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悔不当初
随后进来的涂少华脚步一顿,他身上全是血渍,脚步踉跄。哑声道:“白将军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包什么包,兄弟们死伤过半。我回去怎么跟他们家人交代!我还不如死在这里了。呜呜……”
白飞崩溃大哭,边哭边道:“但凡有跟匪军训练一天都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他们服你们不服我……”
涂少华沉默了片刻,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听指挥死了,这不能怪你。你别自责!先去包扎伤口,哭也不能解决问题。”他能明白白飞的感受!
涂少华的副将上前搀扶白飞下去,低声安抚开解。
“这是怪我了。”苏越涩声道。
涂少华见他这般也不好打击他,道:“跟您走,是我们自己的决定,既然是自己决定的,后果自然也要自己承担。匪军在打扫战场了。霍子墨率兵追击逃兵……”
他深呼吸了一下,道:“兄弟们死伤无数,咱们得低头……我们药品不足……是不是找赵厥商量一下?”他觉得霍子墨兄弟或会记仇。
“苏将军、谢将军!我们将军请两位将军派人清点人数,天气酷热,要马上善后,打扫干净战场,以免发生瘟疫。”赵厥的副将颜俊豪在门外传话。
苏越和谢颜沉默了一下。
苏越开口道:“赵将军呢?”
颜俊豪答道:“在跟随纪骁纪将军善后。我还要去帮忙处理降军,两位将军尽快。”
房外,颜俊豪的脚步渐行渐远。
若是以往他们少不得骂他一句:‘小人得志!’此时,谁都骂不出口,善后工作都要人通知,可知他们有多么不足,居然妄想建功立业!
“你们去善后,帮一下白飞。”苏越脸如死灰。
“是!”涂少华和才进来的邱恩异口同声道。
城北大门外。
霍子云在指挥匪军将士筑京观。这事霍子墨和纪骁默认的。这次白玉城百姓参与进战争,死了两万余人,当中只几千人死于战争,余者皆死于相互踩踏。
以往匪军所到之处,百姓不参与战争躲得远远的,自开战以来,所有百姓死伤人数不足一千,而白玉城一战却是三十倍之数,筑京观意在震慑百姓!
当然这些禁军不知道,看到霍子云残忍地让匪军把元辽军民尸体筑成京观,人人自危!有人偷偷回去禀报苏越,觉得霍子云太残忍了,未必会原谅他们离队。
此时的士气低落的禁军看不到出路,回去今生抬不起头,留下拿什么跟元辽打?且不说武力值如何,就是军需他们也没有,除非去掳夺百姓或打小的元辽城池。
可是匪军凭什么给他们留活路?怨恨悄然弥漫于军中,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当初多么心高气傲,想跟苏越超越匪军,每个人都在埋怨苏越带他们走上绝路!
稍迟,白飞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过来,请求霍子云分派医药救治禁军。看到他筑京观,也是不寒而栗!只是他没有后退,为了受伤的兄弟们低头算什么?
“不是派了军医去了吗?你们受伤的人那么多,医药不足正常,已经派人跟左右军借了。我们的辎重队在后头,他们是靠双腿走,那能这么快。”
霍子云实话实说,辎重拉军需那么重,不可能走得快,这也是才到不久。
白飞不知道情况,还道没人来医治。闻言,满脸羞愧:“多谢小少帅大人大量!不知自家兄弟们的遗体如何安置?”哽咽道:“我们一万兄弟,只余四千……”
他突然蹲到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他一哭旁人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城外哭声震天!
霍子云:“……”他发誓,真不关他的事!往李成文看过去,我也是宝宝啊!不会安慰人。
李成文虽然恼怒他们跟苏越离队,但毕竟是同胞,看到死这么多禁军心中也戚然!上前扶起白飞,
“遗体运送回去不可行,所以会火化了送骨灰回去。打仗肯定会有伤亡的,只是多或少!白将军节哀!”
白飞边哭边道:“李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我这心里疼啊!我心疼兄弟们,我这是又气又疼……”
这个问题不好答,李成文看向霍子云,道:“这事,你们得跟苏将军商量。都是同胞,咱们救援是应该的,但你们不是匪军,我们也不好帮你们拿主意。”
此言一出,白飞与在场的禁军都茫然了,又害怕又悲愤!但离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却是不能怪匪军。要怪苏越吧,当初苏越也没强迫他们……
未时末,拦截逃军霍子墨与陶瑜押着万余逃军和三万多的壮丁回来了。元辽军所逃脱者不足八千。看到霍子云令人筑起的京观军民皆瑟瑟发抖!
霍子墨毫发无损,陶瑜不小心被流矢划伤了胳膊,不过只是皮外伤。
纪骁和赵厥过来迎接,霍子墨吩咐二人处置好降兵和壮丁,稍后会交给押运队押运走,所以要清点人数。二人副将留下汇报善后情况。
打了半天仗早膳午膳都没用,为了让陶瑜尽快熟悉起军务来。霍子墨让他留下旁听,一边用膳一边听。
纪骁副将陈嘉先汇报自家军队情况:“我军重伤八十七人,轻伤一百三十九人。死亡一百二十人。”
赵文宇看了他一眼,心中惊讶又佩服!道:“我军重伤一百五十一,轻伤三百四十,死亡三百一十八人。”
霍子墨皱眉:“怎么会死伤这么多人?”
陈嘉道:“有刺客混在其中,兄弟们不防。其中有三十一人是死于刺客手下的。”
赵文宇错愕!这不算多吧?见霍子墨看向自己,忙道:“刺客不在我们后头,这伤亡率不算高吧?”
陶瑜和两名副将也觉得不算高!
陈嘉赫然道:“高了!我们人数多,他们人少。”
陶瑜和等人:“……”
“黄将军,可曾清点你军中伤亡人数?”
黄志是陶瑜副将,闻言道:“还没清点,不过应该有三百之数?”
霍子墨对岳勤道:“告诉几位将军,我们匪军自出战至今,都是以少胜多,共损伤多少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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