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神僧（21）
康王听见对面山坡上传来关西一带的情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故国人来到北国？小王这些天被金蛮子看得死紧，完颜宗翰那厮还收自己为螟蛉；登徒子，小王堂堂的大宋九殿下；能给你金狗做螟蛉？
不过这样也好，三国时刘玄德唱过一首诗：勉从虎穴暂栖身，说破英雄惊煞人；巧将闻雷来掩饰，随机应变信如神。
暂时屈居于粘罕军营中也是一种安全，而且还能打猎涿鹿也是一种消闲……
康王九殿下心中想着，便就放弃追逐草麂；登高向上来到牛背梁，见武孝直几人站在一起；惊诧不已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唱关西情歌……”
康王话没说完，便见李侍郎、张智、李朗、王谦余华5人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康王快步走上前诘问一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见小王啼哭什么？”
李侍郎叩头不止道：“老臣李忠义是朝廷侍郎官，这4位也是朝廷旧臣；分别是张智、李朗、王谦、余华都是微臣的属下；这一位是武孝直特意从中原赶来营救九殿下！”
李侍郎名叫李忠义，武孝直和柳慧娘初次跟他见面时谎称从辽东赶来做皮货生意；这时候李忠义为了营造气氛，故意说武孝直从中原赶来。
武孝直见康王搭了话，没有像李侍郎5人那样跪地叩头；而是笑声呵呵道：“康王九殿下，小人是从中原来的；蛮夷掠走二帝后中原百姓日夜盼望九殿下登基北伐重振国威，救出二帝；小人和娘子受众人委托特意赶来北地；没想到半道碰上李侍郎5个忠良！能跟九殿下在这里相遇真乃三生有幸！”
武孝直说着清清嗓子道：“现在小人在九谷城开了一家武驴肉夹馍火烧店，浑家柳慧娘也打进粘罕军营；闻悉小王爷来阴雾山狩猎，特送两箩筐肉夹馍和驴肉火烧一表寸心！”
武孝直说着，从竹篮内抓出一块肉夹馍和一块驴肉火烧递给康王道：“九殿下您尝尝中原肉夹馍和驴肉火烧的味道吧！”
康王一见肉夹馍和驴肉火烧不禁潸然泪下，捧在手中款款说道：“这是中原吃食，这么说壮士真是中原人！”
武孝直慌忙跪地叩拜：“小人武孝直正是中原人，以卖肉夹馍和驴火烧来到九谷城要救殿下返回中原重振大宋国威；殿下，快跟小人逃离这个地方吧！”
康王赵构惊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地向后退了几步道：“胡说什么，大宋已经灭亡，本王爷现在是大金国的王子；你唆使本王逃往中原难道不要脑袋啦！”康王明显的是在虚张声势。
李侍郎和张智几人一旁劝告：“殿下，梁园虽好但非久留之地，如今二帝被囚中原无主；你应该尽快返回去登基率领国人北伐营救徽钦二帝；贪恋安逸，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康王见李侍郎几人说得真切，眼睛里喷出泪水花子；沉默一阵道：“看来众位爱卿还真是忠义之人，刚才小王怕你们是金人奸细才如此言说！”
长长嘘出一声气道：“小王作为人质在北国已经有几年，一直想返回中原重振国威；可是没有先皇诏书，只能装聋卖傻等待时机！”
李侍郎见康王提到先皇诏书，慌忙跪地叩头道：“殿下如果真有重振国威之意，老奴就是赴汤蹈火也要上五国城找见先皇请降血诏！”
康王低头沉思一阵，扬扬手臂道：“只要爱卿请来先皇诏书，本王立即返回中原！”
武孝直和李侍郎6人跪地叩头；李侍郎道：“九殿下保证身体，微臣几人马上动身赶往五国城；可是一旦请回诏书，在什么地方再能见到殿下！”
康王厉声说道：“本王每隔三天便来阴雾山狩猎，爱卿记准这个时间；什么时候赶来都行，见面地方还是这座牛背梁……”
康王还想说下去，却见那些卫士骑着马向这边奔走而来急忙说道：“爱卿火速离开此地，这些卫士全是粘罕的亲兵；一旦发现你们是中原人一定不会轻饶……”
武孝直和李侍郎6人告别康王九殿下返回九谷城，李侍郎若有所思道：“我们终于见到康王九殿下，复国之事已经成功一半；可去五国城路途遥远，沿路一定会有金兵把手如何是好！”
武孝直突然想起昨天在粘罕军营，粘罕说他是兽医的事；便就寻思：小人依附的这个肉身名叫郭孝直，莫非郭孝直此前在北国这边做过兽医……
武孝直心中想过，便对李侍郎道：“前辈，小人想问个事！”
李侍郎瞥了武孝直一眼，道：“武壮士想问什么事？”
“大宋朝有个名叫郭孝直的人前辈是否认识？”武孝直神情亢奋道：“郭孝直跟小人的名字一样，只是姓氏有别！”
不等李侍郎回答，便见李朗接上话道：“在下知道郭孝直这个人？”
李侍郎看向李朗道：“李朗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讲！”
李朗咽咽喉咙道：“在下听爹爹说郭孝直和他是同僚！但十多年前被大宋朝遣往金邦做使臣，那时候徽宗皇帝想联合金国灭辽；派郭孝直出使金邦签署了海上之盟，但金兵向辽国境地发起攻击后；宋军迟迟不到，金人虎狼之师恨乌及屋便将郭孝直作为人质扣押起来。郭孝直身陷囹圄学了一手医马绝技，金营中但凡马匹生病都要请他；久而久之郭孝直便成自由之身在金营里来去自如！”
武孝直听李朗讲得认真，心有余悸道：“那么郭将士现在是否还在金邦！”
李朗双目浸泪道：“郭孝直闻得汴京沦陷，徽钦二帝做了金人俘虏整日愁眉不展；他曾做过大将军有点武功，打探到徽钦二帝押在五国城；竟然独身一人前去营救，沿路杀死几百金兵；但终寡不敌众被金人乱箭射死……”
武孝直轻叹一声默默说道：“怪不得小人一个卖炊饼的矮小人儿附于郭孝直肉体，原来他是这样的英雄！”
武孝直心中想过，便对李侍郎5人道：“前辈，4位兄长；小人昨天和娘子上粘罕军营，粘罕那厮竟然把我认成郭孝直；还说郭孝直是兽医！既然这样，小人还不如打着郭孝直的旗号以给金兵医马为名赶往五国城，一定不会受到多少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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