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神僧（13）

鲁智深接过武孝直递过来的炊饼吃了一个又一个，宋时炊饼就是现在的馒头一个二两大小；鲁智深一口气吃了8个才长长嘘出一口气来看向武孝直道：“大哥，洒家确实是饿极了啦！”

        武孝直听鲁智深如此讲，这才想起自己担子中还有烧腊肉；慌忙取出一块递上去道：“大师，我现在是卖肉夹馍的；不光有炊饼还有烧腊肉，看见大师一激动只顾了给炊饼把烧腊肉给忘啦！来，这块红烧猪腿你就着吃喽！”

        鲁智深接过武孝直递过来的红烧猪腿，眼睛一下子瞪得溜直；倏忽间想起五台山出家后淡出了鸟，看见一个还算繁华的市井便就走了过去。

        市井内酒肆林立，智深走了好几家讨酒喝；酒家都说五台山和尚不敢卖给。

        智深无奈，最后找到一家傍村小酒店；但见：傍村酒肆已多年，斜插桑麻古道边。白板凳铺宾客坐，矮篱笆用棘荆编。破瓮榨成黄米酒，柴门挑出布青帘。更有一般堪笑处，牛屎泥墙尽酒仙。

        智深走将进去，说自己是游方僧人；酒家才让他吃酒；痛饮中闻见肉香赶去一看，砂锅里炖着的狗肉；智深一把捞了伴酒吃了个尽光，那才叫个痛快。

        思议着五台山吃狗肉的滑稽事，智深粲然一笑；将武孝直递过来的红烧猪腿抓在手中大啃大咽。

        武孝直见智深狼吞虎咽，粲然一笑道：“大师从哪里来要上何方去？如此的饕餮仿佛饿鬼般脱生！”

        武孝直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毫不掩饰地说出一句很不恭维的话：“饿鬼般脱生”。

        鲁智深一怔，把啃了一半的嘴从红烧猪腿上拿开来看向武孝直道：“洒家从天上来？”鲁智深也是直言不讳：“要去所去的地方去！没想到在这里碰上兄长！”

        鲁智深说到这里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三口两嘴将红烧猪腿啃了个干净；凝视着武孝直道：“洒家在二龙山跟舍弟武松情同手足，舍弟说令兄娶了个招蜂引蝶的媳妇儿招致杀身之祸；武松兄弟将西门庆、潘金莲、王婆儿一锅烩惹下官司，发配孟州道醉打蒋门神，血洗鸳鸯楼！”

        鲁智深说着顿了一下振振有词道：“舍弟为了您的冤魂可谓杀人如麻！但洒家实在不明白，兄长被西门庆、潘金莲、王婆儿施药毒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不是从前那个丁古树皮武大郎；却是敢跟潘安、慰藉相媲美的武孝直！”

        武孝直见鲁智深问得认真，讪讪一声从从筐担中抓起两块炊饼、拧下两根猪腿；鲁智深一根自己一根，两人坐在路边的草坎子上边吃边说叨扰。

        “大师，这里是北国荒寒之地九谷城；小人被鸟女人串通西门庆、王婆施毒药暴毙后肉体泯灭！”武孝直神情亢奋道：“但阴魂未散，被一个手执佛尘的神仙召唤过去！”

        “兄长也是神仙召唤？哈哈哈……这世界有点太小……”鲁智深扬声大笑着道：“那神仙一定就是鸿钧老祖是不是……”

        “对对对！神仙就是鸿钧老祖！”武孝直慷慨激昂道：“老祖将小人的阴魂召唤到他跟前道：大郎前世生得矮小丑陋被人欺负，受尽人间疾苦；端端又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成王孙公子摧残扼杀的对象，本祖偏偏要你重生；再做一次人！”

        武孝直说着，咬了一口红烧猪腿送进嘴里咀嚼烂了咽下肚去道：“小人听老祖这么讲，慌忙伏跪地上给他老人家磕头；把头磕得稀巴烂醒悟过来道：神仙，小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觉得额头疼痛？老祖捻须畅笑：大郎已经有了肉身才有疼痛感，不过这个肉身不是原来的武大郎；而是宋朝大将郭孝直！”

        鲁智深听武孝直的重生跟自己十分相似，有所不同的是鲁智深还原了本身；武大郎却成了郭孝直，鲁智深惊诧不已道：“怪不得洒家见兄长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好英俊的一个汉子；原来借用的是郭孝直的肉身！”

        “是这样的！”武孝直喋喋不休道：“老祖给小人恢复了郭孝直的身躯又道：从今往后你就叫武孝直吧！你那媳妇儿潘金莲也不会死，他的名字叫柳慧娘！老祖这么说着似乎情感满满道：本祖害怕你寂寞才让潘金莲化作柳慧娘重生，潘金莲该杀可她一介女流已经知错；本祖就给她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小人听老祖如此讲，禁不住放声大哭！鸿钧老祖又道：大郎不必难过，你和潘金莲也就是柳慧娘重归于好后还得完成一件大事；那就是让康王赵构重建宋朝！”

        接下来，武孝直将他和夫人柳慧娘（潘金莲）重生后干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给鲁智深：

        武孝直重生后和柳慧娘在银桥山相逢，两人叙说了前事相拥哭啼半天；捡得两匹马向北而去，于路遇见金兵两人砍杀一气；但金兵势大将他们包围起来打算活捉。

        武孝直和柳慧娘慌不择道地向前逃窜，走得一二十里远马匹突然卧地不起。

        武孝直上前去看，方知两匹马早就受伤实在走不动了。柳慧娘急得眼泪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金兵追得正紧；没有马匹我们如何逃脱出去！”

        武孝直长叹一声：“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不过还没到山穷水尽之地！”

        说着指指四处的林翁草莽道：“你看这满山遍野的森林苁地，只要进到里面；金兵在再厉害也奈何不得！”

        柳慧娘脸上露出喜色：“那我们就进到林子里与金兵周旋，即便千骑万骑；也会被荆棘毛刺拦截回去！”

        两人弃马而走，进入密密匝匝的林地；金兵马队果然不见追来。

        但此一时彼一时，林间茂密的草丛也给武孝直和柳慧娘的行动带来很大不便；武孝直手持朴刀前面开路拨砍出一条小径来，两人逶迤而行；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出了大山，但看到的却是荒漠和草地。

        武孝直长叹一声：“娘子，我们走错路了；本应该逃离虎口回到宋国境内，哪想到钻进狼窝进入金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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