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我恨!
沈疆没想到事情还能扯到他身上,他在这儿一句话没说招谁惹谁了?
蔡老太同样听不得这话:“你少把事儿往我家疆子身上扯!你和田有田的事儿和我家疆子有啥关系?”
凭白招一群老娘们色眯眯地看她儿子,这算啥玩意儿?
不够膈应人的。
谢芳还躲在墙后头,偷眼瞅沈疆,见对方面无表情,心里微微发苦。
只不过现在不是自苦的时候,虽然不知道被她设计的人怎么会从沈疆变成田有田。
可事已至此,她总得打起精神借题发挥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既然田有田敢坏她好事,那她的便宜也不能让田有田白占。
谢芳抹了把眼睛跟田有田媳妇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你说啥就是啥的,你说我看准了他田有田落单蓄意勾搭他。”
“这话你自己说着不心虚吗?就像我刚才说的,他论模样,模样赶不上我前夫沈疆。”
“论能耐,能耐比不上我现在的男人崔宏磊崔科长,你说我图他啥?”
“他叫屈,我还想叫屈呢,我就是偷着过来村里看看我家谢绣,我也知道我在村里名声不好,所以也没想在人前露面。”
“结果恰巧遇上他田有田了,对我嘘寒问暖的一点都没瞧不起我,我这心里一暖和就接了他给我倒的水。”
“谁知道那水我喝完整个人就不对劲儿了,就跟做梦似的,脚底下好像都踩棉花。”
“他让我跟他走我就跟他走,让我干啥我就听话干啥……没法子,当时脑袋就跟浆糊了似的转不过弯来……”
谢芳哭哭啼啼,整个儿一无辜受害小媳妇。
村里人听着,看向田有田的眼神也渐渐带上了狐疑。
世人都爱同情弱者,谢芳一番话说得有因有果、有理有据的,这么一对比,田有田说得那些倒真是像扒瞎。
其实就像谢芳说的,哪怕大家笨理合计,这事也不可能是她故意勾引的田有田。
是能打死大野猪的沈疆体格不行?还是城里那位崔科长家里条件不好?
有这俩‘红烧肉’在这儿摆着,哪怕吃腻了,也不可能处心积虑的换成像田有田这样的老梆菜吧?
众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纷纷在心里认定了就是田有田见色起意,看见谢芳偷着回村,知道谢芳不想让人发现。
色心大起,索性就仗着这个把柄欺负人,占人家便宜。
这是料准了谢芳在村里人缘不好,就算被占便宜了也不敢声张。
要不是他媳妇碰巧被小娃子提醒过去捉奸去了,指不定谢芳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事后下了炕田有田不认账,或是反咬一口就像现在似的赖谢芳勾引他。
谢芳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么一想,村里人更是同情谢芳,哪怕再鄙夷谢芳曾经的所做作为,可到底同是女人,了解女人的苦。
这一刻也免不了想为谢芳这个可怜人出出头。
有当时和王春花同在田家的人看不下去说了一句:“我记得报信的娃子一开始过来找有田媳妇的时候,说的好像是看见大队长和一个女人进了村尾废屋。”
被她这么一提醒,王春花忍不住了,也开始有啥说啥了。
“可不是嘛,说是看见大队长和一个面熟但是不认识的女人一起进的村尾废屋。”
才不是像田有田说的那样,什么他是捡到纸团后,后过去的。
明明就是和谢芳一起进去的,难不成那么点的小娃子还会骗人了?
娃子不能骗人,骗人的只会是田有田。
谁让娃子说的话和谢芳说的话对上了呢。
谢芳说她是被田有田下药带走的,娃子说看见大队长带着个女人进了废屋,只有田有田的说辞和所有人听到的都不一样。
最关键的是,让他拿证据,他还拿不出证据。
一时间,老支书看向田有田时的眼神都变了:“有田……你……哎,你不应该啊,糊涂啊。”
田有田都快气翻白眼了,如果说一开始他是装晕,坐在担架上不起来。
那么现在被谢芳这么一顿颠倒黑白之后,他就是真要晕了,彻底起不来了。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袋嗡嗡的,所有人的视线投到他身上都像带着刺一样‘扎’得他生疼。
田有田嘴唇动了动:“支书,你信我,我老田是啥人你还不了解吗?”
他真没给谢芳下药啊!
谢芳乘胜追击,抹着眼泪又扎了田有田一刀:“支书,我越想越觉得田有田说得不对。”
“他不是说他是捡到纸团,然后被纸团上写的内容引到废屋的吗?”
“可是据我所知,田有田文化程度不高,我都怀疑他能不能认识‘废屋’这俩字。”
要是连字都不认识,还说啥是被纸团上内容引过去的……那不是睁眼瞎在睁眼说瞎话吗?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说:“这还真是,这么一想确实不对劲,我每次去村委都能看见疆子在那忙活。”
“不是写报告就是核对村里的工分审计,田有田就在旁边喝茶水,回回这样。”
“疆子有时候忙得都脚打后脑勺,他还在那儿优哉游哉地喝茶水呢。”
“我记得我那时候问过他一嘴,说咋不帮疆子分担分担,他说他文盲,岁数大了提笔忘字,疆子能者多劳……”
说话这人之所以敢把这事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出来,也是因着他在村子里算是辈分高的。
辈分高又是村里大姓,相比起别人没那么多顾虑。
有一就有二,有一个人开了头,剩下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田有田不认字儿不识数来。
田有田欲哭无泪,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咋解释。
他不是真文盲,每回说自己文盲也不过是想把那些浪费时间又繁琐的活儿扔给沈疆罢了。
像是那种需要主持大局露脸的事儿他是一次都没落下过。
沈疆是个不会跟人诉苦的,被他这么熊也没抱怨过一次,时间长了他就习惯拿‘文盲’当借口然后心安理得的把要花时间去弄的杂活全都丢给沈疆。
反正沈疆报告写好了上头也是表扬他们整个整体,不会说单独把沈疆拎出去做表扬。
田有田以前有多自得于自己算盘打得精,现在就有多后悔当初的偷奸耍滑。
让他当初嘴欠,现在可好,给自己搁里头了。
田有田:“我认识字儿,扫盲班我去上过课,谁说我大字不识的?”
毫无说服力的解释很快淹没在众人的声讨里。
田有田现在的模样好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大公鸡,一点气势都没有,他说一句,众人就反驳一句。
就像他说他认识字儿,立马就能有好几个人蹦出来声讨他,说认识字干啥装不认识?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他要是再多说几句,都能有人去举报他去。
谁让他行为可疑,明明认识字还告诉大家伙儿不认识,别是想借着文盲的名头窥探啥机密吧?
田有田舌根发苦,他窥探个屁的机密,村里有啥机密。
百口莫辩。
哪怕死咬着说自己没给谢芳下药,都能有一群老娘们跳出来对他冷嘲热讽。
说他既然没下药那就是被谢芳强迫的呗?
既然是强迫,为啥她们当时临近废屋捉奸的时候一个个都听着田有田那恬不知耻地笑了?
那动静一听就是心情不错,谁被人强迫了心情还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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