿子去与三皇子交谈几句。”
“去吧。”宋震倒不觉得有异,看了一眼章寒说道。
而宋时在起身后,将桌面的酒壶端起,打开后故意用衣袍挡了一瞬,随后又忐忑地看了一眼章寒。
章寒倒很满意她将药丸丢进自己酒壶这一作法,恭敬地对着宋震行了一礼后,便与宋时往韩逸之身边走去。
“殿下。”宋时看着韩逸之那张冷漠的脸,试探地喊了声。
而此时的韩逸之,自刚刚为宋时解围后,便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只端着脸看着舞池中琴师舞女。
在当听见她这小心翼翼的声音时,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烦意。
“殿下。”宋时见着他皱起的眉头,心里升起一股惧意,但却还是硬着头皮,“这是工部侍郎章...”
“你们很熟?”韩逸之听着她的话,便也知晓她其中的意思,挑眉冷眼地将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宋时身上。
之前与他争执时不是聪明的很,怎么现在什么人都敢往他跟前带?
而宋时听了这话,面上闪过一丝悔意。
但也只有一瞬,她立马将目光落在他桌上的酒杯上,喉咙滚动一瞬,道,“是刚认识,但章大人为人耿直,他想要认识殿下,臣便想着或许殿下...”
“或许什么?或许能为本殿下所用?”韩逸之冷眼打断她的话。
这可将宋时要说出口的话给彻底堵死了。
而一旁的章寒也连忙惶恐地抬手举起酒杯,弯下腰赔罪,眼里闪过一丝暗光,“三皇子息怒。”
宋时捏着手中的药,趁章寒低头行礼不备之际,将手中的药丢入他的酒杯中,随后夺过他酒杯,搁在韩逸之桌面上。
清秀的面容染上一丝怒气,“殿下不喝也不至于这般羞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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