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脸大
睿王很快就找上门了。
当天夜里,睿王就在王府死士的掩护下,来到花坊的后院。
林慕七与萧王,此时还住在花坊。
林慕七倒是想要搬走,奈何皇城居,居不易。
客栈好找,要找个合适的院子却是不行,哪怕林慕七不缺银子也是一样。
在皇城,好的房子都握在权贵世家手中,不是他们想要买,就能买得到的。
且客栈鱼龙混杂,林慕七现在在天乾皇城,多少也有一点名气。她放着花坊不住,跑去住客栈,指不定那些买了花的人,会以为她不行了,花坊撑不下去了。
要是因此造成挤兑,她只会更头痛。
稳妥起见,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房子前,她与萧王就只能住在花坊。
这倒是方便了睿王,不用再打探了,直接就上门了。
“萧王爷,先前是我错了,我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睿王一脸灰败,看到林慕七坐在萧王身旁,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
他现在有求于人,哪有脸提条件。
“什么也没有找到?”萧王面色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睿王如何,根本无法左右他的情绪。
睿王点头,一脸凝重地开口:“我派进宫的死士,全都失去了消息。睿王府安插在皇宫的探子,也全都联络不上了。”
“你启用了,睿王府在宫中的暗探?”萧王又问。
“有什么,不对吗?”萧王的语气很平,可睿王却直觉不对,他谨慎地问了一句。
“睿王可真是,英明神武。”睿王居然还问得出,有什么不对!
睿王还真是作死,嫌老皇帝不够忌惮睿王府嘛。
萧王摇了摇头:“本王劝你,把家中亲眷尽快送走。不然……”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王语气一顿,没有再继续说,而是同情地看了睿王一眼。
睿王心生不安,张嘴就想要问萧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睿王府的侍卫,就狼狈地冲了进来:“王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睿王脸色大变,倏地站了起来:“快说!”
“禁军将睿王府包围了,说王爷和世子涉嫌谋反。”侍卫身上还带着伤,他气不敢喘一下,飞快地说道。
睿王气得大骂:“他放屁,老子会造反!老子要造反,早就造反了。”
“不行,老子得回去,好好跟他分说。”睿王又气又怒,一甩衣袖就要往外走,侍卫连忙阻拦:“王爷,不能回去呀!王妃传消息出来,说皇上手上,有着王府造反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王妃让小人告诉您,你千万不能回去,不能露面。说只要有您在,睿王府就在,皇上就不敢动他们。”
“什么人证、物证,老子没有造反,他手上的证据是捏造的。”睿王急得不行,哪里听得进侍卫的劝,挥开侍卫就要往外冲。
萧王冷冷地开口:“睿王世子夜探皇宫,睿王府在皇宫埋暗探。睿王殿下,你还要什么人证?”
睿王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身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萧王:“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睿王听不明白吗?”萧王的声音是很平静,没有一丝语气起伏,可睿王却生生听出了嘲讽与嫌弃。
睿王强忍着怒气道:“皇上这是欲加之罪,我们睿王府没有造反。”
“连皇帝都去查,你们睿王府想要干什么?”这都不是造反,那是什么。
“皇上有可能是假的,睿王府执掌纠察院,有纠察天下错事之责,我们睿王府只是按规矩办事。”睿王知道,真要说的话,这事确实是他们睿王府不对,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有人要查他。
一旦发现,绝不可能轻饶。
但是,他不能承认,一承认,他们睿王府,就真的有造反嫌疑了。
萧王冷笑一声,问道:“睿王府纠察天下错事的权利,是谁给的?”
“是皇上!”萧王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一上,上身前倾,气势迫人的道:“天下是皇帝的,皇帝凌驾于天下之上。这个道理都不懂,你们睿王府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不是说,皇上是假的,是一个替身吗?”睿王府脸色苍白,咬牙道。
“你有证据吗?”萧王冷哼了一声:“没有,皇位上坐着谁,你们睿王府就得忠于谁!你们睿王府胆大包天的,去查皇上,真的是嫌命太长了。”
叶长陵去查就算了,年轻人冲动,陡然听到这么一个大消息,按捺不住,私下悄悄去查,也是人之常情,可睿王听到他的话,居然启动埋在宫中的暗探,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个时候,不管老皇帝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会相信,睿王费这么大的劲,只是为了找叶长陵。
要是真的,老皇帝便会怀疑,睿王府有二心。
要是假的……
那睿王此举,无疑是虎口拔牙,自寻死路。
“这件事……”睿王张嘴想要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
睿王闭上眼,用力掩去眼中的后悔与无力,朝萧王深深作揖道:“萧王爷能否救我睿王府一回,我睿王府欠你一次人情,日后不管什么事,萧王你但有差遣,我睿王府莫敢不从。”
“本王救不了你睿王府。”救得了,他也不会救。
睿王哪来的底气与脸面,敢开口要他救睿王府。
“萧王爷你是救不了,还是不肯救。”睿王语气很冲,带着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埋怨与不满。
萧王冷笑,不屑地反讽:“本王不肯救,睿王你又能如何?丧家之犬,也敢在本王面前乱吠。”天真又愚蠢。
他许久没有见到,这么没脸没皮,还理所当然的人了。
睿王脸色一变,抬头,愤怒地看着萧王。
萧王冷漠地与之对视,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睿王咬牙硬撑,片刻后,睿王捂着胸口,后退数步,眼角沁出一线血迹。
他惊恐万状地看着萧王,萧王的目光淡漠如初,完全没有把睿王放在眼里。
睿王憋屈却又无力,半晌后……
睿王一瞬间,像是老了数十岁,弯下腰向萧王认错:“是我一时情急失言,还请萧王为我睿王府,指一条明路。”
确实是他强人所难,太过想当然了。
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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