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她终有一日会离开
“如今姑母立了府，无人能管束你，岂不自在？”明心深有同感，她是当朝公主，母妃时常教导她如何当好一个公主，宫规礼仪、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一样没少，却从来没有人问她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幸而云黎国强盛，不需要公主和亲，否则别说是活得自在与否，就是命运也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殷月看了眼明心公主，又望向长公主，“从前是公主，如今是长公主，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
“本宫早已习惯了。”长公主笑容清浅，这丫头心思通透，难怪琰儿会喜欢。
“你今日怎么独自一人来？”长公主问完，随即又想到她跟家中的姊妹好像并不和睦。
殷月以为长公主是在问萧凌琰，“王爷有事去忙了。”
长公主“噗呲”的轻笑出声，问：“你与琰儿一同进宫的？”
殷月点头，眉心蹙了起来，难道她会错意了？
“看来琰儿对你是真上心。”
上心吗？殷月愣了一瞬，但笑不语。
在所有人看来她是璟王未婚妻，长公主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婚约不过是交易，待一切结束后，萧凌琰便会向皇上请旨退婚。
“本宫知道琰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你功不可没，想要什么？”
殷月这才想起长公主之前说过解毒后有赏，正欲开口明心抢声道：“月姐姐喜欢银子，姑母赏月姐姐银子吧。”
“公主说的对，我喜欢银子。”殷月扯了扯嘴角，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道：公主还真懂她。
之前是为了攒钱开药铺，而现在玉青斋每日进账她都很满意，其实她目前并不是很缺钱。
但她终有一日会离开，与其要一些带不走的东西还不如要银子实在。
长公主有些意外，笑着说：“本宫明日便安排人送去宰相府。”
“多谢长公主赏赐。”想到又有一笔大进账，殷月喜溢眉梢，忍不住弯起唇角。
宫门外的官眷陆续进宫，连这偏僻的弯月湖边也聚集了不少人。
众人见长公主在凉亭，纷纷过来见礼。
目光却时不时的打量着长公主身侧的殷月，众所周知，璟王与长公主亲厚，如今看这架势，长公主似乎是认可了殷月。
近日京城的风云人物当属殷月，原本一个废材丑女，成了丰姿冶丽的佳人，美貌冠绝京城，后来又成了璟王未婚妻，再后来为璟王挡剑。
众人神色各异，却碍于长公主在此不敢多言。
殷月无视周遭的视线，直到前头宫人通知众人去大殿。
殷月随两位公主向大殿走去。
刚入殿，明心忽然道：“咦？月姐姐，你身边的婢女呢？”
殷月说：“可能是去小解了。”
芳华其实是被殷月派去做事了。
刚刚在殿外远远看见殷文瑶身边没有雪萍的身影，便叫芳华去暗中查探。
公主没再说什么，随即进入殿内，担心殷月身旁没人伺候，想指个宫女给她。
殷月婉拒她的好意，道了谢便向自己的席位走去。
在靠近女眷席位时，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这殷大小姐，是为了得璟王看中才不惜以命相搏。”
“肯定是，那夜璟王遇刺时已经是深夜，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深夜还留在璟王府，真是不知廉耻。”
“她不过是个废材小姐，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拿得出手，不搏命恐怕今后就算入了璟王府，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看她这气色可不像是受了重伤，这才不足一月，哪里能恢复得那么快？”
“我看她就是借着伤，故意赖在璟王府。”
“怎么说也是在璟王府受的伤，璟王估计是不好赶她走，才让她留下。”
殷月面色坦然的入座，并未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只当是苍蝇在嗡嗡叫。
殷文瑶与殷月是姐妹，席位挨着一起，这些人的话自然是都被她听了进去。
听着那些辱骂殷月的话，殷文瑶称心快意，殷月名声越差她越是高兴，浑身血液都在快速的流动着，兴奋的手心都冒了汗。
殷文瑶压了压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幸灾乐祸的说道：“姐姐任由她们这么说却不否认，莫不是因为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人云亦云。”殷月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你说谁没脑子！”殷文瑶兴奋劲还没过，殷月就给她添了把火，差点没给她原地点着。
“这人啊，本来都是带脑子的，偏偏有些人出生的时候，把它遗落在娘胎里。难道我走在路上看到一群狗对着我吠，我要跟狗对骂？”殷月悠悠地说道，“怎么？妹妹是想加入她们的队伍？”
此刻若不是在皇宫大殿，殷文瑶怕是要扑过去打她。
殷文瑶忍了又忍，瞥了眼方才说话的贵女，忽然扬声道：“她们只是说了姐姐几句，姐姐怎么能骂人家是畜生呢？”
一旁的贵女们一直留意着殷月两姐妹，就是听不清殷月说了些什么，此时听到骂人的话一个个齐刷刷的瞪直了眼。
“你骂谁呢？”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紫色浣纱襦裙的女子，殷月认得她，兵部尚书之女吕滟。
殷月眉梢微挑，睨了眼殷文瑶：“知道妹妹想为我打抱不平，但你说人家是畜生，这为实不妥。”
“你你你......”殷文瑶瞪大了双眼，“明明是你说的。”
“妹妹怎么能污蔑姐姐？我发誓，我刚刚绝对没有说‘畜生’这两个字。”殷月说着便举起手比划着。
殷文瑶一噎。
“我看你们两姐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吕滟说道。
“嗯。”殷月微微一笑说道，“吕小姐是好东西。”
吕滟：“......”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哪儿不对劲。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殿外太监的一声高喝。
帝后一左一右扶着太后跨进殿门，殷月看见了萧凌琰，同行的还有慧贵妃、宜妃和云安郡主。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文德帝大手一挥，说道：“今日是皇后生辰，众卿家不必多礼，入座！”
“殷月！”殷月站起身正欲回自己的席位，便听到萧凌琰的声音。
殷月回头，看着对面的萧凌琰，眼神询问：何事？
“过来！”萧凌琰声音低沉性感。
殷月：“......”什么事这么急，非得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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