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他急了他急了
“爷……”沈花儿一脸的为难，“之前哥去找过我，说你看他哪哪都不顺眼还故意折腾他……”
沈老头就差一口老血呸沈花儿脸上了。
“老子折腾他是因为他那时候想弄死我，换你你能忍这口气？”
“可他到底是我孙子，还是我以前最看中的长孙，我是疯了才会气性大到连孙子都弄死。”
虎毒还不食子呢，沈老头都想不明白朱秀芬娘俩脑子里到底合计啥呢。
咋啥罪名都能往他头上安。
沈花儿缩缩脖子：“可是爷，之前哥亲口和我说的，说你恨不得折腾死他。”
“就为了报复他之前想岔了差点给你害了的事儿，你就不准备放过他了。”
“他说你饭都不让他安生吃一口，成天变着法的收拾他……”
怕朱秀芬不信，沈花儿还拽了自己男人出来作证：“娘，你要是不信你问你女婿，当时大哥跟我说那些的时候我婆家人都听着了。”
“他说日子实在熬不下去了，再这么熬下去他就撑不下去了。”
沈花儿丈夫在旁边跟着点头：“大舅兄是说过这话，当时我娘就搁旁边听着，还让他别说丧气话呢。”
沈花儿：“对，当时我是看出来我哥好像不太对，可我没往心里去啊。”
“就以为他是一时的心情不好，等过阵子就好了，可谁知道……”
她眼圈一红，哽咽道：“谁知道我这一个没上心，他人就没了。”
“他说熬不下去了，说爷想弄死他，我不知道他这次是自己撑不下去走的还是因着别的啥原因，但是……”
沈花儿这时候倒是不敢看老爷子了。
“但是总归是和爷有关系，娘，这事儿确实不能宣扬不能查了，不然咱家指不定真成笑话了。”
脑子里一阵阵的眩晕，朱秀芬止不住踉跄了一步。
抬头看向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老爷子，朱秀芬声音干哑：“爹，你跟我交个实底，有余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就像是已经在心里认准了她儿子的死就是老爷子一手促成的。
沈老头疾言厉色：“你少听风就是雨，我跟你交啥实底交实底，你让沈大海进来，我和你说不明白！”
看他这么一副‘逃避’态度，朱秀芬只觉得自己脑袋更晕。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就连心好像都拧着劲儿的疼：“爹，那可是你亲孙子！你糊涂啊！”
“我说刚才你冷不丁听说我和大海把有余被人害了的事儿报了公安之后你反应咋那么大，生那么大气。”
“一句对有余的心疼和关心都没有，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就想让我出去把你大儿子找进来好应付警察同志回去。”
她眼神幽怨：“说啥丢人容易挨人笑话，呵，到底是怕丢人还是心虚急了？”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再一次响彻整个堂屋，沈老头明显是被朱秀芬这几句质问给戳到肺管子了。
偏偏这又是自己儿媳，想骂都不好骂。
咳嗽半天，他只能翻来覆去的强调：“让大海进来，让他进来！”
这样的反应，在朱秀芬看来和默认也没两样了。
她气不过还想再说，余光却见自己大女儿朝自己隐晦地摇了摇头。
沈花儿：“娘，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总要顾及活人的体面。”
是顾及活人的体面还是顾及老爷子的体面？
朱秀芬头一次恨沈老头恨得牙根都痒痒。
她对儿子再失望，再恨铁不成钢，可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儿子能死在自己一直敬重的公爹手里。
朱秀芬带着哭腔：“爹，有余他才多大，他不懂事你可以教他，他得罪你了大不了之后全给你补偿回来。”
“哪怕不看在他是你孙子的面子，看在大海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让你儿子就这么绝了后啊，哪就至于恨孙子恨到这个份上了？”
沈老头怒极：“老子啥时候要让儿子绝后了？！”
喊完这一句，他是再也压不住喉咙里不停往上返的血，一声呛咳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沈锦咂舌：“老爷子又吐血了。”
好家伙，这老头命是真硬，回回一被气就吐血，这节目要是放到别人身上早坟头草都老高了。
可这老头愣是吐再多血都不耽误活，比谁都能撑。
在场几人除了沈姑奶之外没一个在看到沈老头吐血之后是发自内心着急的。
实在是这一出都看惯了，就跟狼来了似的，一次两次急，次数多了，谁都适应了。
当然，沈姑奶的着急与其说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沈老头，不如说是发自内心担心沈老头出事，那她刚定下来的‘工作’怕就要打水漂了。
她是担心这个。
没一个真正在意沈老头的。
有人路过堂屋门口，看见沈老头在炕上吐血，惊得站在门外头问这是咋了。
朱秀芬：“没事，老爷子因着有余的事儿心里难受，血堵心口了，这吐出来就好受多了。”
说话间，完全没有让人去卫生所喊医生的意思。
沈老头喉咙里发出一阵荷荷声，指着朱秀芬好像想骂什么又因着不停的往外吐血骂不出来。
沈花儿神情复杂走到朱秀芬身旁，小声说：“娘，要不还是把徐医生找过来吧，不然爹知道你给爷气吐血了，他肯定生气。”
“而且现在这种时候，爷要是真出事了……好说不好听。”
“这么多人来来往往都看着呢，赶紧把徐医生找来再把爹喊过来吧，哥的事……”
她叹了口气：“就别追究了，还能咋追究，总不能让爷给哥偿命吧？真把爷给逼死了那事儿更乱套了。”
被女儿这么一劝，朱秀芬面露迟疑，逼死老爷子的名声太大，她其实是不敢担的。
可老爷子这一次做得又实在是太过分，要是这么轻飘飘就揭过去了，她又不甘心。
那可是她儿子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她不要她公爹用一条命偿，最起码半条总行吧？不然她儿子怎么可能合得上眼。
朱秀芬：“爹，我不是不管你，我就问你一句，你是怎么给有余逼死的，是你做了啥手脚还是有余被你逼得自己熬不下去了？”
“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立马去喊徐大夫。”
沈老头指着朱秀芬：“滚！你滚！老子没干过的事儿认啥认。”
“有余的死和我老头子没半毛钱关系，你不是报公安了吗？成，那就让警察同志查，但凡查出来有余的死和我有关系我立马把命都赔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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